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過了一會沈佳芮的聲音消失不見。
沒等裴璟淵開口,我平靜道:
“不用了,我隨便吃點再回去,不用等我了。”
掛斷電話後,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下車走進辦理簽證的地方。
簽證人員說因為近期檢查嚴格,得一周後才能下簽。
我有些失落,但也沒辦法,隻好再次回去。
在這諾大的城市裏,我也無處可去。
但還好,隻有一周的時間,這麼多年我都忍下來了,也不差這一周。
隻要把沈佳芮當透明人就可以,我這樣告訴自己。
但沒想到,我不主動挑事並不表示別人不。
剛回家,家裏一片黑暗,我皺著眉開燈。
我一直都很害怕黑,甚至睡覺都要開著一盞燈。
白熾燈照得人眼前一陣一陣得發黑,我閉了閉眼適應了光線再度睜眼,看到客臥的門大開。
裴璟淵正抱著沈佳芮躺在床上。
他緩緩睜開眼,看到我的一瞬間就從床上坐起,想要下床。
沈佳芮適時地抓著他的手嘟囔道:
“璟淵,我害怕,你別走。”
裴璟淵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想要掰開她的手卻無濟於事,隻得小聲哄道:
“乖,我不走,沒人能傷害你了。”
我看不下去兩人柔情畫意的一幕,轉身回到臥室。
剛躺下,裴璟淵終於進來,從背後抱著我,聲音比平時更加溫柔,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處低聲道:
“吃醋了?”
“佳芮一直被她丈夫家暴,睡覺睡不安穩,我才陪她躺著的,你別多想。”
“還要住多久?”
我啞聲開口問道。
裴璟淵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錮在我腰上的手一鬆,半晌才解釋道:
“她和她丈夫在打官司,估計還要一段時間,你不開心了嗎?”
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裴璟淵太了解我了,他會不知道我有沒有不高興嗎?
他知道。
隻不過想讓我親口承認,然後再給我冠上一個不懂事的帽子罷了。
見我不說話,裴璟淵在身後重重歎氣:
“我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我沒時間和你好好解釋。”
“海棠花什麼時候都能看,你要是覺得委屈,我明天讓人給你買上幾束花擺在臥室裏,隻要別讓佳芮聞到就行。”
“你的生日以後再補就是了,反正三年你都等得起,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了。”
“鬱鬱,隻要你知道,我愛的是你就夠了,對於她我也隻是出於好心照顧一下,並沒有其他,你相信我的,對不對?”
麵對這樣一連串的追問,我突然輕笑出聲。
我轉過身,和他麵對麵,雙手抵在我們中間,輕聲道:
“她結婚後,你出於好心一次次匿名給她打錢;她鬧離婚,你出於好心接到家裏照顧她。”
“以後呢?”
“等她成功離婚後,你是不是還要出於好心給她買房子找對象養孩子?”
“當初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將我接過來也是出於好心是嗎?”
“裴璟淵,你是不是慈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