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南澤卻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拽著手腕將她拉回,攔腰抱回床上。
“你瘋了嗎?不就道個歉!你至於在我麵前玩苦肉計嗎?”
權蘅身心俱疲,不想再與他爭論,掙紮著想要逃離他的禁錮。
卻抵不過宴南澤,耗盡力氣後,索性癱在床上任由他擺弄。
“彤彤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斤斤計較。”
“好歹彤彤和你還有血緣關係,都是姐妹,道個歉又不會死!”
宴南澤每說一個字,就往權蘅心口紮一刀。
權父出軌沐雨彤的母親,放任她數次上門挑釁權母,逼得權母精神病發作,險些自殺。
而權父卻毅然拋下權蘅母女離開,這些事宴南澤一清二楚。
卻還數次在她麵前提起。
她將頭轉向一邊,語氣雖輕,卻帶著冷意。
“滾。”
意識到說錯話,宴南澤並未離開,而是小心替她蓋好被子處理起腳上的傷。
“剛才是我不好,別亂動,我去拿醫療箱給你處理傷口。”
見權蘅閉上眼,不理她,他妥協道:
“弄完我陪你去看伯母。”
聽見媽媽,權蘅這才睜開眼。
宴南澤唇角揚起一抹笑,替她掖了掖被子,關門退了出去。
可她等到傍晚,宴南澤都沒回來。
腳上的鮮血早已幹涸形成一片黑色血痂。
權蘅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一再選擇相信宴南澤,一個三年都沒來監獄探望過自己的男人。
撐著身子,處理好傷口後,手機開始震動。
是沐雨彤。
照片中,宴南澤背對鏡頭,在廚房忙碌。
【南澤哥哥親手做的愛心晚餐,你想吃嗎?】
權蘅沒有回複消息,而是默默關上手機,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次日清晨,門口傳來開門聲。
權蘅沒有反應,靜靜坐在沙發上。
宴南澤脫下外套,注意到蜷縮在沙發的權蘅,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昨晚公司有急事,我現在幫你處理傷口。”
聽著拙劣的借口,權蘅也懶得戳破。
腳上纏著的紗布,由於處理敷衍滲出些許血跡。
宴南澤找出醫療箱,坐在權蘅身旁,伸手想要替權蘅處理傷口,卻被她躲開。
“我的護照你放哪去了?”
“書房櫃子裏。”隨後宴南澤察覺到了異常,“你好端端要護照做什麼?”
權蘅正準備將離開的事告訴他,他的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電話傳來沐雨彤嬌滴滴的聲音,“南澤哥哥,彤彤的臉又開始痛了。
宴南澤瞬間慌了神,隨手扔下的醫療箱砸中權蘅的傷口。
權蘅痛到一身悶哼,宴南澤卻毫不在意,急匆匆撈起外套往外走。
“宴南澤!”權蘅叫住他,“不是答應陪我去看媽媽?”
宴南澤身形一滯,語氣忍耐,“晚點。”
“幾點?”
權蘅的逼問點燃了宴南澤的引線,惹得他暴跳如雷。
“你媽是要死了嗎?你這麼著急去看她。你在監獄待了三年沒看她,也沒見你怎麼樣啊!”
“彤彤一個小孩子,你整日和她爭風吃醋有意思嗎?”
怒斥聲被摔門聲吞沒,客廳恢複了一開始的寂靜。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權蘅眼睫輕顫,淚水早已流幹。
簡單處理傷口後,再度翻找起護照。
找了好一會兒,才發覺護照被宴南澤鎖在了書房的保險櫃裏。
嘗試了幾次,均顯示密碼錯誤。
別無辦法,她隻好撥通了宴南澤的號碼。
讓她意外的是,電話很快被接通,隻是還沒等她說話。
沐雨彤的嬌笑伴隨著宴南澤濃重的呼吸聲傳來。
“南澤哥哥,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阿蘅姐的脾氣要是被她知道了還不殺了我。”
宴南澤聲音克製忍耐,“勾引我的時候不害怕,怎麼現在又怕了?”
沐雨彤嚶嚶啜泣,語氣卻透著歡愉,“這不是阿蘅姐姐太凶了嗎?之前要不是南澤哥哥幫我,我早就進監獄了。”
靡靡之音赫然停下,宴南澤沙啞的聲音放大在權蘅耳邊,“乖別哭了,有我在,別怕。”
沐雨彤沒說話,哭得更凶,話裏話外透著委屈,“可現在阿蘅姐回來了,你是不是就要娶她,不要我了......”
宴南澤沉默了,代替回答的是二人激烈的擁吻聲。
伴隨著不堪入耳的聲音,電話被掛斷。
權蘅捂著嘴,眼淚簌簌而落。
她知道二人關係曖昧,嘴上也說著不在乎,可真正撞破的這一刻,還是痛的撕心裂肺。
她頹然地癱坐在地,腳心時不時傳來疼痛,徹底陷入迷茫。
逃離的心愈加濃烈,想到這裏,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縱使已經有所準備,但在聽到“無法接通”的提示音時,心中還是湧起失落。
愛情留不住,最後的親情她無論如何也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