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是好心幫了一個老太太。
就會被拐賣到一個名不見經傳,地圖都找不到的小山村。
有些人,生來就是惡的。
1、
頭暈,惡心得想吐。
這是我有意識後的第一感覺。
再睜眼,入目是一個釘滿木板暗無天日的破爛小房子。
而我,嘴裏被塞了抹布發不出聲音,手腳也被捆住扔在地上。
這似乎是被他們專門用來關人的地方。
屋裏空空蕩蕩,隻剩一條條鐵鏈靜靜躺在地上,細看上麵甚至還有深紅褐色的殘留物。
我知道這是什麼,卻不敢想象自己會遭受怎樣的折磨。
屋子裏氣味難聞至極,腥臊味、腐爛味、嘔吐味等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股難以言狀的刺鼻腥臭。
門外傳來一陣交談聲。
我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躲到門後開始偷聽。
“一萬五千塊錢,少一分都不行。”
“鳳姨,不是說好一萬就行哩,我家的條件你又不是不清楚,怎麼還說話不算話哩!”
那個被叫做鳳姨的女人直接往地上啐了口痰:
“一分價錢一分貨,這丫頭可是省城來的大學生,你要是不想要有的是人搶著要。”
“大學生能咋滴,鑲了金邊不成,我就是給我家大軍娶個媳婦兒傳宗接代,能生娃就行,再商量商量,便宜些,行不行?”
門外被稱作鳳姨的那個女人聲音不耐煩的開口:
“別說那麼多,你還要不要,不要我給村頭老張家拉去,人家說咧,不管多貴都出得起。”
“還有,我可告訴你,現在拐人沒往年那麼容易了,到時候你們家再沒說上媳婦兒,可別又來找我。”
“真把我當活菩薩了,我千裏迢迢把人拐過來,還想讓我虧本兒,以後我不做你家的生意了。”
鳳姨說到最後這句直接冷了臉,剛才還想講價的女人直接啞了聲。
畢竟村子裏還有不少人家指望著鳳姨再從省城裏帶小姑媽過來呢,自己可不敢惹怒她。
萬一壞了其他人的好事兒,那她們媽兒倆在村子裏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思來想去,隻得咬著牙拿錢。
被關在房間裏的我隻能聽著門外漸漸安靜的聲音,淒惶又無奈。
還有我回不了家的絕望。
直到婦人把我嘴裏的抹布拽了出來。
我連忙出聲:
“阿姨,你剛才買我花了一萬五千塊錢,我家裏有錢,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十倍,求求你,我爸媽還在家裏等我!”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鄉下人力氣很大,這一巴掌打得我腦袋嗡嗡的。
頂著火辣辣的臉,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眼前老太婆。
隻見她表情凶狠,說話帶著口音:
“什麼阿姨,我是你婆婆。”
心裏被拐的委屈和憤恨被她的這一巴掌徹底帶了出來。
從小到大,我爸我媽都沒舍得碰我一根手指頭。
她憑什麼打我。
於是我不管不顧像瘋了一樣衝她吼叫:
“你們這是犯法的,隻要你把我放了,我加倍還你錢!”
婦人伸出帶著繭子的粗手,在我的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想讓我放了你,做夢。”
“我既然花錢買了你,你就得給我家大軍生兒子,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離開之前,隻留下一句。
“你要是不想死,就別想跑,村裏人都是一家兒的,在這裏,隻要敢逃跑的人最後都被活活打死扔到了山裏喂狼。”
看著她凶狠的模樣,我隻能忍著憤怒裝作害怕的模樣點了點頭。
婦人這才關上房門離開。
手上的繩索依舊緊緊捆在胳膊上,無法掙脫。
也不知道自己被拐了多久,由於這一路滴水未進,我躺在泛著潮氣的地上,餓的虛弱的喘著氣兒。
腦子裏苦苦思索著自己如今在什麼地方。
這裏的人口音重,自己被迷暈的時候就在火車站,這一路顛簸,很可能被拐賣到了大山深處。
還好我失蹤之前給爸媽發了消息。
就是不知道距那時已經過去幾天了,爸媽現在應該已經意識到我出危險了。
思及至此,我心裏稍稍安定了下來。
我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在哪裏,然後想辦法自救,離開這裏。
2、
過了半個小時,柴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粗壯的男人跟在婦人身後一起走了進來。
我警覺的撐起身子往後退。
男的一臉色相的看著我,聲音充滿驚喜:
“媽,這就是你給我娶的媳婦兒?”
