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她給周時序打去電話也被掛斷。
零下十多度的冰天雪地裏,謝聞櫻被凍的臉色蒼白,縮成一個團子。
一個小時後,門終於開了,來人是薑心妍,她接過謝聞櫻手裏的東西:“還真是麻煩你了,特意跑一趟。”
她打開禮物,謝聞櫻看到,兒子周言的禮物是一幅畫,一家三口的畫,那大波浪的頭發顯然不是她,而是薑心妍。
而周時序的禮物,是一條珍珠項鏈,不是什麼名貴的禮品,但勝在用心,那上麵的一顆顆珍珠,是他飛到南太平洋親自養育的海水珠,比養周言這個兒子還用心。
謝聞櫻被凍的哆哆嗦嗦的,隻想快點回家:“東西已經送到,你告訴周時序一聲。”
可薑心妍拉住她的手:“來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時序為我準備的生日會呀。”
說罷便想將謝聞櫻拉進去。
謝聞櫻知道,一旦自己進去,難堪的隻會是自己。
眾人覺得她撿了一個大便宜,她和周時序從小一起孤兒院長大,近水樓台,周家唯一的繼承人血脈就這麼被她拿下,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能攀上了高枝。
而薑心妍棋差一招,想不到向自己表白的窮小子居然是周家失散的兒子,拒絕後選擇出國留學。
等薑心妍知道他被周家認回搖身一變成了繼承人,才從國外回來為時已晚,眼睜睜看著兩個人的孩子都已經三歲,再不甘心,她也隻能等,等他們離婚。
可沒人知道謝聞櫻之所以留下那個孩子,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不得已為之。
漫天的雪花一直再飄。
謝聞櫻不肯進去,和薑心妍爭執之間,她手中的畫被撕成了兩半,那個珍珠項鏈也被扯碎。
裏麵的人聽見門外的動靜紛紛出來。
周時序看著她來變了臉色。
薑心妍立刻裝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聞櫻,就算你不喜歡我,可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這些禮物可是他們的心血啊!”
被扯爛的一顆顆雪白珠子順著台階滾落在茫茫大雪裏。
周時序看著薑心妍哭的梨花帶雨,將她摟在懷裏:“沒關係的,我再送你一條。”
薑心妍卻不肯罷休:“那怎麼行,那是你送我的禮物啊......我都沒來得及戴上......”
周時序心疼薑心妍,將怒氣發到謝聞櫻身上:“看看你做的好事,讓你送個東西過來就這麼不情不願,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二十六顆珠子找回來,就別想進家門。”
謝聞櫻盯著那群人嘲諷的目光,在茫茫大雪裏開始找珠子。
瘦弱的她本就像紙片一樣單薄,雪碰到她的手融化,寒風一吹,更加寒冷。
她的兒子周言看著雪地裏找東西的媽媽,想起了自己被撕碎的畫。
邁著小腿衝下台階,一腳朝謝聞櫻踢去,孩子雖小,力氣卻大,踢到了要害處,疼得謝聞櫻一頭栽在大雪裏。
半天沒有緩過來。
周時序將她拉起來:“孩子的力氣能有多大!少裝了!趕緊給我把珠子找到,一顆也不許少!”
隨後大家進了溫暖的房間。
隻留下謝聞櫻一個人,在漫天的大雪裏,借著昏黃的路燈,尋找著一顆一顆跟雪差不多白的珍珠。
雙手被凍的紅腫,開始犯癢,可動作卻沒停下,隻要是周時序讓她做的,她都得答應並且做到。
好不容易將珠子全部收集齊,眾人看到大雪中差點被雪覆蓋的謝聞櫻於心不忍。
“她都沒穿外套哎,這不得凍死。”
“會不會有點過分,那項鏈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可別鬧出人命。”
“她還真挺癡情的,可惜流水無情啊。”
......
眼見謝聞櫻的風評逆轉,薑心妍將她趕緊拉進屋內。
屋子內溫暖傳來,謝聞櫻卻感覺不到,主動上樓休息,在外麵許久凍得幾近麻木的她蜷縮在角落裏,不想看著他們狂歡。
突然外麵傳來聲響。
“你也太絕情了?就那麼看著薑心妍折騰她啊,好歹也是給你生了個兒子,真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