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生了重病需要手術。

女兒日夜不停地照顧我還辭了工作，女婿賣了婚房給我手術籌錢。

但我病好後，把所有財產都給了兒子。

女兒、女婿聽到這個消息後瞬間暴怒。

我解釋說：“這段時間我住院，兒子隔三差五打來電話問候，他這麼有心，我把房子留給他不是應該的嗎？”

女兒、女婿氣憤質問：“我們拿出所有積蓄救你性命，整日守在病床前，難道還比不上一通電話？”

我斬釘截鐵地回道：“那咋了！誰讓他是我兒子！”

但其實，我另有打算......

1.

女婿氣得一拳砸在牆上，指節泛白。

“為了照顧您，小月把工作都辭了，您怎麼能這麼讓人寒心。”

女兒淚眼婆娑。

“媽！為了籌措醫藥費，我們連新房都賣了。”

“現在你把房子給了弟弟，我們夫妻住哪？”

“住院期間是我和阿傑寸步不離地伺候，弟弟連您住在哪家醫院都不知道！”

女婿癱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聲音沙啞：

“我真是瞎了眼，娶了這樣一個扶弟魔。”

“既然如此，以後讓你寶貝兒子來伺候你吧！”

女婿向來穩重大方，我從未見他如此失態。

女兒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

“媽！照顧您本是我的本分。但阿傑畢竟是外人，這些臟活累活理應弟弟來做。”

“我找他來幫忙照顧您，他總是有各種理由推托，您怎麼還覺得他孝順？”

女婿也紅了眼圈。

“手術費不夠時，我們甚至想過賣血。”

“您兒子呢？正在國外瀟灑！他隨便少買件奢侈品就夠救您一命了！”

“您是小月的親生母親，我們盡心盡力照顧您天經地義。”

“可您不能因為偏心兒子，就把照顧你的女兒拋之腦後啊！”

“您大可以不認可我這個女婿，但小月是您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啊！您怎能如此絕情？”

女兒抹著淚說：“媽，我知道弟弟是您的心頭肉，但您不能為了偏袒他就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我冷漠地說：“我就是疼愛兒子，他從不會打我財產的主意！”

“你們倒好，假惺惺地照顧我，不就是為了我的房子嗎！”

女婿氣得摔門而去，小月也紅著眼睛躲進了廁所。

幾天後，兒子從國外度假歸來，給我帶了一盒進口海鮮。

女兒當即暴怒：“弟弟你不記得媽媽對蝦過敏了？”

“她剛動完手術，你是想要媽的命嗎！”

我抬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誰說我對蝦過敏？分明是你嫉妒弟弟孝順！”

“沒用的東西，這些年我沒享過你一點福！”

“要不是有你弟弟，我早就被你們氣死了！”

女兒捂著發燙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媽！您心裏真的隻裝得下弟弟，看不見我們的付出嗎？”

“是誰傾家蕩產救您，在病房裏寸步不離地照料您？”

她以為這番話能讓我心生愧意，我卻毫無愧疚。

我陪兒子去辦理房產過戶手續，還把養老金存折交給了他。

甚至把家中的補品和營養品都裝上他的車，讓他帶回去享用。

送走兒子後，我又立刻找女兒要錢買菜。

2.

女兒聽到後眼睛瞪得通紅。

“媽，你把房子和錢，還有我給你買的燕窩補品都給弟弟，轉頭卻找我要買菜錢？”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能感受到她壓抑已久的委屈就要爆發。

我理直氣壯。

“女兒給媽養老天經地義，誰家父母找兒子要生活費？這種事傳出去多丟人！”

女兒如遭晴天霹靂，淚水無聲地從臉頰滑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但她最終，還是顫抖著手從包裏拿出六百塊錢給我。

女兒看著我哀求：“那您能不能陪我去趟醫院？“

“阿傑前陣子向公司請了太多假，實在是不好再......”

我知道女兒生病，是這些天因為照顧我太累導致的。

但我根本不等她說完，就開口打斷了她。

“我的病都還沒好全呢！還陪你去醫院，我看你就是嫌棄我是個累贅，要累死我這個老婆子！”

女兒虛弱地直冒冷汗，隻能忍著眼淚給女婿打電話。

等著女兒女婿一出門去醫院，我就拿著女兒剛給的六百塊錢，去買了一大堆上好的食材。

準備做兩大鍋好飯好菜，給兒子送去。

誰知道我剛出門，恰好遇到女兒女婿回來。

女兒虛弱地靠在女婿身上，見我提著大包小包，還以為我是要去醫院看她。

她驚喜地瞪大了雙眼，“媽，您這是......”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你弟弟上班忙，沒時間做飯，我去給他送點。”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根本顧不上身後女兒女婿的反應。

從兒子家回來後，看見女兒坐在沙發上抹眼淚，女婿在她旁邊低著頭歎氣。

我不耐煩地說：“怎麼還不做飯？我都餓了！”

女兒紅著眼睛看我：“媽，我們剛從醫院回來，你不是都已經做了很多飯了嗎？”

“那也不是給你們做的！”

“這都幾點了，我一把年紀的人，難道還要我餓著？”

女婿咬著牙站起來。

我馬上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喊。

“老頭子啊！你怎麼走那麼早啊，為什麼不把我也帶走啊？”

