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被說的再度紅眼,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周良深。
但這次周良深還沒來得及替她說話就被適時出現的管家曾叔攪了局。
“寧小姐的東西是搬去其他客房還是......”
“公司不是有員工宿舍嗎,怎麼一個員工還要住進上司家裏。”
阮鈺示意保鏢去聯係個搬家的小型貨車過來。
“今天就把寧小姐的東西都送到宿舍去,搬家費公司來出,就當是寧小姐給良深做幾次晚飯的勞務費了。”
“阿姨。”寧馨聲音顫抖,泫然欲泣,“我不是周家的傭人,也不需要勞務費。”
“我沒有說你是家裏的傭人。”
“但您是那個意思。”
“所以呢,你想讓我給你道歉?”阮鈺一如既往的典雅高貴,高高在上,越是這樣寧馨就越是覺得屈辱,可又什麼都不能說,隻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周良深身上。
希望他能幫她說‘公道話’。
“寧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你的上一份工作是什麼嗎?”
阮鈺話音未落寧馨就白了臉,像是很不願麵對自己的曾經,也不想周良深再想起,更不想方嘉熙知道。
“如果按照正式的招聘流程你連進周氏做基本的實習生都不夠,能進秘書室已經是靠你那張臉了,你該做的是盡快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妄想用那張臉得到更多,甚至取代你無法相提並論的人,你說對嗎?”
阮鈺一直都知道周良深把寧馨留在身邊的原因。
隻是她不想說也不願說,但現在寧馨的所作所為讓她不得不說。
周良深聽不下去,正要開口阮鈺先一步出聲堵住了他的嘴。
“你要做的是管好公司,非要摻和進來別怪我不留情麵,更難聽的話我可還沒說呢。”
“你已經說的很難聽了。”
“有嗎?”阮鈺不以為意的笑笑,“你在公司罵能力不行的員工時說話不更難聽?寧小姐工作沒什麼顯而易見的進步,還把你和嘉熙未來的家攪的一團亂我不該說嗎?一個隨時可被替代的員工而已。”
“她不止是員工。”
屋內瞬間變得安靜,除了寧馨一臉驚喜外其他人都猶豫著看向沙發上的方嘉熙。
周母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周良深,勒令他住口。
周良深卻不為所動,清了清嗓繼續道,“這是周家,也隻是周家,不是什麼人未來的家。”
周良深說完徑直去了書房。
曾叔看向方嘉熙的眼神更加心疼,看到她僵直著脊背硬撐著平靜的坐在那兒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方嘉熙自小就機敏,怎麼會聽不出周良深的話是什麼意思。
阮鈺也被周良深的話氣的不行,但也沒忘了提醒某些人不要幸災樂禍。
“寧小姐該知道,贗品就是贗品,再怎麼一比一模仿也改不了它是假的事實,對吧。”
阮鈺說完就要去書房。
但還是放心不下,示意曾叔照顧好方嘉熙才帶上書房的門。
大廳的保鏢自動散開,曾叔忙著讓人給方嘉熙做吃的,沒有一個人在意還站在客廳中間的寧馨何去何從。
寧馨硬生生站在那兒挺了好久。
意識到不會有人理會自己才擦掉眼角因委屈落下的淚上樓。
可進了房間也不得安寧。
她的東西都被整理到箱子裏,就等著搬家的車來把她的東西搬出去。
精心布置的照片牆也被扯掉,她引以為傲的、和周良深的回憶就這麼被破壞,她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用力推開正在往下撕照片的傭人:“你幹什麼,誰允許你動這些的!”
傭人毫無防備,摔倒在沙發的扶手上。
手裏整齊疊好的照片也散落一地。
即便意識到了傭人沒想毀了那些照片寧馨也不準備道歉,而是恨恨的瞪了房間裏給她收拾行李的每個人。
撿起那些照片後快步下樓,把照片全部揚在了方嘉熙身上。
照片的邊角劃過方嘉熙的耳朵時仿佛化身為了銳利的刀鋒,頃刻間在她耳朵上留下兩道血痕。
即便這樣寧馨也覺得自己有錯,壓低聲音:“借良深媽媽的手把我趕出去,這就是裝弱想達到的目的是嗎?
你和周良深過去的回憶被毀了,所以你也要毀了我的,可有什麼用呢,那個屋子裏到處都是我和良深吻過做過的痕跡,我搬出去那些過去也不會消失。
隻要你在那住一天,我們在那間屋子裏做過的事就會糾纏你一天,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呆下去。
還有,你借刀殺人裝柔弱絆委屈玩的這麼溜,總有一天報應回落在你的家人甚至是你的孩子身上的,我會看著那一天的到來。”
方嘉熙原本要給耳朵上傷口消毒的手驀然停下。
她抬頭看向眼中滿是恨意的寧馨。
起身,沒有任何預兆的抬手打了她一個巴掌。
打的寧馨措手不及。
哪怕寧馨是有意想要激怒她,想要她親手扯掉在阮鈺心裏那層柔弱的假麵,還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半天回不過神。
“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哪怕你設計我攛掇我和良深吵架我也沒想過要傷害你。”
方嘉熙甚至覺得有點愧對寧馨。
畢竟在她不斷的這段時間是寧馨陪在周良深身邊。
還很有可能是以她替身的身份存在的。
她回來,寧馨過去的陪伴全都不作數了,所以她一直在盡可能理解寧馨,說服自己忍讓。
但寧馨不該拿她的家人來激怒她的。
更不該詛咒她的家人。
那是她的底線。
既然她的退步忍讓在寧馨眼裏隻是一種手段,她也沒必要繼續讓步了。
寧馨陪周良深的時間不作數了和她有什麼關係,是她讓寧馨留在他身邊的嗎?
圈子裏甚至周氏上下都知道周良深有未婚妻,寧馨還是要留下,就意味著寧馨是自願的。
自願用和方嘉熙相似的臉換取原本接觸不到的資源。
現在不來謝謝方嘉熙給她這個機會,反倒覺得方嘉熙不該出現、不該回來,好讓她能一直這麼鳩占鵲巢下去。
阮鈺說的沒錯,她是靠那張臉換來的好日子過久了,過的太順暢了,才會生出了不該有的貪念。
“你敢打我,我......”
回應寧馨的是又一個清脆的巴掌。
“這兩巴掌是提醒你管好自己的嘴,如果管不好,我不介意繼續提醒提醒你,隻是到時候要勞煩保鏢動手了,畢竟臟一次手就夠了,第二次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