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我冒著火海救下年幼的江寒霆。
八年後,他把我從深淵底拉起,許我婚禮。
他反對我爸培養小孩的方式,
把我寵成京圈最幸福的女孩。
卻在我畢業後求他娶我時,
突然變臉要娶另一個女人。
我爸嫌我丟人,逼我遠嫁陸家。
我在我媽遺像前跪了整夜,哭幹了淚。
次日,我手撕過往回憶,打通陸家的電話。
“婚禮就定在一個月後吧。”
1.
交代完畢,我掛斷電話,倦怠地閉了閉眼。
我和陸家的婚期定在一個月後,這一切敲定,我爸才終於肯讓我站起來。
被逼著跪了一夜,我的膝蓋已經破皮滲血,疼的走不動路。
後媽把準備許久的嫁妝遞給我,一對廉價的銀耳環,一條幾克重的金手鏈。
她雙手抱胸,譏諷說道:“行了,你留不住江寒霆的心,也怪不了別人。他家那樣的門庭,不是我們普通人家想嫁就嫁的。”
“不過你想通了就好,能嫁給陸煜城也不算委屈你。他雖然身患殘疾,但家境富裕,畢竟......”
“人家彩禮給了兩套房呢。”
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最後一句時,我還是不免心中一痛。
後媽前腳剛走,閨蜜火急火燎就趕來了。
她是除我家人外,第二個知道我要嫁去南方的。
一進門,她衝上來抓住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江寒霆對你明明還有感情,怎麼會這樣放任你嫁給別人?”
我目光落在陽台,秋風掃落了一地黃葉,江寒霆送的盆栽也快枯萎了。
“可這六年,他從沒親口說過愛我。”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自作多情吧。”
“現在,夢醒了,我也該想通了。”
我爸說的對,我同意嫁人,遠離這座城市,對所有人都好。
包括江寒霆。
周圍人都怕極了我在他的婚禮大鬧一場,甚至當眾搶婚。
隻有閨蜜最了解我不願爭搶的心性,咬著牙為我憤憤不平道:
“江寒霆那混蛋要是知道你嫁給別人,肯定要後悔死!”
我輕輕搖頭:“曉曉,你答應我,別告訴江寒霆我要遠嫁,我不想讓人覺得我以此借口挽留他。”
閨蜜歎了口氣,最終點頭答應。
我看著隨風飄進房間的楓葉,回想起和江寒霆認識那年。
我媽生我時難產去世,我爸做夢都想要個男孩傳宗接代,眼見不行,硬要把我培養成男子漢。
從小,我不能穿裙子,不能留長發,更不能交女性朋友。
我不擅長算數賽跑,我爸就偏給我報滿興趣班,逼著我學。
我幹不動重活,他就把我扔去熟人的工地鍛煉,每天灰頭土臉。
一次家長會上,我被表揚拿了全省繪畫冠軍,那是我人生最驕傲的時刻。
誰知我爸卻黑了臉,當著所有全班同學的麵,把我的獎杯摔碎在地。
“成天學這些女孩子家的玩意,有什麼用?我還能指望你成什麼大事!”
班主任心疼地扶著我,“勝南她爸,勝南的畫畫天賦很高,可不能埋沒了人才呀。”
我爸冷笑一聲,當場拿出皮鞭抽我,“你是我生的,我讓你學什麼你就學什麼。”
“要不是你媽沒生個男孩,我怎麼會把精力浪費在你這個垃圾身上!”
言外之意,我是女兒身就是最大的罪過。
我攥緊手心縮成一團,臉埋在胸口,身上火辣辣的疼。
從小到大,隻要我做了一丁點錯事,我爸就會把我往死裏揍。
我早就習慣,大大小小的傷也不算疼。
直到一個英姿挺拔的少年橫身擋在我麵前。
抬頭看,逆光下的他臉廓硬朗,言辭頓挫有力。
“按你這麼說,你家生不出男孩難道是她的錯?”
