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小秘書讓甲方在冷風中等了四個小時,我幫她挽回了局麵,隻是在會議上提醒她不可再犯,誰知小秘書卻哭哭啼啼反咬我一口:
「蘇總監,你怎麼能欺負我一個新人呢?明明是你放了甲方鴿子,全靠我低聲下氣的求甲方,要不然合作早黃了。」
知情的丈夫非但不還我公道,破格將她提拔為副總不說,還逼著我把項目交給她。
所有同事都看著我,以為我會發火鬧事。
可我卻乖巧的簽下了項目轉讓協議書。
丈夫以為我終於懂事了,笑嗬嗬地許諾道:
「你放心,等這次項目成功了,公司就能順利上市,到時候我就答應和你要個孩子,滿足你當媽媽的願望。」
可他不知道的是,甲方負責人是我師姐,之所以不計前嫌地合作,是看重我的能力。
如今,公司全部資金已經投入項目中,他違約更換負責人,導致全部金額打水漂不說,還將麵臨巨額賠償。
1
「蘇怡,你以為把項目交出去,你就不用承擔後果了嗎?」
「按照公司的規章製度,你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必須扣除年終獎,並且要上交罰款!」
丈夫的小秘書許芝芝倒打我一耙後,還是不滿意,鐵了心要踩我一腳,找回她在會議上丟了的麵子。
事實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他們不敢亂站隊。
許芝芝見我不肯認錯,挑眉:
「怎麼?你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副總的還不能說你幾句了?」
我扭頭瞥了我的丈夫蕭何一眼,心裏的失望越發濃鬱。
我們隱婚了十年,他一直拒絕公開。
這一次,他把重要的項目交給許芝芝鍍金,誰知許芝芝賴床,竟讓甲方在冷風中幹等了四個小時,直接發火離去。
可這個項目事關公司上市,馬虎不得。
蕭何便找到了我,說全公司隻有我能力挽狂瀾。
事情一成,他就在全體員工麵前,公開我們的關係,給我一個名分。
苦守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我激動不已。
在我的努力下,終於重新獲得了甲方的信任。
今天,我以為蕭何會兌現他的諾。
為此,我化了妝,還特意買了件新衣服,口袋裏還藏著我攢了半年工資買的婚戒。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蕭何不但食言了,還縱容許芝芝顛倒黑白,搶走我的功勞和項目。
許芝芝見我看著蕭何,怒氣衝衝的拍桌:
「看什麼看?要蕭大哥不是看在你資曆老的份上,早就把你給開了!」
蕭何歉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嚴肅的回應道:
「罰款就算了,但是年終獎得全扣,蘇怡,你下次注意,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我心裏涼了半截,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看似是在維護我,實際上卻是把這頂臟帽,扣死在我了的頭上。
也是,他才是老板,如果沒有他的默許,許芝芝一個新人怎麼敢和我叫板。
聽著周圍同事幸災樂禍的嘲諷聲,回想起我這毫無尊嚴的十年,我自嘲一笑,當場摘下工牌:
「不用那麼麻煩,我這就辭職走人。」
蕭何頓時不滿地看向我:
「胡鬧!你要是辭職了,手上那麼多的項目怎麼辦?」
我抓著筆的手指泛白。
結婚十年,他最在乎的從來都不是妻子蘇怡,而是搖錢樹蘇怡。
我淡然聳肩:
「許總年輕有為,她一定能做的比我好。」
聞言,所有人的臉色一變再變。
大家都清楚,公司有今天全靠我一個人。
我若是走了,手上的項目都得黃了,他們也就沒辦法躺著拿提成了。
先前還站隊許芝芝的同事,紛紛開口勸我:
「蘇姐,蕭總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知道的,公司根本離不開你呀。」
許芝芝眼見風頭被搶走了,她紅著眼眶,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著我:
「蘇怡,做人別太自私!你非要害得大家都完不成業績,你才滿意嗎?」
蕭何挑眉,正要阻攔許芝芝繼續說下去的時候。
許芝芝忽然捂著心口下蹲:
「蕭大哥,我被蘇怡氣得病發了,你快幫我叫救護車救命!」
蕭何頓時慌了,見我不動,他吼道:
「蘇怡,你是木頭嗎?還不快來幫忙!」
我一眼看去,許芝芝臉色紅潤,她還時不時朝我挑釁眨眼。
我知道,她又是在裝病。
蕭何卻沒看出來,打橫一個公主抱,將許芝芝抱上了車。
我轉身就打算走,誰知,蕭何百忙之中叫住了我:
「你把芝芝氣病了,還想躲哪去?趕緊上車,跟我一起送她去醫院。」
我本不想去,但又怕事後會被許芝芝訛一筆,便跟著上車了。
後座,許芝芝躺在蕭何的懷裏,哼哼唧唧的喊著疼:
「蕭大哥,蘇姐要謀害我......」
蕭何心疼壞了,沒好氣的訓斥我:
「你不知道她有心臟病嗎?」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把她氣死,你就開心了?」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因為許芝芝的事,我和蕭何吵過、鬧過,也砸過東西。
可無論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蕭何偏心她事實。
就連這次,明明是許芝芝搶了我的功勞和項目,還當眾羞辱我。
我隻是不想再繼續被壓榨,選擇了離職,他卻覺得我在鬧事。
若是換作我以前的臭脾氣,早就和他爭論起來了。
可是自從許芝芝出現的這一年來,她搶走了蕭何的愛,搶走了我項目的分成,如今卻連虛名都要搶走。
不知道再過些日子,是不是連蕭太太的位置她都要來搶一搶?
