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來臨之際
到處都是甜蜜的男女,我卻來到未婚妻的父母家打算退婚。
我跟她的父母把事情挑明,剛打算告辭,未婚妻卻匆匆而回。
她去房間拿了個東西就跑了,甚至都沒有看到我的存在。
我卻看得分明,她手裏的是一盒杜蕾斯。
1
妻子回家已經是一夜後。
我正享用自己的午飯,房門打開,看著她提著厚重的行李箱差點摔倒也沒幫忙的打算。
她進門後便將皮箱砸在地上。
“孔宏伯,我給你打電話讓你去接我你沒聽到嗎?你聾了啊?”
以前,知道妻子回家我一定會第一時間相迎,聽見她用不滿的語氣說話,便會低頭反思自己。
但現在,我頭也不抬地隨便看了一下手機。
“哦,剛看見,剛才做飯開靜音了。”
賴夢竹頓時皺眉。
“孔宏伯,過年的事我都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和尤博厚隻是半路意外碰上的,你怎麼非要在這種事情上生小家子氣。”
“他現在在生病,現在一個人,我照顧一下他也算合理吧?”
照顧?怎麼照顧能照顧到酒店還能把裙子脫了?
我心底吐槽臉上掛著笑意。
“我沒生氣,我怎麼能敢生您的氣呢?”
賴夢竹應該是聽出了我話語裏的陰陽怪氣。
“孔宏伯,咱倆結婚這麼多年,你覺得你心裏想的什麼我能不知道嗎?”
“以前你就這樣喜歡瞎吃醋!我跟你說了一萬遍我和尤博厚隻是朋友,好好的一個節日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我懶得理她,決定逃避,拿起桌上的餐盤就往屋內走去。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真沒生氣,收拾去了。”
賴夢竹頓時一愣,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沉默片刻後翻開行李箱拿出了一條項鏈,隨便丟在了桌子上。
“給你買的新年禮物。”
我回頭看見項鏈覺得熟悉,上個星期在尤博厚朋友圈看到過,他配的文案是‘姐姐的愛意太多,我有些接受不完’
看來這就是尤博厚不要的那一份。
“哦。”
賴夢竹頓時惱怒,明顯對我的回答表示不滿意。
“就一句哦,就完了?”
我後知後覺。
以前,我一直很注重節日氛圍,結婚六年各個大大小小的節日我都會給她準備驚喜。
哪怕她很少有過歡喜雀躍的反應,我也始終堅持。
但這回......
“抱歉你的那份我忘買了,我發個紅包給你補上吧。”
賴夢竹一臉不悅地看著我。
“孔宏伯,你什麼意思?”
我不打算聽她的無端指責,去房間換了套衣服便準備出門。
“我下午和朋友出去玩,晚上也不回來了。你就自己在家弄吧。”
“孔宏伯!你今天敢走出這個家門就別回來了!”
我依舊沒搭理關上門徑直出門。
六年前我和任清在一起,她曾說過男人應該持家,拋下老婆在外鬼混都沒出息,我以為是她害怕孤獨便再沒有單獨和朋友出去玩過,一切都以她為中心。
但現在走出家門做六年沒做的事,我才發現。
原來放下並不會累,做自己隻會感到輕鬆。
2
我出門和朋友一直待到淩晨,好友紛紛震驚。
“你家那個大神今天不管你了嗎?”
我笑著應和他們的調侃:“總不能一直讓你們把我丟下吧,我們可是最好的哥們。也適當地陪陪你們。”
好友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認真地問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有什麼事情和兄弟們說,別藏著掖著的。”
我隻是笑著端起酒杯。
“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和你們聚聚罷了。”
等到兩點回家後,我驚訝地發現賴夢竹還沒睡,點著燈坐在椅子上。
她看見我搖搖晃晃的模樣起身下意識想扶我,但聞到我身上的酒味當即皺眉後退。
“出去喝酒了?”
我沒說話,沉默地點點頭後,自顧自地脫著身上的衣服。
看見我的沉默不語後,賴夢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孔宏伯!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就是這一點出息嗎?難道就非要我解釋自己和尤博厚一點關係沒有,你才能信嗎?”
我搖搖頭。
“我可沒說要讓你解釋,我隻是好幾年沒見過兄弟們了,喝得有點開心。”
任清憤怒吼道。
“少來!你分明就是在吃醋!之前不講道理的吵架現在又想出了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
“孔宏伯,你這種方式要用多少次才滿意?您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點?”
