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在綁定女主時發生了意外。
陰差陽錯,綁在了我這個炮灰女配的身上。
他告訴我如果再跟女主搶男人,七天後我就會暴斃身亡。
可我天生反骨加戀愛腦,寧願死都不放棄男主。
在我即將暴斃的前一天,係統現了原形把我壓在大床上。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一個渣男而已,至於這麼念念不忘。”
01
我穿著高跟鞋踩在泥濘的小巷子裏,扶著牆喘粗氣,狠狠地給了擋路的垃圾桶一腳。
“你導航的這什麼破路,我腳都扭了!”
“這高跟鞋救過你的命嗎,你就不能脫了再跑?”
我腦海裏那個機械的男聲在咬牙切齒地罵道。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是什麼野蠻人嗎?”
我又嫌棄地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開什麼玩笑。
讓我堂堂薑氏大小姐光著腳在這個又臟又臭的地方走,還不如殺了我。
我一拐一瘸地扶著牆找尋著出去的路,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野貓嚇了我一跳。
我心裏的委屈此時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我尖叫著罵道。
“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跟我綁定可把你委屈死了是吧!非讓我來這狗不拉屎的破酒吧救那個白淺淺,她本事那麼大,用的著我救啊!”
係統冷笑一聲:“她是不用你救,但是你要再不刷她的好感,用不了一個星期,你就暴斃了。”
“暴斃就暴斃唄,到時候我就拉著你一起陪葬。”
我小聲嘟囔著,心裏越發的酸楚起來。
從綁定了這個係統開始,我就沒遇見過一件好事情。
02
曾經我一直以為我是人生贏家,天之驕女。
我是滬城四大家族之一,薑氏的千金獨女,從小就一路順風順水,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周乾寧可以說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意外。
他是滬城資圈的新貴,為人謙遜,能力卓越,長得還帥。
為了跟他在一起,我不惜違背家族意願,撕毀了聯姻的婚約。
而他,居然放著我這麼優秀貌美身材好的大小姐不要,去追一個平平無奇的窮酸女生。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意外地綁定了一個係統。
而我似乎,並不是他的真正宿主。
“你的意思是說,白淺淺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而我隻是個炮灰女配?”
這TM怎麼可能?
“沒錯,而且一旦綁定之後無法更換宿主,所以你我現在是共生關係了。女主對你的好感很低,一周內如果你無法刷夠她的好感,根據原定劇情,你就會被世界抹殺,包括但不限於墜樓、車禍、虐殺,總之就是以最快的方式暴斃。”
“憑什麼啊?我又沒得罪過她,憑什麼是我暴斃。”
“因為你搶他男人。”
我舉著胳膊打了個叉:“明明是我先來的,是她,搶我的男人。”
“你還在酒會上當眾給她難堪。”
“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一個下等賤民,哪來的資格參加那種規格的酒會。”
“你還拿錢侮辱她。”
“這怎麼能叫侮辱,我是在幫她。她本來就配不上乾寧哥,拿這三百萬她偷著樂去吧......”
我越說越小聲,可是這個事兒怎麼能怪我。
我隻是喜歡周乾寧而已,我有什麼錯嗎?
03
“瞎琢磨什麼呢?來人了,還不趕緊跑!”
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才又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你不是係統嗎?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怎麼知道你蠢到會往混混老大頭上倒啤酒。”
“不是你讓我救白淺淺的嗎?”
“......你出生的時候腦子跟著臍帶一起剪掉了是嗎?”
“你有病吧!你會不會說話!”
我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誰知道卻把那群小混混招來了。
係統歎了口氣:“我跟著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我眼看著被幾個小混混追上了,他們將我團團圍在陰暗的巷子裏。
我瑟瑟發抖,在腦子裏瘋狂地cue係統。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腦內一片寂靜,我就知道這個大廢物靠不住!
為首的那個混混老大,頭上還散發著啤酒的味道,他陰陰地朝我走過來,將我扯了過去,我的手腕瞬間起了一圈紅痕。
“我警告你,我是薑氏千金薑念瑤,你們敢碰我一下,以後就別想在滬城混了!”