日子過成這樣,我真的累了。
我點點頭,隨口敷衍道:
「嗯,下次不會了。」
因為我們沒有下次了。
蕭何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對我妥協的行為感到滿意,難得軟了語氣道:
「你早這麼知書達理,我也不會總和你吵了。」
「我也知道你心不壞,就敗在這張嘴上。」
「芝芝有心臟病,我也是擔心她受刺激,才順著她的。」
「再說了,同為女人,她又是你的徒弟,難道你不希望她走的更遠嗎?」
是啊!
許芝芝不光是我徒弟,還是我親手送到蕭何身邊的。
她是我一手資助起來的貧困生,我供她上大學,支付她的醫藥費。
在她畢業後找不到工作的時候,也是我給她安排的秘書工作。
可她不甘心一輩子都做小秘書,求著我教她設計。
我每天都會擠出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手把手教她。
我知道她有心臟病,所以拜托蕭何多多照顧她。
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卻見到他們兩個在辦公室裏共吃一個冰淇淋。
當時看到這一幕的我,頓時怒氣上湧,直接衝上去質問。
那是許芝芝第一次裝病,也是結婚這麼多年來,蕭何第一次在人前對我冷臉。
他焦急的送著許芝芝去醫院,貼身伺候著。
看著自己的丈夫悉心照顧別人的女人,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結婚十年,我從來沒享受過他的照顧。
有次我意外懷孕,肚子疼的不行,我求他送我去醫院,他卻丟來一瓶止痛藥,語氣冰冷:
「來大姨媽能多疼,你想偷懶就直說,別裝,我這輩子最討厭裝病的人!」
後來我自己打電話住院,這才得知自己懷孕了,疼起來是因為這段時間過度勞累,把孩子累沒了。
他得知病情後,還是滿臉不屑:
「隻是死了個胚胎而已,哪個女人沒經曆過,別裝的跟絕症一樣行嗎?」
我以為他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他竟然真的,一次都沒來醫院看過我。
曾經我以為,他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可我一扭頭,就看到有嚴重潔癖的蕭何,卻在用潔白的袖口為許芝芝擦汗。
他焦急的催促著司機快點開,紛紛許芝芝才是他的妻子。
我慘然一笑,心中的執念在這一刻消散。
其實我早該明白的,他的所有行為都在告訴我,他是真的愛許芝芝,很愛很愛。
而我,隻是他人生的過客。
我默默給師姐發去消息,告訴她,我被踢出局了。
師姐發來一個震驚的表情:
「蘇怡,你跟著我幹吧。」
我曾經拒絕過她無數次,這一次,我回複了個「好」。
為了和蕭何在一起,我放棄了自己的前程。
如今回頭還不算晚,我要為自己博一把。
一路無話,我們把許芝芝送到醫院,她的情況很好。
得了消息,我扭頭就走。
蕭何鬆了口氣:
「蘇怡,等下,我和你一起回家。」
他正要上前挽著我的手,許芝芝又開始裝病,捂著胸口直喊疼。
蕭何歎了口氣,直接給我轉了兩百塊錢作為補償:
「你先回家吧,等項目成了之後,我再把剩下的提成給你。」
「等公司上市了,我就回歸家庭,我許諾你的絕不會食言。」
我含糊回應了個「嗯」字。
轉身離開,也沒有收他給的錢。
我不打算和他繼續過下去了。
師姐正在籌備資料,等著告他呢。
到時候不光是項目解約,他還將麵臨巨額賠償。
2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許芝芝發來的挑釁文字和視頻。
「蘇怡,你占著他老婆的位置又如何?他連我的嘔吐物都能徒手接,你有過這種待遇嗎?」
確實沒有,我生病了他別說照顧我了,連一杯水都不會給我倒。
「蘇怡,你五百夠不夠花,不夠我轉點給你啊,姐姐心疼我大病一場,給我轉了五十萬呢。」
我看著她發來的轉賬記錄。
蕭何的確是心疼她,給我道歉都摳摳搜搜的,卻斷斷續續給她轉了三千多萬零用錢。
我沒理會她的挑釁,隻是默默把證據保留。
回到家裏,我隨便煮了點麵,吃完就睡下了。
