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寧自殺了。
段靳言趕到時,孟洛寧就渾身衣不蔽體地躺在那個包廂中,滿身青紫。
她昏迷時最後一句話是說:“不要怪姐姐,姐姐約我來這本意就是想幫我介紹生意。”
送到醫院後,她便留下遺書,割腕自殺了。
站在病房外。
孟安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就是局中局啊,等她在趕來路上再聯絡李總時,卻被告知李總已經出國。
包廂內的監控也無緣無故的壞了,就連那群人也沒了蹤跡。
隻讓人遞出聲來,說是得到了段夫人的指使。
她真的孤立無援了。
血液一寸一寸的變得冰涼。
直到醫生報了平安,一直緊繃著的孟母鬆了身體。
轉身,高揚起手就衝著她的臉扇了下來。
沒有想象的痛楚。
段靳言擋在了她的身前,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她像是看到希望般扯住他的衣袖:“靳言,不是我,你相信我!”
段靳言滿眼痛惜地看著她,張口道:“小乖,做錯了事得認,我不會怪你的。”
一旁的孟母哭得肝腸寸斷:“孟安予,你妹妹她哪點對不住你?不就是和靳言走得近了些嗎,你至於這樣羞辱她嗎?”
一個個都指著她,都不相信她。
孟安予無助地朝後退,一遍又一遍說著不是我!
段靳言在此刻拉住她的手,麵色不虞。
“安予,你就算認錯我也會幫你,沒必要這樣,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我和洛寧,但這次,你真的過分了。”
過分了?
她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的一麵之詞不分青紅皂白的折辱自己。
有那麼一瞬。
孟安予想扯掉自己的衣裳露出傷痕,想大聲質問他們的男女苟且。
可頓了許久,看著段靳言眼底浮現的擔心,她塌了肩膀。
原來不止身體啊。
段靳言對孟洛寧開始上心了。
她失去了所有力氣,在眾人的注視下微微鞠躬。
“對不起。”
就當還了所有的情吧。
孟安予不願再停留,不顧身後的吵鬧,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
沒有一人追上來。
隨著身影漸漸遠去,段靳言心頭突然緊縮。
他想起昨天安予打來的那通電話,看到眼前安予灰敗的臉色。
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他抬腿正想追。
病房內傳來一聲輕喊,洛寧醒了。
算了,安予她身體弱,離開自己還能去哪呢,頂多是在家難受一會兒,等他忙完了,給她帶些好吃的就行了。
段靳言邁出去的腳縮了回來。
想了想,他打開手機向小乖轉賬五百萬,備注:“等我”
不再猶豫,他強壓下心頭的那抹異樣。
轉身朝病房奔去。
另一邊。
孟安予已經到了一艘船上。
這是代理人提供的交易地點。
打開艙門,裏邊站著一個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就連身體腰間的痣都有八成像。
女人彎唇微笑,活脫脫是另一個孟安予。
代理人遞上嶄新的身份證。
“替身已經訓練好了,隻需要將尾款一結,由我們專業的醫生為您做麵部調整,從此,您的新身份是盛清歌,祝您自由。”
孟安予接住身份證,將段靳言剛打來的五百萬悉數轉給代理人。
加上之前的,已經夠了。
她點頭同意,目送著“孟安予”下船遠去。
機器轟鳴,大船駛開過波瀾。
盛清歌。
她念著姓名,迎上撲麵而來的鹹濕海風。
往後,這世上便再也沒真正的孟安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