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從陳玉麟的講述中,在心裏認定了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既然陪誰歡愉都一樣,他們當然認為我也可以成歡於他們身下。
女子的清白誠然重要,但他這一招不僅毀了我的清白,還有我人族的地位。
我好欺,就意味著人族可欺。
因此我才會格外在意自己的名聲,總覺得自己代表的是人族。
可顯然,現在的局麵單憑我的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化解。
與其掙紮,不如放棄躺平。
當事情超出了我能獨自解決的範疇,那就交給父皇。
於是我緩了片刻,慢慢站起身來,不卑不亢。
“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我,是想不到更好的招數了嗎?”
“原來獸王不過如此,也是個腦中無謀之人!”
“散布謠言算什麼本事,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我本以為陳玉麟隻是借著沈清雪之口,聽信了這些事。
沒想到他冷哼一聲,神色上滿是必勝的自信。
“你的意思是,隻要有證據,你就認了此事?”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著其中的陰謀,陳玉麟就連聲緊逼。
“誰說我沒有證據?”
他拍了拍手,幾個士兵打扮的獸人和幾個小倌模樣的獸人都被壓了上來。
“說說吧,這人你們都認識吧?”
士兵們率先開口。
“認識認識,她常來軍營。每次說是找這個將軍送吃食,那個領頭送衣裳,轉頭就聽見帳中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是啊,有時候她還會來找我們,說是外麵的人太過無趣,還是我們強壯有力。”
說著說著,就露出了邪惡的笑。
小倌柔柔絮念。
“這位小姐常來聽曲兒,當然,帳中之樂也是有的。”
“她還許諾給我贖身,我一直等著她呢!”
“誰不知道她是我們這兒的貴客,每次都一擲千金,大夥兒可都盼著她來呢!”
眾人嘩然。
陳玉麟揮了揮手,將那些人押了下去。
“如何,這次可心服口服?”
看樣子,沈清雪的準備做的很是充足。
我們眉目本就相似,現在看來,她這是每次都濃妝豔抹成我。
那些證人眼中的她自然也變成了我,根本無需說謊。
好好好,真是好算計!
沈清雪,這可是你自己將事情鬧大了,出了事可別怪我!
“清雨......”
熟悉的聲音自人群眾傳來,即便那聲音不大,我依舊能辨認出出自何人之口。
是趙天龍!他來了!
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方才過於集中精力,不知他何時已站在了人群之中。
他麵色慘白,雙眼有些失神,應是聽到了剛剛那些人的“指證”。
我走向他,此刻隻想撲倒在他懷裏,什麼都不管。
剛剛強撐著的氣力仿佛忽然被抽走,我再也站不穩了。
可當我行至他身旁時,接住我的卻是他身邊的綠柳。
趙天龍隻是冷眼看著我身體癱軟下去,負手而立,沒有半分要扶我的意思。
“夫君......?”
我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這是不信任我了。
“清雨,他們說的......可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