“留下個孽障連飯都不給我做！老頭子你把我也帶走吧——”

女兒、女婿再生氣，看我這樣鬧也不好再說什麼。

最後，女婿還是歎著氣去買了一堆食材。

女兒雖然生著病，還是做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

餐桌上，雖然心有不滿，女婿還是把最新鮮的牛肉放在我麵前。

“多吃點牛肉補補身子，等您完全好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我直接把盤子掀翻在地。

“幾十塊錢一斤的便宜貨也敢給我吃？”

“你知不知道我兒子給我買的都是千把塊一條的深海魚？”

“跟著你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女兒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媽！弟弟一年到頭連個影子都見不著，上次給您買魚都是十年前的事！”

“您怎麼能這麼偏心，他給您吃砒霜您都覺得是好東西！”

我猛地拍案而起。

“你可真敢說！我就知道你嫉妒弟弟，現在連毒死我的心都有了是不是？”

“滾！你們這對畜生給我滾出去！”

3.

女兒呆立當場。

“可是我們為了給您做手術房子都賣了，積蓄也都給您交了住院費，現在連房租都付不起！您讓我們去哪？”

我厭惡地瞥她：“給親媽治病你還討價還價？你是不是覺得當初就該讓我死在手術台上？”

“你愛去哪去哪，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麵前！”

女兒沒想到我如此絕情，當晚就和女婿搬走了。

搬家後他們手頭拮據，想借三百塊錢買米。

被我拒絕後，女兒崩潰地抽自己耳光。

“我沒見過您這麼狠心的媽！您不是不想看到我嗎？”

“那我走！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

不久後女婿打來電話，聲音裏充滿憤怒和悲痛。

原來小月其實已有了身孕，卻因為照顧我操勞過度，加上營養不良，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此後我們的關係徹底破裂，聽說他們為了還清債務遠赴異國他鄉。

三年光陰飛逝，母女之間再無任何往來。

但今天我不得不給她發一條消息。

因為——我快死了，需要她來為我送終。

我的喪事辦得極其簡單。

兒子這些年沉迷賭博，把我的房產和養老金輸得精光，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買不起。

一塊破舊的白布草草裹著我的遺體，孤零零地擺在簡陋的靈堂中央。

但現場卻格外熱鬧，因為女兒、女婿這些年在國外打拚有成，衣錦還鄉召集親朋。

但他們不是來悼念我，而是要公開我的種種惡行。

還特意邀請了知名情感博主來現場直播。

女兒站在我的遺體前冷笑。

“聽說我媽是舊病複發去世的？”

“她窮得看不起病，在家疼死後才被人發現，屍體都生蛆了？”

“真是諷刺啊！我媽不是有那麼多房子和錢嗎？不是說她兒子最孝順嗎？”

“怎麼，她疼愛的兒子沒帶她看病？”

“想當年我和阿傑結婚，婚房首付都是東拚西湊借來的。”

“媽生病要做手術，我們二話不說就把新房賣了給她治病！”

“為了照顧她，我辭掉了朝九晚五的穩定工作！”

“媽臥床不起時，大小便都是我和阿傑親手處理的！”

“可她呢？出院後就把所有財產都給了我弟弟......”

“說什麼他最孝順，知道她住院還打了幾個電話問候！”

4.

“我媽把家裏的營養品全都塞給小弟，卻向我伸手要錢。”

“我把錢包裏最後剩的幾百給她，結果呢？”

“她拿著這個錢給兒子做了一堆好飯好菜，回來還要我們再給她做飯！”

“為了給她治病我們變賣了所有家當，她卻趕我們搬出去住破舊的出租屋！”

“我和阿傑實在揭不開鍋想借兩百應急，她當著保安的麵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

女婿也擦著眼淚說：“為了給嶽母治病我們背上了一身債，隻能遠渡重洋做苦力。”

“這些年累得像條老狗，身子都熬垮了才攢下這點家底！”

“說來還得感謝媽......”

“要不是她這麼厚此薄彼，我和媳婦也不會拚命到這種地步！”

“拚到讓我幾個月大的孩子流產，現在連要孩子都不敢！”

女兒、女婿在鏡頭前聲淚俱下地控訴我的種種不是。

直播間裏鋪天蓋地都是謾罵聲。

【這種人也配當母親？簡直就是個惡魔！當初就該讓她等死，何必救她！】

【瞧這寒酸的葬禮，她最疼的兒子看來也沒多孝順嘛！】

【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重男輕女？】

【我是住在隔壁的。她這個兒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對著老太太拳打腳踢......老人家病了也不聞不問，隻顧著拿錢去賭場！】

【偏心也該有個限度吧？】

【女兒、女婿這麼孝順，兒子卻這麼混賬，這老太婆居然還把所有家產都給了兒子？真不知道她臨終前有沒有悔過......】

突然，一個聲音在靈堂中響起【我永遠不會後悔】。

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我看著靈堂裏亂哄哄的人群和那支正在直播的手機，心裏的不安稍稍平複了一些。

女兒想用網絡暴力發泄多年的傷心，讓我成為眾人唾棄的惡母。

我不怪她，反而感謝她給了我這個機會。

那些藏在心底許多年的話，終於能夠傾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