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爸媽收養了已故老友的兒子。
我們相伴長大,我叫了他十八年哥哥。
十數年如一日的寵溺包容,他說我可以永遠在他的庇佑下為所欲為。
直到那個暴雨天,衝動下的一夜荒唐後。
我忍著羞澀向他吐露藏了多年的愛意。
他的眼裏隻有毫不掩飾的嘲諷和不屑。
「你這樣的人,想得到什麼都太容易了。」
第二天他就開始按部就班的相親,準備聯姻。
後來,一紙親子鑒定書將我打回原形。
我回到親生父母身邊,開始新的生活。
他卻拋下所有,追過來紅著眼睛問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平靜的搖頭:「從始至終,我們連相識都是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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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珞,你真的決定要離開京市麼?」
「嗯,年前就走。」
「他們是你親生父母不假,可爸爸悉心培養你這麼多年,你永遠是爸爸最親的寶貝,留在黎家,你未來的發展會更好。」
「我明白爸爸,不管我姓不姓黎,你永遠都是我最親愛的爸爸。」
「好,我們尊重你的決定,你和你哥哥說一聲吧。」
「謝謝爸爸,我會告訴哥哥的。」
掛斷電話後,我直接開車去了黎氏。
我出現在顧遠森辦公室外時,女秘書麵露驚訝,站了起來:「小黎總。」
「他人在麼?我找他有事。」我直接道。
「稍等。」女秘書撥出內線,跟電話那頭的顧遠森通報,掛了電話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方小姐來了,顧總請您在外麵等一會兒。」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辦公室裏不時傳出女人的嬌呼聲和男人刻意壓低的喘息聲。
秘書室的人見怪不怪,我卻渾身僵硬,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處向四周蔓延。
辦公室的門從裏麵打開,顧遠森牽著方佳芸走出來。
她的臉頰上紅暈尚未褪去,發絲有些淩亂,幾縷頭發不聽話地垂落在耳邊,更添幾分嫵媚。
羞澀,緊張,更多的是甜蜜。
顧遠森領帶半鬆,有些心不在焉,吻了吻她的眼睛:「我叫司機送你,晚上給你打電話。」
一直到方佳芸進了電梯,顧遠森才肯將目光施舍給我。
我們都沒有開口,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半晌,我先敗下陣來。
「我來辭職的。」我遞上辭職信。
顧遠森皺眉看著我,眼神冷淡:「珞珞,別再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了,就算你不是爸的親生女兒,我也隻當你是妹妹。」
被他的目光盯上,我神色平淡,並不回避:「隨你怎麼想吧,我不幹了。」
「別任性了,你這樣我不會批準你的辭職申請。」
我輕輕笑了,眼神諷刺:「我以為顧總會巴不得我趕緊滾蛋,免得我留在這影響你訂婚。」
顧遠森嗤笑一聲:「你還沒有重要到,能左右我的決定。」
我點點頭,麵無表情:「所以還請顧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曾經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如今卻針鋒相對,句句帶刺。
顧遠森沉默的看了我很久,終於在辭職信上簽名。
「如你所願。」
明明是相伴長大的異姓兄妹,如今相處得卻比陌生人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