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公摟著小青梅說我是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可他好像忘了。

當初在大學校園裏，是他親口承諾要和我白頭到老。

也是因為他，我操勞過度流產，再也不能做母親。

相愛相殺，最後相看兩厭。

我把離婚協議書扔到他麵前。

沒想到，他把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

他眼眶微紅，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能不能，不離婚...？”

1.

“綰綰說不喜歡玫瑰，想把別墅花園裏的玫瑰全換成百合，你覺得怎麼樣？”

陸深站在花園裏，身後跟著一群園藝工人。

他表麵在征求我的意見，實際早就做好了決定。

“她不過是暫住，何必這麼大動幹戈？”

“而且，我對百合花粉過敏。”

我淡淡掃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想要躲閃的目光。

對，我差點忘了。

我的存在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陸深眉頭緊皺，對我的反對很不高興：“她......以後就住這了。百合又不是一年四季都開，有什麼大不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這樣跟他對視。

“可我的花園裏的玫瑰，關她什麼事？”

“該不會是蘇綰綰想取代我當陸太太，你們兩個迫不及待了吧。”

他一臉煩躁，揮了揮手。

身後的工人立刻上前，從我身邊經過直奔花園裏的玫瑰。

“綰綰聞到玫瑰味就想吐，你這花園的玫瑰太多了，到處都是味道。”

我定定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

可能是這天的風太冷，我隻覺得心裏涼透了。

他大概忘了，婚禮那天，是他許諾要一生一世愛我。

這滿園的玫瑰，也是結婚前他知道我喜歡玫瑰花，特意為我種下的。

如今，卻抵不過蘇綰綰一句“想吐”。

不到一個小時，花園裏的玫瑰就被全部換掉了。

蘇綰綰來的時候，穿著白色蕾絲連衣裙，像朵純潔的百合花。

“深哥哥這樣疼我，你還看不出來嗎？”

“就連你現在的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你就是個搶走我幸福的小三。”

2.

我是陸深合法的妻子，現在卻被人說成小三。

“蘇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和陸深是領了結婚證的夫妻。”

“我們還辦了婚禮，請了幾百個親朋好友見證。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實，不是我從誰那裏搶來的。”

十年前大學校園裏的初遇，我對他一見鐘情。

但是結婚，是他求了很久的結果。

她聽完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眼神閃爍不定。

突然衝上來搶我胸口結婚那天陸深送我的項鏈，“你這個賤人！”

我下意識想去攔她。

手還沒碰到，她就往後倒去。

“啊”的一聲尖叫，引得旁邊的人都跑了過來。

陸深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把扶住了她。

我從沒想過，原來被最愛的人撞開是這麼痛的感覺。

甚至，他目光始終盯著蘇綰綰，不曾看我一眼。

蘇綰綰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在他耳畔低語呢喃。

這一幕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紮進我的心裏。

我強忍著心痛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陸深，那條項鏈是我的，她硬要搶，我都還沒碰到她呢，她就自己摔倒了。”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脫口而出的話全是責備。

“綰綰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了，一條項鏈而已，她想要就給她，何必這樣？”

那條項鏈是結婚那天，你親手為我戴上的啊。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不是我不想說。

是他轉身就走，再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陸深在她房裏待了整整一天，連陪婆婆吃晚飯都沒露麵。

陸父早逝，是婆婆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

當初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也是婆婆陪著我們一起去的。

這位婆婆平時信佛吃素，從不過問家事。

如今，卻為蘇綰綰說話了。

她說，希望我能發發善心，讓蘇綰綰在這裏長住。

蘇綰綰算是陸家遠房親戚，現在父母雙亡，幫襯一下也是應該的。

“不如讓陸深認她當幹妹妹吧。”

婆婆聽後欲言又止，最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綰綰從小我就看著長大，是個好姑娘。”

“其實她這麼多年一直單身，也是因為對我們家陸深......”

3.

