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措,你家屬在哪?醫生有事找。”
我掛斷電話抬起頭回答:“我沒有家屬,您和我說吧。”
話音剛落梁昭昭推門而入,神色匆匆:“阿陽對不起,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有病人吃錯了藥,我一時耽誤了,都是我不好。”
她轉頭對護士道歉:“我是家屬,有事和我說。”
梁昭昭眉眼帶著愧意,眼尾泛紅,在護士的數落下連連點頭,是我平時看了就會心痛的樣子,可今天我沒有哄她,隻是看著她錯亂的扣子一言不發。
她發覺了我的視線,慌亂的解釋:“我本來去拿藥,著急摔了一跤,換衣服時接到電話就趕緊來了。”
護士抬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終於叫她離開,梁昭昭連忙跟著護士走了,像是逃避什麼似的。
這時景一鶴信步走來,抱著一捧百合,見梁昭昭不在,他乖巧的模樣被戾氣代替:“你怎麼還活著,賤人命就是長,我勸你識相點,把綠帽子戴的穩當些,梁昭昭和梁霜雪我都要。”
他泄憤般把百合放在我床頭,看著我呼吸不暢的樣子大笑起來:“小時候都怪你我才被人販子拐走,你憑什麼活得好好的,我就是要讓你活著的每一天都像地獄。”
哮喘藥就在床頭,我聽到自己急促的哮鳴音,馬上要拿到藥時景一鶴卻露出玩味的笑意,把藥握在手裏轉身離開。
梁昭昭推門進來時,景一鶴跟在她身後,指著那束花驚訝:“哥你不會是裝病吧,這麼味道重的花你都沒事。”
掙紮著打開窗戶找到備用藥的我還在低低的喘息,梁昭昭聞言蹙眉看著我:“醫生說你沒事,八年,你裝了八年嗎?”
景一鶴在一旁笑意一閃而逝,裝作委屈的樣子道:“我哥小時候把我扔給人販子卻說是我自己調皮,想來裝病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梁昭昭看著床頭的花,猶豫了下還是拿起來塞到景一鶴手裏:“你拿著花先出去,別在這胡說,你哥不是那種人。”
景一鶴被花枝劃傷了手,眼神看向梁昭昭,滿是委屈。
沒一會她的手機就開始響,她裝作不在意卻頻繁走神,在第五次站起來給我倒水後,她終於還是開口:“醫院有點急事,我先走了,休息好了你自己回家吧,既然沒事,明天婚禮別遲到。”
沒給我拒絕的機會,她就消失了。
等我出院時卻發現梁昭昭開走了唯一的車,蹦極的地方偏僻,夜晚更是難打車。
我徒步了兩小時才打到車,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
按照慣例去看我的小花蛇時卻發現它消失了。
我慌極了,下意識給梁昭昭打電話詢問:“小花蛇不見了,你回過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