我是粵劇刀馬旦,男友卻說要京圈公主頂替掉我的角兒。
我不甘心要找男友理由,卻撞見他跪在女孩身邊,頂禮膜拜地親吻。
他對我嗤之以鼻:“周雪?一個普通女孩,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男友的兄弟們,全都說我是個嫌貧愛富的拜金女!
我剛離開,就被男友砸過來的杯子,劃傷了胳膊。
男友厲聲質問:“你偷聽我們講話,你還有沒有家教?怪不得你媽不要你!”
我看著被劃破的手指,突然釋懷了。
1
被外麵的冷風吹著,我凍得渾身發冷。
從禮堂出來的周懷川,滿臉戾氣。
“今天陳悅就是找我談公事的,你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陳悅有一腿呢。”
周懷川又一次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
陳悅坦然地牽著周懷川的手,大度地說:
“周姐,你別太敏感了,男人都需要疼的。”
“再說了,我從法國回來,我和導師也是這樣的,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周姐,你不會是沒出過國,太out了吧?”
我忍著手疼,看向陳悅:“今天的角兒,我不可能會給你。刀馬旦不是一個千金小姐,就能夠上去演的。”
周懷川不屑地冷笑。
他的兄弟們,也數落我不懂事。
陳悅也忍不住說:“周姐,你年紀都多大了,還能耍得動槍嗎?台下的觀眾不樂意看人老珠黃的演員,您說是不是?”
班主還在點頭哈腰地應和陳悅:“小周啊,說實話,現在能力不行了,隻有陳小姐您才合適。”
我知道,是陳家給了班主錢。
就這樣,陳悅成功頂替我的位置。
周懷川,我的男朋友,把我一個人扔在原地。
我獨自走遠,臉被雨拍得生疼,頹然地倒在地上,眼淚沒有任何征兆的落下。
我前腳回到家,周懷川後腳回來,繼續諷刺我:“你跟她計較什麼?一個小姑娘而已,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大度點。”
我“嗯”了一聲,沒有反駁。
因為,他已經不值得了。
2
我和周懷川,像電影情節,是青梅竹馬。
俗套得不能再俗套。
我們一起上學放學,他會記得給我帶早餐,也會記得我的生理期。
我生理期不能上體育課,是周懷川幫我請假。
別人的閑言碎語,更是難聽到要命。
“不是我說,周懷川,你是真看不出來?她貪圖你的錢,像這種撈女,跟小三有什麼區別?要我說,趁早甭理她了。”
有人罵得更難聽,心機女,撈女,拜金物質,難聽的字眼,朝著我衝過來。
我以為周懷川會誤會,沒想到他把他們統統攆走,甚至直言:“你們都給我滾!你們要是再敢亂說,就是跟我周懷川過不去!”
他說話還是有用的,不少人雖然臉上不服氣,嘴上卻沒有再犯賤,說我一句不是。
我就這麼喜歡了周懷川。
這個在我年少時,帶著所有的希冀和夢想的少年。
我以為周懷川也會喜歡我。
那樣清澈又幹淨的眼神,根本不像對妹妹的眼神。
但是他十八歲那年,喜歡上了全校唯一的留學生陳悅。
陳悅漂亮矜持,成績優異,又有女孩的嬌弱。
跟我不一樣,我從來就學不會撒嬌。
男人可能都喜歡那個樣子的。
我第一次表白時,周懷川鄭重地說:“周雪,我隻把你當妹妹,你別讓我討厭你!”
但眼神中都是輕蔑和厭惡。
我少女時期的暗戀,就這樣攤開在天光下。
朋友們都勸我放棄,但我日複一日地追求他。
可後來,周懷川跟陳悅在一起了,還特意在我生日那天官宣。
我決定放下了。
陳悅卻因為前男友回國,毫不猶豫地就甩了周懷川。
他喝得醉醺醺,分不清我和陳悅。
他哭了,眼角都是青黑的黑眼圈。
我忍不住吻上他:“周懷川,陳悅不要你了,還有我呀,我要你。”
那晚,我和周懷川,無休無眠。
周懷川醒來後卻對我極端冷漠:“我是你名義上的兄長,要是再這麼過分,我不介意替你爸媽清理門戶!”
周懷川徹底討厭我了,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是他人生的汙點。
我在學校被造黃謠。
男性全都輕蔑看我:“說不定是真的呢,我又沒睡過你,看我有什麼用!”
沒了周懷川的庇護,我的生活過得艱難至極。
上大學時,他為了出國名額,親自把我送進教授房間。
我至今還記得,教授看見我後露出一口大黃牙,好像要把我吞噬掉的樣子!