“她沒辦法選擇出生,不然肯定也後悔被你這種人生下來。”
父親正要反駁,卻在看清男子後泄了氣,悶著氣離開。
隻因,攔下他的人是江寒霆,千億豪門江家長子,我爸的頂頭上司。
他蹲下身,仔細端詳著我胸口的護身符,說我是當年在大火裏救出他的人。
我仔細回想,確實有過此事,救火後手術植皮的疼痛還曆曆在目。
他為我包紮,安撫我情緒,還親自背我回家。
後來幾個月,他每天都來家裏找我,生怕我爸再因為男孩事打我罵我。
有時候,他會給我帶精致漂亮的珠寶掛飾,或價格不菲的裙子。
那些我爸從不讓買、不讓穿的,他總會偷偷買來送我。
他經常和我說:“女孩子就應該自由美麗,像玫瑰一樣肆意綻放,要是時刻受世俗的拘束,還有什麼意思?”
當時,正值集團繼承人競選時期,他公事纏身,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卻始終對我細致體貼。
他每天下班都來我家,檢查我身上有沒有新的傷疤,是不是又挨了罵。
他來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漸漸,京圈上上下下都知道,江氏集團的長子對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孩一見鐘情,用情至深。
可我知道,江寒霆無條件對我好,是因為我對他有恩。
至於恩大還是情大,我不敢確定。
我曾心懷忐忑地問他:“是因為我救過你,你才對我這麼好嗎?”
他笑著摸摸我頭,“當然不是,你這麼善良可愛,難道不值得我對你好嗎?”
他的笑顏蕩開我內心最柔軟一處,我徹底淪陷在他精心嗬護的愛裏。
璀璨的星,天上的月,都被他捧來送到我手心。
他說,要讓我做京圈最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於是我信了,信的一塌糊塗。
這樣的美好足足持續了六年。
大學畢業那天,他帶我去看了最愛的樂隊演唱會。
演唱會進行到一半,我不經意地看見,他揣在口袋的戒指。我喜不自禁,以為他會向我求婚。
可他沒有,人群將我們衝散。
再見時,他出現在演唱會的大屏幕上,手牽著另一個女孩。
現場主持把話筒遞給他,問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接過話筒說道:“她是我在八年前,就決定要娶的人。”
現場瞬間轟動,而我心驟然炸成一團,腦子久久回響著他的話。
八年前就決定要娶的人?這個數字我異常敏感。
因為,那年我救下了江寒霆,他送我傳家寶護身符,說未來再見時,他會娶我。
我注意到屏幕上女孩脖頸處和我一摸一樣的護身符。
我想起上次,我的護身符怎麼也找不到,幾天後才詭異地出現在床頭。
細思極恐。
這世上真有這麼湊巧的事?
還是,一開始,就是一場預謀。
我急切的想要找江寒霆,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慌亂間,我終於在演唱會入口找到了他。
我攔住他,急得說話都結巴,“寒霆,你、你聽我說,那個護身符......”
可江寒霆甚至不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臉色一黑,甩開我離開。
他不給我解釋機會,拉黑了我所有聯係方式,到處問才得知,他帶著韓霜連夜離開了A市。
韓霜就是他在演唱會上,當眾求婚的女孩。
即便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不信他會不辭而別,天天失魂落魄在家等他回來。
一周,兩周,數周過去......
他依舊杳無音信,發出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就在我心如死灰時,江寒霆終於回來了。
可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邀請京圈的好友參加他和韓霜的婚禮。
我爸嫌這事丟人,就給我另找了一門親事,讓我嫁的離家遠遠的,免得遭人笑話。
我死活不答應,苦苦懇求我爸讓我再見他一麵,哪怕被罰跪在我媽遺像前請罪,也祈禱著和他解開誤會。
直到我跪著昏睡過去,然後,被一巴掌叫醒。
我爸把一封婚禮請柬甩在我臉上,怒不可遏地說:“自己打開看看,我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我顫著手打開,裏麵的照片散落一地,全是我花癡時拍的江寒霆照片,上麵附著一行娟秀小字:
謝謝你,把我家寒霆照顧得這麼好,也請你以後自重,不要再打擾我和寒霆的愛情。
落款人韓霜。
那一刻我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卻比哭還難看。
我拿著請柬,紅了眼眶,濕了衣裳。
我和江寒霆,終究變成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樣子。
韓霜能把這些照片寄出來,肯定是得到江寒霆默許的。
這些對我而言珍貴的照片,最終,變成了插在我心間的刀。
後媽不耐煩地掃我一眼,說:“你一個女孩子,咋為了愛情臉都不要了?”
