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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無悔
微凝

01

我和男友分手的時候鬧得很難看。

霍西洲最愛的我那年,我懷著別人的野種,拿著他爸給的支票遠走高飛。

磅礴大雨中,他哭著求我不要拋棄他,他說,會恨我一輩子。

七年後我們再次重逢,他新人在側,好事將近。

而我淪落到在路邊和乞丐搶塑料瓶。

他逼我跪在他麵前,給他磕頭道歉。

我一邊磕一邊數著錢:“一下是五千,兩下是一萬......霍總,您說話要算數。”

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嚨:“你他媽窮死了?”

我想對他露出笑容,卻不料一開口,鮮血就從嘴角溢了出來。

是啊,我快要窮死了。

我們的孩子也是。

1.

七年後再遇見霍西洲時,我正蹲在商場門口撿瓶子。

烈日當頭,汗水浸透了我的背心。

路人對我指指點點,眼神裏滿是鄙夷,仿佛我是個格格不入的垃圾。

我早已習慣這種目光。

可隻要今天能多撿些瓶子,賣來的錢就能給小念買個新文具盒。

這個念頭讓我幹勁十足。

我把最後幾個瓶子塞進編織袋,擦了擦額頭的汗,準備離開。

一抬頭,就看見霍西洲和他身邊滿身奢侈品的女孩從商場大門走出來。

女孩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聲音嬌滴滴的:“親愛的,剛才那條婚紗,你覺得適合我嗎?”

我慌忙想躲,卻被保安攔住:“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商場門口不許撿瓶子,趕緊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響亮的嗬斥引來路人側目,包括霍西洲冰冷的視線。

他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低著頭,手裏的編織袋被我攥得變形。

他身邊的女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輕聲問:“認識的人?”

霍西洲收回視線:“不認識。”

我剛要鬆口氣,那保安突然推了我一把。

我重心不穩,踉蹌著摔倒在地,塑料瓶散了一地。

恍惚間似乎看到霍西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攥成了拳頭。

幾個瓶子滾到那女孩腳邊,濺起的泥水一下子就弄臟了她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裙子。

保安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我的膝蓋和手肘都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但我顧不上疼痛,連忙向那女孩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會賠償的......”

女孩愣了一下,還未開口。

霍西洲就冷笑著說:“這條裙子是巴黎時裝周限量發售的款式,全球隻有兩條,就算你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就你這副窮酸樣,拿什麼賠?”

我絞著衣角,支支吾吾:“我,我可以......”

女孩蹙眉看向霍西洲:“其實......”

2.

霍西洲冷冷地打斷我的話:“要不這樣吧,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了。”

我緊咬著嘴唇,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裏滿是輕蔑。

我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彎腰準備跪下。

但他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

他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拉起,用力推開,指著我的臉怒斥:“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令人作嘔。”

說完,他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

女孩慌張地看著我:“對不起,他平時不會這樣的,真的很抱歉,你沒受傷吧?”

我搖搖頭,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你快去吧。”

女孩如釋重負,急忙追著霍西洲離開了。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商場拐角。

我蹲下身,默默擦拭著地上的汙漬。

擦著擦著,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製地滴落在地麵。

我怔怔地望著那滴淚痕,思緒飄回從前。

我們分手那天的場景讓我永生難忘。

那時他正處於人生低穀,公司瀕臨倒閉,連最親近的朋友都紛紛遠離。

而我卻在這個時候,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指著他的臉,用最刻薄的語氣說:

“你以為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不過是看中你的家產罷了。”

“霍西洲,你真是可悲至極。”

“看著你這副落魄樣真讓我惡心,我接近你就是為了看你們家出醜,為了看你爸氣得跳腳。”

這番話無異於一把尖刀,刺穿了一個年輕人的全部自尊。

他卻還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腿,哭著求我不要離開。

而我隻是冷漠地甩開他,又狠狠扇了他兩巴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

3.

尖銳的手機鈴聲將我拉回現實。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鄰居焦急的聲音:“蘇小姐!你女兒被開水燙傷了!趕緊來醫院吧!”

我渾身一震,顧不得擦拭滿臉淚水,立刻打車趕往醫院。

到達醫院時,小念戴著厚厚的毛線帽,遮住因化療脫落的頭發,手腳都纏著紗布。

她孤零零地坐在走廊長椅上,怯生生地看著來往的小朋友,看著她們飄逸的長發,看著她們手中嶄新的玩具。

過了一會兒,小念回過神,扯了扯身上寬大的舊衣服,又小心翼翼地整理帽子,默默往角落裏縮了縮,生怕引來別人的目光。

看到我焦急地跑來,小念縮了縮肩膀,小聲說:“媽媽,對不起......”

