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抬眼望去宛如潑墨。
我踩著硌腳的高跟鞋追上方森坪的時候,小拇指疼的差點直不起腰。
「你為什麼沒有上飛機?」我喘著氣問。
他上下打量了我,盯得我心裏有些發毛,這才想起來,此時此刻在他麵前我隻能是「初意」,回言家聯姻的雙胞胎姐姐。
我想了個事由,岔開話題,「你沒有離開,初和會擔心你。」
他眼神落在我精致繁複的衣裙上,無懈可擊的妝容,華麗高貴的配飾,最後停留在我耳廓上,並語氣堅定地和我說,「你是初和。」
我和初和小時候總是被人認錯,於是我們總愛玩互換的遊戲。可後來我發現,我耳廓上有一個小痣,而妹妹初和沒有,別人知道了這個點,我們倆的遊戲就總是被人識破。
大人都以為我們隻是小孩子愛玩,但他們不知道,隻有我假扮初和的時候,才能輕而易舉獲得他們的關注。
那時候我不懂,明明我隻是比妹妹早出生幾分鐘,卻在往後的人生裏處處要讓著她,隻有在當「初和」的時候,我才能得到糖果,關心,讚揚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