那些混混似乎毫不畏懼:“薑氏?薑氏的人怎麼會來我們貧民窟,你編也編個靠譜點的身份。”
我一咬牙,威逼不行,隻能利誘了。
“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我都出得起。”
那人隻是搖頭,把我往他懷裏扯了扯。
“那不行,你今天放跑了老子的女人,肉債就隻能肉償。”
濃厚的酒氣讓我差點幹嘔出來,我不斷地推搡著,在他的臭嘴即將貼過來的時候,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
“臭婊子,敢打我?!”
混混頭子狠狠地卡住了我的脖子,劇烈的窒息感差點讓我翻了白眼。
該不會是劇情殺提前了吧,我可不能死在這種又臟又破的鬼地方。
04
在我即將昏厥過去的時候,那人的手突然鬆了勁。
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棒球帽的男人掰開了他的手。
我像個溺水的人看見浮板一樣,嗷的一嗓子就撲進他懷裏,脖子還在隱隱作痛,嚇得根本不敢抬頭。
男人微微一愣,歎了口氣,他一隻手環在我的腰上,抬腿踹倒了向他揮拳的混混。
他帶我左右搖晃地躲過了幾人的攻擊,把我扛在肩上,一溜煙就跑了。
直到出了巷子,風吹落了我臉上的汗珠,我才反應過來,拍打著那男人寬厚的脊背。
“放我下來!”
那男人將我放在地上,本來腳就扭了,我沒站穩,哎喲了一聲又掛在他身上。
“這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
他一雙濃眉挑了挑,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胡說?誰會對一個下等賤民投懷送抱。”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嚇得我縮了縮脖子。
“性格爛成這樣,真是可惜了這副皮囊。”
“你說什麼?!”
我瞪著眼睛要跟他罵架,可是那人卻擺擺手,說了句“趕緊回家”,轉身就走了。
我站在路邊給家裏司機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沒出聲的係統卻不鹹不淡地開口了。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你還有臉說,剛才你死哪去了?我差點就交代在這破地方你知不知道。”
“不是有人救你了?你命不該絕,白淺淺對你的好感上升了50,再接再厲。”
“呸,誰稀罕。”
我罵罵咧咧地踢飛了腳邊的一顆石子,剛好我家的車停在我的麵前。
司機接我回了家,一推門,就看見我爸摟著那個鳩占鵲巢的賤女人從樓梯上下來。
他看見我脖子上的淤青,抬手甩了我一個耳光。
“說!去哪了?!”
05
我被打得暈頭轉向,眼眶再次泛了紅。
“老不死的,我就是死外麵也不用你管!”
“混賬!”他抬手又給了我一巴掌,我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薑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劣種。”
“大半夜地去那種全是垃圾,人渣的地方鬼混。”
“這傷怎麼弄的,是不是讓下等人玩過了?你個孽障,我薑家的名聲都毀在你手裏了!”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嘴裏一片血腥,我倔強地抬著頭。
絕對不能在這個人麵前哭,不能讓他們看笑話。
楊舞唇角一勾,故作關懷地拍了拍我爸的肩膀。
“瑤瑤還小,你別把身子氣壞了。”
“都20了,還小?”我爸冷哼一聲,緊接著臉上閃過一絲欣慰,“還好文宇懂事,不然我早就讓這小兔崽子,氣到棺材裏了。”
我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
楊舞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饞著我爸回了房間,她回頭深深望了我一眼。
滿眼都是挑釁。
“該死的小三,賤女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滾出薑家。”
我狠狠地啐了一口,低聲咒罵道。
我打電話給了家庭醫生,開了些傷藥,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地塗抹。
我引以為傲的雪白頸子上布滿了青紫,看上去格外駭人。
“疼嗎?”
“廢話,肯定疼啊。”
“......我真多餘關心你。”
係統的聲音聽著有些生氣,不過我也沒太在意。
放鬆下來的疲憊感讓我很快睡了過去,我做了一個特別美好的夢。
我夢見了媽媽還活著,她在我和周乾寧的婚禮上,牽起我的手。
她說——
“瑤瑤,你一定會幸福的。”
06
自從那次在貧民窟酒吧遇險之後,我就再也沒聽係統的話,去刷什麼勞什子的好感。
每次跟白淺淺這個女人扯上關係就沒什麼好事。
上次是掉進水池裏,上上次是丟了新買的限量款包包,上上上次......
