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九月,我失足跌下樓梯。
周錦鈺正在飯桌上跟初戀互相投喂,談笑風生。
聽到動靜,劈頭蓋臉地就是責罵,說我小肚雞腸,故意搗亂他們敘舊。
看到我身下流的鮮血時,更是皺緊了眉:“哎呀!你來大姨媽不會用衛生巾嗎?流的到處都是,真惡心!”
後來,我意外聽到是他縱容初戀在樓梯抹油。
就因為她想用孩子臍帶血美容。
心灰意冷下,我決定離婚。
......
今天我生日,晚上老公卻和初戀夏晚晚一同挽著胳膊回家。
並取消提前一月定好的餐廳,讓懷孕九月的我獨自做四人飯菜。
我忙前忙後給他們拿零食倒果汁、切菜做飯,但來的依舊是責罵。
婆婆尖銳嗓音在耳邊響起:“你能不能快點!做個飯跟烏龜一樣慢,真是個廢物!”
我雙手捏住圍裙邊,小心翼翼地解釋“預產期快到了,我怕孩子出事才放慢速度,況且也沒見有人幫我。”
陳述事實在他們聽來卻成了一種抱怨。
周錦鈺拍桌而起,怒不可遏:“自己懶得跟頭豬,還找不完的借口,這裏可不是你爸媽家,沒人慣著你!”
“要是再敢偷懶,就滾出老子的房子!”
我仿佛泄了氣皮球的皮球般,突然啞聲。
我是遠嫁過來的,對於他所謂的【滾】,我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他總是那樣有恃無恐的叫囂著,有本事滾出他的房子。
以此來拿捏我。
不過是吃準了身為家庭煮婦的我離開家,在偌大的城市裏連住賓館的錢都掏不出。
真是可憐又可悲。
婆婆狠狠剜了我一眼,轉頭握住夏晚晚的手,夾著嗓子道:“還是晚晚勤快,當年要不是某人乘虛而入,你早就是我兒媳婦了,也不會惡心一家人。”
夏晚晚笑了,那是一種不屑的,帶著優越感的嘲笑。
我執拗盯著婆婆,什麼叫我乘虛而入。
分明是夏晚晚騙走家裏的銀行卡,一腳踢開舔狗周錦鈺,遠赴海外去給富豪當小三。
婆婆氣到中風,周錦鈺也得了抑鬱症,是我拿出所有存款,陪他們走過那段灰暗時光。
我仍記得她握住我的手,說遇見我這樣的好兒媳是積了八輩子的福。
揮舞著拳頭威脅周錦鈺好好愛我,不然打斷他的腿。
不過才過了幾年,夏晚晚回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婆婆見我愣在原地不動,拿起拖鞋砸在我臉上:“犯什麼神經,還不快去做飯!”
天色漸黑,廚房窗戶刮來冷風,吹滅了心中火苗。
我又一次告訴自己,再忍忍吧,總不能在大街上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