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活被乞丐折騰一晚。
期間我也有過尋死的念頭,可我腦中總想著臥病在床的阿娘。
我爹走的早,阿娘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
我本以為自己做舞姬為阿娘賺醫藥費,同時也為謝知書賺取趕考費用。
我以為等他功成名就都會變好的,可如今我卻被他親手送到乞丐窩。
當窗外第一縷陽光打在我麵上時,謝之書來了。
我抬眼看向衣著華貴的他,他現在是長公主的駙馬風光無限。
哪裏還想與我回鄉下過普通日子啊。
我麵上揚起一抹苦笑,不是對他的恨,而是對自己的同情。
此刻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吻痕,鞭痕,咬痕等各種痕跡,遍布在我全身上下。
而唯一能遮住這副破敗不堪身體的衣服,也被謝之書撕碎扔在門外了。
謝之書大步走向我身旁,他蹲下與我平視,死死捏緊我的下顎。
「江知雪你怎麼如此賤呢,被淩辱了也不見你麵上有半分傷心。」
「難道你就這麼喜歡被別人淩辱嗎,用不用我再幫你多找幾個男人!」
我張嘴緊緊咬住謝之書控製我下顎的手,似乎隻有這樣才讓我感覺自己還是活著的。
「我現在是最下等的娼妓了,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畫麵嗎?」
「為了攀附權貴你親手把我送到乞丐窩,你現在的突然的占有欲又是從哪裏來的?」
謝之書被我嗆的有些說不出話,下一瞬他奪過身後侍衛的佩劍想要刺中我的胸口。
「好啊江知雪,既然你這麼嘴硬,那我就親自送你下地獄好了!」
還未等謝之書動手,門外突然傳來“長公主駕到”的聲音。
謝之書急忙放下手中佩劍,抬手行禮。
「謝郎你怎麼如此衝動,先前不是說好的,讓我與你以前的娘子好好敘敘舊嗎?」
長公主說完話後,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一步步走向我身旁,我抬眼看向她。
一身紅袍宮裝顯的她雍容華貴,美豔動人。
是啊,與之相比,長公主是高貴的天上月。
而我隻是最低賤的娼妓,謝之書又哪裏會選擇我呢。
長公主高高在上看著我,像是打量畜牲一般。
「你就是謝郎先前的愛人嗎,聽說你做舞姬賺錢幫他考取功名,是挺有賢妻良母風範的。」
「可你改不了舞姬骨子裏最低賤的本性,竟然與乞丐私通,這也不怪謝郎棄你。」
「大昭有女子不能外出私會男子的道理,但看在你曾幫助過謝郎的份上,本宮也就罰你走一通遊街示眾好了。」
長公主說完後,轉身離開。
看著她決定我的生死像是決定螻蟻一般,我心中生出一抹苦澀。
都說公道自在人心,她明知道是自己與謝之書設法陷害我的。
可如今卻又裝作一副慈悲憫人的模樣,看起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