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知道，你不是初和。」

「可我喜歡的，也不是初和。」

他掀開眼前的幕布，原來房間中間那副他一直藏起來的畫，畫中的人就是我。

「我喜歡你，初意。」

他一字一句，認真懇切，「我知道，以前那個男人喝多了酒就會打我，我媽就是這麼被打死的，所以我早就知道沒有人能救我，直到你們搬來，你會偷偷給我送飯。」

「其實一開始我不知道是誰，還不敢吃，但我真的太餓了，我記得那天是中秋，你給我送的是麵條，可是放太久，麵都坨了，但那是我長這麼大吃的最香的一碗麵。」

「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下次他再打我的時候我能開口求饒，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逃出那個地獄…」

他朝我走近，抬手將我鬢角的碎發撩起，語氣溫柔繾綣，「後來他死了，我終於能做回一個普通人，可以光明正大看著你，保護你，喜歡你，你記不記得我也救過你。」

小巷昏暗逼仄的記憶，一股腦又湧現，原來他知道，他沒有把我認成初和嗎？

「可是…你不是喜歡初和嗎？」我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他摸了摸我的耳廓，手指微涼，有一瞬間好似腦子裏有什麼邊界「啪」的一聲碎了，「我喜歡的女孩，耳朵上有一顆小巧的痣，隻是我生病了，把她弄丟了，初意，我錯了，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你能原諒我嗎？」

他不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大概是懵懂青春時一眼回眸，我毫無理由地將自己的心意托出，小心翼翼地藏著，保護著，起初是不敢說，後來是沒機會說。

我在他麵前痛哭出聲，我終於等到了他的告白，可如今，我卻沒辦法回應了。

我從他懷裏掙脫，想縮回十指相扣的手，卻被他死死攥住，都說十指連心，看來是有道理的吧，不然為什麼我左邊的胸口悶痛著。

「對不起，森坪，我已經嫁人，你的愛遲到太久，我要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