“我聽你爸說了,你以前救過姓江那小子,我看他待你不薄,是為了報答恩情吧。你要真指望人家以身相許,就太癡心妄想了。”
我低頭默不作聲。
是啊,江寒霆對我隻不過是報恩之情。
否則,他怎麼會僅憑一個真假不明的護身符,就對我不管不顧?
片刻後,我撕掉了請帖,以及跟江寒霆拍的每一張照片。
“一個月後,我會準備好一切,嫁去陸家。”
陸煜城身體不便,結婚事宜大多由我拿主意。
正盯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婚禮策劃發呆時,江寒霆破天荒發了短信過來:“下午四點在心悅酒樓2層,霜兒想約你吃飯。”
語氣不容置疑。
想到江寒霆是我爸的頂頭上司,這樣的要求看來是避無可避。
我想過無數個和江寒霆再見的場景,卻沒想到,會以這樣電燈泡的方式。
等我按約定時間到約定的地點。
我剛落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對麵的韓霜,那嬌俏可人的模樣。
我爸和我提過,她是韓氏集團的落魄千金,曾經身價百億的存在。
當年一場車禍,帶走了韓霜的父母,一夜之間如日中天的韓氏集團變天,近幾年再不複輝煌。
比起和我,江寒霆娶她,既能為韓氏續命,又能讓自家集團如虎添翼,是不可多得的喜事。
我不自在的挪了挪椅子。
坐在對麵的韓霜開口了。
“聽說你和寒霆認識很多年了,我想當麵認識你,請你吃頓飯,也感謝你以前這麼照顧、喜歡我家寒霆。”
“喜歡”兩個字被韓霜咬的很重。
她邊說著,邊把一碟魚生推到我麵前,笑著說:“這家的魚很鮮甜,你快試試。”
我抿唇不接話,目光看向江寒霆。
他知道我對魚生過敏,一口都吃不了。
江寒霆靠在椅背上,欲言又止但始終沒動。
我心中一酸,軟綿綿的刺痛在眼底化開,很快推開了那盤魚生。
“不好意思,我對魚過敏。”
韓霜臉色一僵,江寒霆也黑了臉。
他筷子往桌上一拍,臉色陰沉地說:“林勝南,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偷韓霜的護身符來冒充當年救我的人,我還沒跟你算賬。”
“現在韓霜願意不計前嫌,和你一起吃飯,你應該心懷感恩。”
我剛想開口,韓霜拉住江寒霆的手,搶先一步柔聲安撫道:“寒霆,勝南妹妹隻是一時糊塗才犯了蠢事,現在肯定也知道錯了,咱們就不要再提這事了。”
原本, 上一次看到韓霜身上的護身符的時候,我還想,可能是巧合。
但現在,聽到這話,我瞬間明白。
當時,我的護身符遺失不是偶然。
甚至,就是對麵的韓霜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換走了它。·
好一個賊喊捉賊,我真想當場給她頒個奧斯卡影帝獎。
我被無語的說不出話,這在江寒霆看來,成了認罪的樣子。
他緩了緩神色,淡淡對我說:“既然韓霜不追究了,你當麵給她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我正要反駁,被一通電話打斷,是陸煜城打來的,應該是來商量婚禮事宜的。
電話裏,他溫聲細語,詢問婚紗的設計。
我的婚紗是在A市定製,需要我親自把關,他要我提前看好款式,隨後將想法告訴他,通話結束我掛斷電話。
江寒霆眼尖瞥見了陸煜城的名字,警惕地問:“你怎麼會和陸煜城有聯係,婚紗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想他這麼快知道我和陸煜城的事,隨口編了個謊言。
“曉曉要和陸總結婚,我幫他們選婚紗而已。”
聽到合理的解釋,他神色恢複正常,隨即冷笑說,“我記得陸煜城是個殘疾人,你閨蜜嫁過去會好過嗎?你可別學她亂找個人就嫁了。”
我默不作聲,隻想這場鴻門宴早點結束。
數著日子,還有十五天,我就要嫁過去了,這一切也能結束了。
午飯後,韓霜邀請我去幫他們挑婚紗。
我本想拒絕,但想到陸煜城說的,盡快定下婚服款式,於是答應了。
在熟悉的婚紗店停下。
不知道江寒霆是不是故意的,這間婚紗店,我們曾無數次路過。
當時的我像個孩子一樣,眼巴巴貼在櫥窗前,滿眼都是那些個華麗精致的婚紗。
江寒霆寵溺地捏著我的小臉,柔聲說:“好啦,你現在還小。等你畢業了,我送你一套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婚紗,好不好?”