深夜,蕭何忽然回來了,他將我搖醒:
「別睡了,芝芝病了,我讓她暫時搬過來住幾天,我好照顧她。」
「你趕緊去收拾一下客房,再去換個新的床單被套。」
被吵醒的我心情煩躁,扭頭繼續睡:
「自己整理去,我沒空。」
許芝芝聞言,皺著眉頭衝進來指責道:
「蕭大哥本來打算住我那的,他是為了照顧你這個妻子的麵子,這才回來住的。」
「我都答應寄人籬下了,蕭大哥也求你了,你別得寸進尺。」
蕭何失望的搖搖頭:
「這些家務活,你平時不是幹的挺歡的嗎?你這是在故意針對芝芝嗎?」
「虧得她還和我說,不計較你氣病她的事,你怎麼都沒你徒弟度量大啊!」
我冷笑一聲,懶得辯解: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你住許芝芝家裏去吧,還能更好的照顧她。」
蕭何罵人的話一頓,挑眉道:
「蘇怡!哪有你這樣把丈夫往別人家推的老婆?」
他冷哼一聲,扭著頭倔強的出了門。
他走了之後,許芝芝才慢悠悠走進來,對著我豎中指表示鄙視:
「沒想到啊師傅,你也學我玩陰招,不過,你是不可能玩得過我的,咱們等著瞧吧。」
我沒仔細聽,埋頭又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的起床,剛走進客廳,就聞到了濃鬱的香味。
飯桌上放著豐盛的早餐,蕭何穿著圍裙,仿佛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事,將我按在凳子上,夾了一個荷包蛋在我碗裏。
「來來來,嘗嘗這個荷包蛋。」
奇了怪了,蕭何從來不做飯的,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正要吃一口,就聽到他嘀嘀咕咕說:
「芝芝嘴挑,焦了一點點都不吃,太嫩了也不吃,你幫我嘗嘗味道......」
我頓時放下筷子。
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怎麼可能會給我做早飯。
今天這頓都是沾了許芝芝的光啊。
日子過成這樣,真是窩囊啊。
我扭頭進了房間,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遞給他。
蕭何忙活著他手上的事,看都沒空看:
「灶台上還熬著骨頭湯呢,我晚點再簽。」
我攔下他:
「事情比較緊急,你簽完再去,也不耽誤。」
蕭何歎了口氣,拿著筆很快簽了字。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假裝不經意的問起:
「這是你新談的項目嗎?我想讓芝芝進你的組。」
「你放心,她不拿錢,隻要留個她的名字。」
我將文件收好。
蕭何對許芝芝還真是愛的深沉,什麼時候都不忘了幫她討要好處。
隻是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這不是項目,是離婚協議書。」
3
蕭何一愣,他還以為我是開玩笑。
他探頭一看,發現是真的,這才變了臉色:
「你什麼意思?我隻是讓芝芝借住幾天!你鬧什麼離婚!」
說著,他動手就要來搶。
我趕緊藏好,看著他:
「蕭何,我成全你們不好嗎?」
蕭何怒了:
「你的思想真齷齪,我隻是把她當做妹妹而已,沒別的心思!」
事已至此,他還在狡辯。
我扯了扯嘴角:
「是嗎?貧困生那麼多,怎麼你就隻認一個妹妹。」
「幹脆我去把大家都召集起來,讓你體驗一下皇帝的樂趣?」
我的話徹底惹怒了蕭何,他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怒道:
「離就離!」
許芝芝被吵醒,她穿著我的睡衣從客房出來,假裝來勸架:
「都別吵了,如果是因為我影響了你們的感情,我這就死到外麵去,再也不麻煩蕭大哥了。」
蕭何顧不得生氣了,連瞪了我好幾眼:
「你是個死人嗎?快解釋清楚,說你不是這個意思。」
「隻要你給芝芝道個歉,今天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以為我提離婚是氣話,殊不知,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