我看我壓根不是刷她的好感,我就是來給她擋災的。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最後期限了,而且這次又趕上周乾寧過生日。
我思前想後,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周乾寧的生日會。
周乾寧不愧是業內新貴,邀請的都是資圈有頭有臉的人士。
除了那個白淺淺。
宴席上,我跟幾個小姐妹坐在一起,她們也在不屑地看著白淺淺,替我鳴不平。
“她怎麼又來了,小周總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太沒品了。”
“怎麼可能?就她那副窮酸樣子,給我們瑤瑤提鞋都不配。”
我嗤笑一聲,要不是有女主光環,就她也配站在周乾寧身邊。
她們見我麵露不屑,又討好一般地貶低了白淺淺幾句,說周乾寧就是圖個新鮮,最後肯定還是會選我。
“這還用你們說,但凡長了眼睛,都知道該選誰?”
我撥弄了一下頭發,正準備說什麼,就見燈光暗了下來。
周乾寧端著酒杯,緩緩上台。
“感謝大家捧場,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其實我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希望各位能做個見證。”
他笑得溫潤如玉,伸手將白淺淺拉到台上,單膝跪地。
“淺淺,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愣愣地站在那裏。
也許是響聲太大,周圍有不少人,向我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聽說了嗎,這薑大小姐為了周乾寧,連蕭家的婚都退了。”
“就她那個臭脾氣誰受得了,蕭家說不定還偷著樂呢。”
“哈哈,今天周乾寧這麼一搞,薑念瑤不成了滬城的笑柄了。”
那些七嘴八舌的議論讓我氣血上湧,我搖搖晃晃地離開了人群,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裏。
係統開口安慰我:“往好處想,起碼你不用暴斃了。”
“你閉嘴!”我抹了把眼淚,惡狠狠地說道。
“我就算是暴斃,也要把周乾寧搶回來!”
正當我準備推門,整理妝容去搶人的時候,卻聽見了廁所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07
“哈哈哈哈,你看見了嗎,今天薑念瑤那副吃了屎的樣子。”
“笑死了,這下她可丟人丟大了。還真把自己當小公主了,全世界都得順著她。”
我的手落在門把上,而門口那兩個正是剛才在宴會上奉承我的“好姐妹”。
“誇她兩句她還當真了,蠢蛋一個,要不是為了薑家那點生意,誰願意搭理她。”
“就是,一副看誰都是丫鬟的樣兒,她在電視劇裏都活不過三集。”
“唉,你聽說了嘛,她之前好像去貧民窟,被小混混給......”
“真假的,這麼活該,哈哈哈......啊啊啊!”
我一腳把門踹開,巨響讓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瑤...瑤瑤,你怎麼.....”
我皮笑肉不笑地插到她倆中間,對著鏡子塗著口紅。
“真是委屈你們了哈,為了薑家的那點兒生意,屈尊給我當‘丫鬟’。”
“你消消氣,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不好意思,我是蠢蛋,我聽著就是那個意思。除非你們現在跪下來把我的鞋舔幹淨,再磕兩個響頭,否則這事兒沒完。”
“薑念瑤,你!”
她們臉色一變,想說什麼,但又自知理虧,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什麼?你們這種臟人,也就隻能在這種臟地方嚼嚼別人的舌根子了,不如去馬桶裏洗洗舌頭,還能緩解緩解你的口臭。”
08
我頭也不回的從廁所裏走了出來,一路上麵色鐵青。
兩個賤人,氣得我五臟六腑都要跟著移位了。
係統還站著說話不腰疼,幸災樂禍地嘲笑我:“喲,想不到我們大小姐還有這麼伶牙俐齒的時候。”
“關你屁事兒!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帶著你跳樓,咱倆一屍兩命,一了百了!”
“......”
我成功地讓係統閉上了嘴。
一通折騰之後,我腦子裏也沒什麼計劃,就決定先找到周乾寧講清楚。
我在大廳裏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周乾寧的身影。
一路找著,就溜達到了酒店後麵的包廂。
在走廊裏就聽見了周乾寧醉醺醺的聲音。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白淺淺可比薑念瑤好控製多了,我要是娶了薑念瑤,她能在家給我洗衣做飯,老老實實生孩子?”