我雀躍地像個小鳥一樣上躥下跳,歡呼江寒霆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在鬧,他在笑。
如今,他身邊站著韓氏集團千金。
而我,回到了普通人該在的位置。
家裏人說的對,我和他之間,本就隔著鴻溝。
是那次救命之恩,讓我有了僭越階級的幻想,既然是幻想,注定是要破滅的。
韓霜的婚紗試了一套又一套。
江寒霆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勾著嘴角,笑意不止。
店員的誇讚聲不斷,她們都說:“你看江少看韓小姐換婚紗的表情,眼裏帶著光呀!要是我被江少這樣的人喜歡,不得幸福的暈過去。”
而我被晾在角落,好不自在。
韓霜笑著向我走來,親昵地牽著我手。
“勝南妹妹,你幫我看看,這套婚紗好不好看?寒霆會喜歡嗎?”
我愣了愣,這套婚紗是我當年最中意的那件,江寒霆再清楚不過了。
江寒霆眉間一凝,隻掃我一眼,拉住了韓霜:“管別人覺得好不好看幹什麼?你喜歡就夠了,隻要你喜歡,我們都買,要是實在拿不定主意,就買多幾套,掛在家裏也好。”
我心猛地被掐緊,同樣的話,江寒霆也對我說過。
韓霜俏皮一笑,身子依偎在江寒霆懷裏:“你怎麼這麼好。快說,你是不是也對別人這麼好過?”
“怎麼會呢?你是最獨一無二的。”
我鼻尖一酸,手心的肉被掐的生疼。
就在這時,陸煜城發來信息,問婚紗選的怎麼樣。
我給他拍了一張定製設計稿,綠調的中式婚服。西式的婚紗都被韓霜試過了,我不想要。
這一幕恰好被江寒霆看到,他神色淡淡,讓人難以捉摸。
“你閨蜜的眼光可真是獨特,定製的中式婚紗工序複雜,流程繁瑣。她婚禮定在什麼時候?恐怕會趕不上。”
我看著他,笑了回道:“不勞你操心,婚禮就在十五天後,你要是有空,歡迎來參加。”
江寒霆莫名問了一句:“到時候,你也會去嗎?”
我的心被提起一下,側頭看他,說:“當然。”
他悶悶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我不確定江寒霆有沒有察覺到異常。
但不重要了。
曾經為他哭為他鬧的少女,很快就要另嫁他人了。
應了我爸的要求,我如期參加了江寒霆的婚禮。
我爸說,要保持體麵端莊,盡好禮儀,別丟他麵子。
於是我打扮得體出席,刻意坐在最不容易出錯的角落,靜靜看著台上那對才子佳人宣誓。
到了手捧花環節,韓霜不知做什麼妖,把我扯了出來。
“我想請我先生的好朋友,勝南小姐親手接下象征愛的手捧花。”
“希望她能放下不屬於她的東西,盡早找到自己的真愛。”
台下的觀眾看戲,我爸的臉更是僵的青一塊紫一塊。
誰都知道我是曾被江寒霆寵上天的女孩,如今卻被韓霜當眾打臉,他們都等著我撒潑發瘋,給這場婚禮添點樂子。
可我偏不如他們意。
我從容地接過花,微微一笑:“謝謝韓霜姐,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愛情了。”
是啊,還有三天,我就要嫁過去了。
籌備婚事這段時間,我和陸煜城相處融洽,他尊重我、愛護我,哪怕他是個殘疾人,也比負心人好。
韓霜臉色一僵,沒想到我麵不改色,轉而笑道:“沒想到妹妹這麼快就找到真愛了,看來是我錯了,還以為你對我家寒霆餘情未了呢。”
我沒再接話,走下台。
逆光中,江寒霆看著我,臉色難看到極點。
誓詞結束,韓霜借著換晚宴服的功夫,找到了我。
她細聲細語,一副綠茶樣擔心我今晚會不會不開心,見我不說話,又拉著我手自顧自地說著她和江寒霆的故事。
她講江寒霆在彩虹路包場請明星給她慶生。
她講江寒霆來回百公裏買她愛吃的特產。
她講那顆價值連城的戒指。
從頭到尾,她沒有提過一句調包護身符的事,仿佛她和江寒霆的愛是順其自然的。
換做以前,我會難受。可現在,再聽到這些事,我心底無比的平靜。我甚至平靜的祝他們幸福。
因為,我想明白了,韓霜調包護身符隻是一個導火索。
說到底,還是江寒霆對我的感情跟我想的不一樣。
是我以前看走了眼,把真心押住在一個不可能的人身上。
最後,她把一個手表遞給我,說:“對了,那天我從寒霆家的雜物間翻到這塊手表,問才知道這是你送他的禮物。”
“不過,他現在身價不菲,也不適合帶這種廉價的東西,你收回去吧。”
我一眼認出,那的確是我送給江寒霆的生日禮物,我攢了一年工資才勉強買下。
我淡淡“嗯”了聲。
臟了的東西,還給我,但我,未必願意收。
我接過手表,沒有參加婚宴,徑直出門,順手將手表丟到了垃圾桶。
也丟掉了我多年的愛戀。
我和陸煜城的婚禮前一天,家裏喜慶洋溢,準備為我遠嫁送行。
這時,江寒霆帶著哭啼啼的韓霜闖入。
江寒霆臉色微沉,對我伸出手,冷聲說道:“把戒指拿出來。”
我愣了愣,什麼戒指?