我點點頭:
「許芝芝,你的理解很到位,我就是這個意思。」
許芝芝沒想到我會真的懟她,麵子上過不去,捂著臉,哭著跑了出門,連鞋都忘了換。
蕭何臉色難看,直接將一桌的早餐都掀了。
我剛從冰箱裏拿出的三明治,也被他一把奪過丟進了垃圾桶裏。
「不是離婚嗎?這個家裏的東西都是我花錢買的,你不配吃!」
他罵完,這才急忙去追趕許芝芝的腳步。
看著這一地狼藉,我也懶得收拾。
我剛要出去吃,師姐就打電話邀約我,我立馬換上衣服,和她在早餐店相聚。
「小蘇,你離職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我正要說蕭何不放人時,手機裏忽然彈出離職成功的消息:
「師姐,都辦好了。」
師姐也顧不得喝粥了,直接掏出勞務合同:
「快簽字,怕你反悔,我連老板的章都帶來了。」
看著她這模樣,我笑了笑,也沒有辜負她,掃了一眼合同就簽了字。
她小心翼翼將合同收好,看向我:
「今天有空嗎?陪我去趟你們公司唄。」
正好沒事,我沒拒絕,吃完就帶著她去了。
我剛踏入公司,就聽到許芝芝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呦!這不是吵著鬧著要離職的蘇怡嗎?怎麼剛離職成功就反悔了?」
蕭何被這邊的動靜驚動,扭頭朝著我看來,冷哼一聲:
「芝芝你不懂,蘇怡老了,沒人要了,隻能舔著臉回來求我們,要不然連飯都吃不起了。」
此刻,公司正在為許芝芝的升職慶祝,工位上擺著一個大大的蛋糕。
許芝芝切了塊蛋糕,卻不是給我吃的,而是砸在我麵前:
「蘇姐,看在你是我老前輩的份上,隻要你把地上的蛋糕舔幹淨,我就讓你回公司繼續做總監。」
同事們也跟著嘲諷我:
「不是吧,吃個蛋糕就能當總監,許總,這麼好的活怎麼不給我們做啊,你果然還是偏心你師傅啊。」
許芝芝笑嗬嗬,譏諷道:
「那當然,師傅盡心盡力教我,很不容易,我這個做徒弟的總要報答她吧。」
蕭何站在一旁,看著我被羞辱嘲諷,不維護我,甚至還一腳踩了上去。
他指著帶著鞋印的一團奶油,對著我說道:
「蘇怡,你還不知道吧,公司已經把所有的錢都投入這個項目的生產線上了。」
「隻要你吃完它,我就讓你分項目的錢,這一筆錢,夠你花一輩子的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選錢,還是選尊嚴!」
看著蕭何扭曲的嘴臉,我笑了笑:
「是嗎?你確定合作還能繼續?」
蕭何挑眉,以為我在虛張聲勢,冷哼一聲:
「你倚老賣老,我忍受你很久了。」
「這次,芝芝已經和甲方負責人談好了,她們很滿意,公司不再需要你了。」
許芝芝也得意的站了出來:
「師傅你老了,我比你的實力更強,趕緊滾吧,別在我們的慶功宴上礙眼!」
難怪,之前蕭何卡著我不放,卻忽然同意離職。
原來是覺得許芝芝已經把我的技術都學過去了。
我忽然笑了,問道:
「師姐,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目睹一切鬧劇的師姐從我身後走了出來,她摘下了墨鏡,怒道:
「簡直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眾人這才發現,她竟然就是甲方負責人!
許芝芝的謊言被戳穿,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蕭何也沒有想到,我和甲方的關係居然這麼親近。
可他的豪言壯誌已經放出去了,如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剛下去:
「蘇怡,你和甲方關係好又怎麼樣?合同已經簽好了,違約是要賠付五倍違約金的,我就不信,她還能虧錢幫你!」
我還沒說話,師姐就冷笑一聲,將合約翻出來給蕭何看:
「看清楚了,你們擅自更換負責人,違約的人是你!」
「準備好五億資金,我們法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