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知道,我是言氏集團的女兒。
可和高高在上大小姐不一樣的是,我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媽媽生了場病,臨死之前還和我說,「是媽媽不好,害得你跟著媽受苦,可是我不甘心,所以你一定要回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我本來不屑於認那個便宜爸爸,可耳邊都是我媽臨終前的叮囑......
所以當那通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就答應。
「初意,和淩家淩一洵結婚,我就認你做我言家的女兒。」
「好。」
明明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說話卻像冰冷的交易。
其實這樣的「好事」本輪不到我頭上,隻是言家的正牌大小姐,因為不滿家族聯姻選擇和心上人私奔,不得已才想起我這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嫁人而已,隻要錢給夠,畢竟這是我在他們眼中最有價值的東西。
那天我換上我衣櫃裏最貴最體麵的裙子,站在言家門口,卻提前撞見了未婚夫淩一洵。
他一身高定西裝,矜貴冷冽,眼鋒從我身上掃過,「你就是初意?言家這麼苛待私生女的麼?穿得像要飯似的。」
言語化為利刃,總能刺中我的痛處。
驀地想起我五歲的時候,媽媽帶著我回言家住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因為言家老爺子找上門,將我們母女趕走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滿身窘迫。
那時候我站在大門口,旁邊路過一個小男孩,穿得板正,一股子超出年齡的嚴肅口吻,厲聲質問,「你在這裏幹什麼,怎麼穿的跟要飯的一樣?」
恍惚間,兩聲重疊,多年不見淩一洵還是這麼毒舌。
可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了,快步追上他,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 淩一洵,你放心,我就算是要飯的,再苦再窮我也不會求你,你不必在這裏和我爭個口頭上的輸贏。」
「我們都清楚,這場婚約本來就是交易。」
他卻忽然被激怒,咬著牙質問,「你說什麼?」
既然他要聽,那我也不介意再說清楚點,「你娶我不情不願,我嫁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從來不欠你什麼。」
話畢,留下一個背影便轉身離去,一個月後是婚禮,時間緊急,除了準備結婚事宜,我還需要在這一個月內,和男朋友方森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