我緊張地檢查她的傷勢:“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燙傷嚴重嗎?”

小念眨著大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媽媽,我想給你煮碗麵吃,可是我太笨了......對不起,媽媽。”

我搖搖頭,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這麼晚還不回家。”

小念乖巧地依偎在我懷中,沉默片刻後,輕聲說:“媽媽,我剛才看見外婆了,她和新外公一起去了婦產科,外婆好像要有新的寶寶了。”

我身體一僵,低頭看向小念,但她半閉著眼睛,小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默默地靠在我懷裏。

我閉了閉眼,心裏發酸,從包裏拿出一個肉包:“小念,快看,這是你最愛吃的叉燒包。”

折騰這麼久,小念早就餓了,她眼睛一亮,開心地接過去咬了一大口。

我摸摸她的頭:“好吃嗎?”

小念連連點頭,然後抬眼望著我,毫不猶豫地掰下一半給我:“媽媽,我們一起吃!”

我輕輕咬了一口。

叉燒包已經涼透了,味同嚼蠟。

但小念卻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著她瘦小的側臉,心裏突然湧上一陣酸楚。

回到家已是深夜。

我躺在床上,意識漸漸模糊。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媽媽。

媽媽麵色慘白,顫抖著手指著我,尖聲斥責:“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畫麵一轉,媽媽跪在地上,緊緊抓著我的手,哭著懇求:“,媽求你了,媽這輩子太苦了,看在媽的份上,別再找霍西洲了,你霍叔叔要是知道你們的事,一定會和我離婚的!你是想逼死媽媽嗎?”

看到媽媽這樣,我心如刀絞,我想說,媽媽,我不是那樣的人,你別這麼說我......

4.

夢裏,媽媽的臉變成了繼父的模樣,他冷冷地看著我:

“你是個什麼貨色無所謂,但霍西洲必須是最優秀的。你自己選,要麼滾遠點,要麼就等著毀了他。每多待一刻,他就多遭一分罪,不管他最後破產還是傾家蕩產,都是拜你所賜!”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的心,可漸漸地,他的麵容又扭曲成了媽媽的樣子。

媽媽衝過來,瘋狂地摑我的臉,尖聲咒罵:“你這個掃把星!你爸就是被你克死的!都是你害的!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

......

我猛地驚醒,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電話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著,像是已經過了很久。

我揉了揉發脹的眼睛,翻身接起電話,強迫自己鎮定:“喂?”

“昭昭!你總算接電話了!出大事了!”

我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坐起身,聲音沙啞:“怎麼了?”

“老板要開除你!”

我瞬間清醒:“你說什麼?”

“我說老板要開除你,你的項目和職位都要給白茉兒!我剛才路過辦公室聽到的!昭昭,你近來是不是惹到什麼大人物了?老板提到什麼霍總......”

我渾身發冷,手機幾乎握不住。

第二天一早,我匆忙趕到公司。

剛到辦公區就撞見了霍西洲。

他身邊不是上次那個女孩,而是一臉得意的白茉兒。

老板跟在霍西洲後麵點頭哈腰,看到我來,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我顧不得其他,小念的治療費還等著著落,我絕不能丟掉這份工作。

我快步上前:“老板,聽說我要被開除,請問這是為什麼?沒有合理解釋,我不會離開。”

老板還沒開口,白茉兒就搶著說話:“還要什麼理由?你業務能力不行還不夠嗎?”

我氣得發抖,脫口而出:“是嗎?那你有什麼能力?除了往上爬,你還會什麼?”

白茉兒臉色一變:“你這是汙蔑!”

“夠了。”霍西洲打斷我們的爭執,厭惡地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白小姐,遇到這種造謠中傷的事,直接報警處理。”

白茉兒舉起手機示意:“就按霍總說的辦。”

5.

記掛著家中的小念,我看著白茉兒準備撥號,立刻冷靜下來,上前按住她的手,擠出笑容:“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請你不要報警。”

白茉兒沒說話,而是偷瞄了霍西洲一眼。

霍西洲挑眉,嘲諷地笑了:“隨意汙蔑他人,道個歉就想完事?也太便宜了。”

白茉兒立即挺直腰板:“霍總說得對。”

我無可奈何,強忍著怒氣問道:“那依霍總的意思該如何?”

霍西洲冷笑一聲,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說:“我聽說,蘇小姐當年的男友破產後,蘇小姐第一時間卷錢跑路,不知道是真是假?蘇小姐,你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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