韓霜哭著抓住我手,聲淚俱下:“勝南妹妹,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但你也不能偷我和寒霆的結婚戒指呀!”
我不敢相信地看向江寒霆,怔怔反問:“你也覺得是我偷了戒指?”
江寒霆俯視著我,周圍氣壓低得可怕,他犀利說道:“當時你在婚禮現場,又和韓霜單獨見過麵,有很多機會偷走戒指。況且,你能幹出偷護身符的事,就能偷其他東西。”
“我知道我和韓霜結婚你心裏難過。但你也不能亂來,那不是你該碰的東西。”
麵對他有理有據的逼問,我沒退後,搖了搖頭。
“我沒拿。”
江寒霆眼神一凝,仿佛火山即將爆發。
“林勝南,我再說一遍,把戒指拿出來。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強忍顫抖,心上鑽心得疼,但逼著自己把臉高高揚起。
“那我也再說一遍,我沒拿。”
他徹底怒了,手往前一揮,幾名保鏢上前抓住我,強行搜身。
我瞳孔微縮,心沉入穀底,對他僅存的愛意的漸漸泯滅殆盡。
他明明知道,大庭廣眾下,當中搜身會讓我多難堪。
可他毫不留情。
最後一絲幻想也被掐滅。
保鏢摸過我腰間的口袋,在眾目睽睽下,一枚戒指應聲掉落。
“是我的戒指!”
韓霜驚呼道,撲上前把戒指緊握手心,眼中蕩起得意的笑。
“還給我,那是陸煜城給我買的......”
那是陸煜城跑遍全國給我定製的戒指,前兩日寄過來給我試戴。隻是湊巧,工藝和雕刻手法和韓霜那枚有點像。
聽著我的解釋,江寒霆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陸煜城和你閨蜜結婚,又怎麼會給你買戒指?”
“我......”
我哽住了,這場婚事我瞞了一個月,如今臨近婚禮,我不想有任何變數。
江寒霆不知道我結婚,是最好的情況。
見我說不出話,江寒霆逼近一步:“怎麼不說話了,被我戳穿不知道怎麼圓謊了是嗎?”
見我不說話,江寒霆更近一步:“林勝南,我最討厭你這副滿嘴謊言的樣子。如果你早點和我坦白,我們又怎麼會鬧成今天這樣!”
我懵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護身符一事。
我盯著滿屋子看笑話的人,用力推開他,笑了笑。
“我以為江少是個聰明人,如今看來,你不僅瞎還很蠢!”
“江寒霆,我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
“現在,帶著你的女人從我家滾出去!”
江寒霆麵色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想伸手拉住我,但太遲了,我把他甩在身後,砰地關上房門。
一個電話打給陸煜城。
將我這邊的情況告訴他,他溫柔的聲音傳來。
“南南放心,剩下的問題,我來解決。”
“隻要你願意嫁過來,便好。”
第二天,天剛剛亮,我帶上嫁妝和行李,奔赴異地。
與此同時,一則巨富陸家丟失了傳家寶的消息,迅速竄上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