“那倒是,不過你這回可是把薑大小姐得罪透了。”
“嗨,薑念瑤就是個沒腦子的,回頭哄一哄,她自己就貼上來了。”
“還得是我們小周總,高,真是高啊......”
我聽著裏麵碰杯的聲音,心臟一下子墜進了冰窟。
那個謙遜溫柔,彬彬有禮的周乾寧。
我喜歡了這麼久的周乾寧。
居然是這種爛人。
我幾乎逃跑一般地離開了宴會現場,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周圍的人看著我身上精致的禮服,昂貴的包包,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可是她們不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是一無所有。
09
我跌跌撞撞地跑進一家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喝到意識不清。
“別喝了。”
係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
“你管得著嘛?花你錢了?”我大著舌頭嚷嚷起來,“我就要喝,我就要狠狠地糟錢,不然老東西一蹬腿,我們家的錢就全進了楊舞那個賤女人的口袋。”
我拿著酒杯又悶了一口,又苦又辣,嗆得我咳嗽起來,心裏也越發的難受。
“我完蛋了,完蛋了......你說,我以後會不會,變成乞丐......嗚嗚嗚,我不想被趕出家門,我不想乞討......嗝。”
“有我在,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你就是個沒用的係統,被這麼一個沒用的人拖累了......”
我昏昏沉沉地抱著酒杯抹眼淚,困意席卷而來,我感覺有個人攔腰將我抱了起來。
“薑念瑤!快醒醒......你他媽的給我清醒點!你要被人‘撿屍’了。”
係統焦急的聲音在我的腦子裏回響,我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睡夢中,我被人扔在了一張大床上,一睜眼便看見有個陌生的男人伏在我身上。
他舔了舔唇,臉上堆滿了猥瑣的笑。
“今天運氣不錯,撿了這麼個極品。”
一雙手順著我的腰摸了下來,瞬間讓我渾身惡寒。
我抬手用盡最後的力氣給了他一巴掌,而在他看來,卻如同調情一般的不痛不癢。
他將我的雙手舉過頭頂,死死地鉗住,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惡心地流出生理性淚水,在心裏不斷地向係統求救,可是他就像被屏蔽了一般,不論我怎麼喊,就是沒反應。
我不斷掙紮著,越發的絕望。
退一萬步講,就算係統理我了又能怎麼樣,他甚至連實體都沒有。
暈眩感襲來,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門被踹開了。
有人報了警,警察很快便將那人製服,帶回了警局。
直到警察走後,我才慢慢地坐起來,跟那個報警的人麵麵相覷。
我看著麵前那個黑衣男人,在腦子裏搜索著有關他的記憶。
“你是那個之前救過我的......”我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嗝,下等人。”
男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拍開我的手,起身準備離開。
我一下子拽住他的袖口,差點從床單上跌下去。
“別走,陪我待一會。”
他把我重新扶回床上,陰陽怪氣地說。
“那大小姐準備出多少錢,讓我這個下等人陪陪你?”
我摟著他的脖子,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格外安心。
“嘟嘟囔囔地說什麼呢?”
“我說...都給你,要什麼都給你......”
10
酒勁開始蔓延,我身上也跟著燥熱起來。
我靠在那個男人身上,他身上有個很好聞的鬆香味兒。
“別動,你頭發弄得我很癢。”
他溫熱的手掌撫摸著我的發頂,喉頭微動,輕聲開口道。
“你好好休息,我該走了。”
“不走......不走!”
我有些著急,將他摟得更緊了:“我什麼都給你,你留下來陪陪我。”
那男人看了看被我緊緊抓住的手指,哭笑不得。
“醉了倒是比醒著誠實。”
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我的臉,又戳了兩下。
“你確定嗎?不後悔?”
我半閉著眼睛,腦子越發地混沌起來,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黑衣男人見狀也不再忍耐,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頸間,我這時才發現事情不對,皺著眉推了推他。
“你幹什麼,你起來!”
他的手撐在我耳側,氣笑了:“不是你讓我陪你的。”
“不是......不是這種陪。”
我舌頭開始打結了。
“我有喜歡的人,我不能跟你......”
“那個周乾寧。”
男人的眸子越發地冷淡起來。
“薑念瑤,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一個渣男而已,至於這麼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