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女人的聲音好像一根刀刺的我腦袋生疼。
“我說了我沒吃醋了,我現在有些應先睡了。”
我扶著牆繞過任清倒進了書房的床上,這一夜我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穩。
3
第二天,我開著車平靜地來到了公司,準備辦理自己的辭職手續,剛坐到工位上就聽到了幾個女同事嘰喳的八卦聲。
“賴總肯定跟那個新來的尤博厚好上了。”
“聽說尤博厚是賴總親自招進來的私人助理,昨晚我還看見他們倆一起去酒店了。”
心臟在這一刻猛地顫了一下。
麻木地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天色漸暗,我不想回家。
低頭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杯溫熱的豆漿出現在了我的桌子上。
“怎麼這麼晚還在加班?”
我聽到賴夢竹的話,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的是早已漆黑的辦公室。
“還有一點工作,我忙完就回去了。”
女人的語氣平淡,昨天的事情似乎早就被她給忘在了一旁。
“行,我知道了。”
說完,女人拿出手機開始翻找出來些什麼。
“幫我看看去哪家定製西裝好點,”
她知道我對這些很了解,而且我也知道。
賴夢竹不是給我買的。
前幾年剛剛進公司的時候,我曾想讓她也給我定製一身西裝。
倒不是為了禮物,因為那個時候她的忽冷忽熱叫我慌亂。
我迫切地需要她的付出來安撫自己。
那個時候,她隻是不耐煩地告訴我。
“還沒工作呢,就想一口吃成個胖子?”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現在這身就夠你穿的,給我穿爛的再說。”
看著賴夢竹期待的神情,我認真地跟她講解了相關知識。
她很開心,訂下來之後拉著我離開了工位。
回家的車上順手刷著朋友圈,發現尤博厚更新了動態。
“心裏裝著彼此的人永遠會記得你的喜好。”
配圖是賴夢竹發給西裝店的定金。
我隨手評論:
“祝二位白頭偕老。”
下一刻,賴夢竹接到了一個電話,過了大概有一分鐘,車子一個急刹停在了路邊。
她轉頭怒視著我。
“不就是個西裝嗎?你陰陽怪氣什麼東西?”
“我回家就給你買,你想要什麼都行,好了吧。”
我看著窗外,頭也沒回。
“沒有陰陽怪氣,我是真心的。”
賴夢竹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孔宏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肚雞腸?能不能大度一點?”
“人家尤博厚就不會和你一個樣......”
她的話語中有憤怒,有威脅。
車子一路向前,開到了家門口,下車後,她猛地一摔車門,氣衝衝地往裏走去。
看著她的身影,我想起了以前。
她的情緒總是會讓我慌張,思來想去的反省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最後,因為害怕失去,我每次都會跟她認錯服軟。
這一次,我隻是冷冷地看著,用合適的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4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賴家公司,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前,就看到屋內有一處陰影。
是尤博厚。
看到我進來,他滿臉的嗤笑道:
“你不是已經辭職了嗎?這麼還有臉來公司啊?”
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平靜地對他說道:“麻煩讓一下。”
尤博厚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不借,你這種低等人這輩子都沒法走進賴家的公司。”
“我隻是來拿走我的東西。”
我並不想跟他們糾纏。
聽到我的話,男人的笑聲更重了:
“東西?這辦公室裏麵能有你的什麼東西,我看你是來偷的吧?”
“那你把桌子上我媽的照片拿過來,我沒別的東西要拿的。”
尤博厚聽完饒有興趣地走了進去,將我婆婆的照片拿了出來:
“這個東西呀,我這就不是個好人。”
“你嘴巴放幹淨點!”
“把照片給我。”
“你看,又急。”
說著他便把相框遞了過來,我伸手去接,下一秒他便鬆開了手,相框掉在地上。
我蹲下身子準備去撿相片,尤博厚上來踩了一腳將相框粉碎。
尤博厚裝腔作勢道:
“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掉到我的腳下來的,這總不能怪我吧。”
看著碎裂的相框,婆婆臉上的鞋印,怒火瞬間躥到了天靈蓋。
我一拳打在他臉上。
尤博厚倒在地上捂著臉痛苦地哀號起來。
如他所願的,賴夢竹聽見了,她大喊著尤博厚衝了進來。
“孔宏伯,你發什麼瘋?”
我沒有說話,撿起地上的照片,彈了彈上麵的土。
賴夢竹追上來一把拽住我的手。
她目光凜冽,咬牙切齒。
“孔宏伯,你今天趕走,我現在就打電話解除婚約。”
我聽著女人的話,冷笑了一聲,從衣服裏拿出一封請帖。
“好,那你打電話吧。”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當著我的麵按下免提。
“媽,我要取消跟孔宏伯的婚禮,你通知一下家裏其他人。”
隨後,她抬起頭看向我,好像在炫耀和憐憫一樣。
“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現在道歉,我可以收回......”
電話那頭的回應打斷了她的話。
“閨女,婚禮早就取消了。”
“孔宏伯都來我們家把婚退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