也就是陳悅離開得久了,周懷川才開始和我談戀愛。
但陳悅還是回來了,不僅要了周懷川,還要了我的角兒。
看著窗外的風景,我心緒不寧。
3
第二天醒來時,我開始收拾東西。
我和周懷川再耗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沒想到周懷川回來了,他醉醺醺的,咬牙切齒地對我說:“你現在給陳悅道歉,她那麼善良單純的女孩子,你罵她幹什麼!”
我真是氣得夠嗆,直接指著周懷川的鼻子罵。
“周懷川,那你怎麼不和你陳悅在一起,非要我去道歉?是不是等她懷了你的孩子,還要我替你伺候她坐月子?”
周懷川臉色一變,聲音大得能掀破房頂:“你跟我鬧什麼?你現在去給陳悅下跪,這事兒我就原諒你。否則,你這一輩子也別想進周家的門!”
“你讓陳悅進你周家的門吧!”
我真是煩死了他這套興師問罪。
周懷川頓時間清醒了不少,他沒有同意分手,卻也沒有停止愛慕陳悅。
周懷川在朋友圈分享的視頻,越來越過分。
她帶著陳悅,去酒吧駐唱,在所有人的眼神下肆意接吻。
“這才是郎才女貌,你看周雪算個什麼啊!”
有女孩嗤笑一聲:“誰說不是呢,就周雪的臉,簡直是個笑話。你說她怎麼敢跟周懷川在一起的?”
我置若罔聞。
隻要有陳悅在,我一定會被恥笑嘲弄。
視頻中,我好像隱約聽到周懷川的聲音。
“我愛的人,從頭到尾,就隻有陳悅。”
說完,他虔誠地親吻陳悅的臉頰。
我疲憊至極。
我像個喪家之犬,活在了別人口中。
周懷川從頭到尾沒有給我說過一句話。
終於,我聯係了張青臣。
“張青臣,我想回家了。”
張青臣是一直追我的紈絝子弟,識情識趣。
如果我沒有喜歡周懷川,應該會和張青臣在一起。
張青臣嗓音沙啞:“好,半個月後,我去接你!”
我點頭應下,然後漫不經心地給窗邊的花澆水。
4
桌子上的飯菜幾乎原封不動地扔進垃圾桶。
我突發闌尾炎,蜷縮在床上,忍不住給周懷川打個電話。
他卻言辭激烈地羞辱我:
“周雪,你能不能別裝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麵很忙,你是不是非要我丟了工作才樂意?你生病了,找醫生啊,找我有用?”
而身邊陳悅的撒嬌聲,好像就在我耳邊。
我沒再說話,唇角已經皸裂。
掛斷電話,我撐著身子,獨自趕去醫院。
半路,我疼得厲害,在江邊倒了下去。
所幸有好心人給我打救護車,我才沒有死掉。
我醒來時,病床旁沒有周懷川。
臨床的病人,她老公對她關懷備至。
我不由地羨慕。
有人問了一聲:“小姑娘,你男朋友呢?”
剛問完,手機鈴響了。
是周懷川。
我帶著一絲期待接聽。
他卻十分煩躁:
“你昨晚怎麼不給我做醒酒湯?你裝個病還入戲了,真消失一天一夜?”
“你知不知道,我他媽的等了你一晚上。周雪,你死哪去了,趕緊回來給我做飯。”
我隻淡淡“嗯”了一聲,並未解釋。
那邊陳悅又故意向周懷川撒嬌。
我知道,她做給我看,周懷川也配合她沒掛斷。
我麵部表情地聽,同時打開錄音。
窸窣一陣,周懷川好像抱起他親了。
雖然我對他失望透頂,還是被他們的把戲驚到。
“咱們今天沒拿那個,你讓她送過來嘛。”
陳悅撒嬌起來得心應手,別說周懷川,我骨頭都快酥了。
隻聽,周懷川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好,那都是她欠我的。”
是,我欠周懷川的。
我欠他自由。
如果我當初沒有死皮賴臉非要和周懷川在一起,我們也不會因此反目成仇。
我獨自出院回家。
剛到家,周懷川就再次打給我。
他咳了一聲,難得語氣和善:“我在酒店,你把套拿過來。”
陳悅的喘息聲,就在耳邊。
他們把我這個正牌女朋友當成空氣:耳鬢廝磨、不管不顧。
突然,陳悅嬌聲尖叫,撒嬌喘喘。
有些刺耳。
我覺得惡心至極,直接掛斷電話。
我剛走出小區,就看到商場大屏幕上回播的采訪,班主在說:“這次的表演,是由陳悅女士代替周雪表演。”
陳悅在旁神風點火:“這次的表演,因為周老師稱病拒演,我才有機會。也不知道周老師的病,好了沒有。”
有觀眾嘀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耍大牌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心急如焚,正要打給班主,想讓他替我澄清,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記者團團圍住。
他們的話筒快懟我臉上,言辭犀利:“周老師,你為什麼罷演,是因為耍大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