自從蘇綰綰來到別墅後，我就讓人調查了她的所有背景。

她和陸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高中畢業就被家裏安排了相親，兩人的緣分就此斷了。

可能是因為父母意外去世，這門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她對陸深又動了心思。

“媽，當初結婚時你也在場，他許下的諾言，你們都忘了嗎？”

那時他主動保證，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永遠不會出軌。

這句誓言讓我父母打消了顧慮，婆婆也在旁邊連連點頭。

她臉色冷了下來：“但那個時候我們也不知道你生不出孩子啊？”

“這五年過去了，你肚子裏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似乎忘了，結婚第一年冬天，我就懷孕了。

恰好那時她得了結石住院，陸深又在公司麵臨重要並購。

是我日夜不停地照顧她，結果本就不穩的胎兒流產了。

從那以後，我的身體就受到了影響，很難再懷孕。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

隻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巨石，快要喘不過氣。

保姆小月替我抱不平：“太太，先生和老太太也太過分了，要不是咱們葉家的人脈，他哪能當上這麼大的集團總裁。”

我父親是知名企業家，在商界給了陸深不少幫助。

隻是人心易變，靠著人情過日子總不長久。

況且，莫說人情。

他對我的感情，好像也沒有多少。

平時他都叫我老婆，隻有在親熱時才會叫我晚晚。

晚晚，還是綰綰。

原本讓我心裏甜蜜的稱呼，如今想來，隻讓人心寒。

很少有人能拒絕青春期的初戀。

陸深也是這樣的。

他帶著夜風回來，襯衫上還留著百合香水的味道。

質問我為什麼惹媽生氣。

我被他吵醒，又聞到那股香水味。

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

他見狀愣了一下，不自在地脫掉外套。

洗完澡後，這才上床把我摟在懷裏。

我們好像回到了蘇綰綰出現之前。

雖說不是很恩愛，但也相敬如賓。

溫馨的氣氛沒持續多久。

借著床頭燈的光，我清楚地看見。

他脖子上還留著吻痕。

“媽很喜歡綰綰，有些話說得不太恰當，你多擔待。”

“我隻是把她當作妹妹，我心裏隻有你。”

4.

人總是在感情中反複妥協。

陸深不過抱著我說了幾句好話。

我心裏的不快就消了大半。

但上天給了我愛上他的緣分，也給了我看清他的機會。

這天，是他該去公司上班的日子。

他卻帶著蘇綰綰去郊遊。

他說，“綰綰最近心情不好，我帶她出去散散心。”

可曾想，結婚五年。

我多次想和他一起旅遊，都被他以工作忙推掉。

看來不是他忙，是他想陪的人根本不是我。

接連好幾天，陸深都跟公司請假，守在她身邊。

蘇綰綰比以前更囂張了，得意都快從眉梢溢出來。

“看，這是深哥哥送我的情侶手鏈，還有他親手設計的項鏈。”

“他說這些年虧欠了我太多，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我的。”

我努力控製住發抖的雙手，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他還跟你說什麼了？”

她挑釁般地揚起下巴：“他說我才是他真正愛的人。”

我心裏清楚，她是故意的。

故意在我麵前炫耀，故意刺激我。

如果陸深能站出來否認這一切。

我願意把所有不快都拋在腦後。

夜色中，我看不清陸深陰沉的表情。

麵對我的質問，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隻是避重就輕地說：“你別總是這麼小心眼，她現在孤苦伶仃的，多體諒一下。”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在意的是你的虛偽，明明心裏有她，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

他愣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現在哪個成功男人不是左擁右抱？我何必對你一心一意，從前那些承諾都是哄你的！”

“而且你這五年都沒懷上，難道我不要孩子了？”

“如果你不能接受綰綰，那就離婚好了！”

他摔門而去，留下一室寂靜。

我強忍住眼淚，穩了穩心神。

也就在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

深愛多年的男人，原來早就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