婦人笑眯眯的點點頭:
“大軍,為了給你買這個媳婦兒家裏的錢可是都花完了,你得爭點氣,早點給咱們老李家傳宗接代,知道不?”
“知道知道,我一定盡快讓她懷上孩子,給您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房間裏沒有燈,我幾乎是眯著眼睛才看清眼前這個男的長相。
皮膚黝黑,寸頭,斷眉,一雙小眼睛,嘴唇肥厚,看起來一副老實模樣。
隻可惜心底太肮臟,為了避免讓他繼續視奸我的身材,我隻能盡量向後縮著身子。
婦人看著兒子滿意的表情笑著離開:
“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的,趕緊把人抱到房裏,先辦事兒,趕明兒再辦酒。”
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繼續向我逼近的男人。
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
男人注意到我一臉害怕的摸樣,試圖安撫我的情緒:
“你別怕,我叫李軍,你的男人。”
聽到他會說普通話,我一時難免有點驚訝:
“你會說普通話所以你上過學,對嗎?”
“嗯,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教了一點。”
李軍聽見我跟他說話,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還撓了撓頭。
“你讀了多少書?這裏是哪兒你知道不。”
我心裏燃起希望,繼續和他打探消息。
“我隻讀了小學,家裏沒錢,這是李家村。”
“我的意思是李家村在哪裏?”
李軍看到我眼睛亮亮的朝他靠近,一時有些發呆,說話也磕磕巴巴的,但同時也沒忘記提防我。
“李家村就是李家村,還有你別想逃跑,賣到我們村裏的女人到最後一個都跑不脫。”
注意到他的反應,我隻能忍著反感繼續朝他撒嬌。
“我不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是哪裏,畢竟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想跑也跑不掉啊!”
李軍聽到這話滿意地點點頭,看向我的目光惡心而又粘膩:
“你知道就好,畢竟買你是花了大錢的,你要是好好給我生個兒子,我絕不虧待你。”
我心裏很清楚,一味地反抗和逃避不會有任何作用,反而會讓我受更多苦、挨更多打。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想辦法穩住他們,這樣才有可能有機會逃脫。
李軍見我沒有反抗,轉身出門端來一碗水,放在我的嘴邊。
我隻能壓著心底的惡心就著他的手喝完那碗水,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之後微微低下頭,假裝害羞的模樣:
“隻要你對我好,我願意和你過一輩子,給你多生幾個孩子。”
李軍聽到這話,眼裏的欣喜幾乎要溢出眼眶。
隨後主動解開我手上的繩索,我幾乎被他半抱著向門外走去。
我隻能順勢倒在他的身上,一是為了讓他放鬆戒心,二是身上確實沒力氣,餓的頭暈。
我能感覺到李軍瞬間僵硬的身體。
當然我也在賭,賭他還有一點點人性和善良。
幸運的是我賭對了。
3、
在得知自己被拐的時候,我有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直到他向我撲來,壓在我身上,扒開我衣服,不要臉地往我胸口上蹭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做出反抗。
“你放開我!救命啊,你放開我!”
“媳婦兒,你聽話,一會兒就不疼了,我會好好對你的,你就從了我吧!”
我拚命閃躲他的臭嘴,找準個空閑伸腿一腳踢到了他的命根子。
“放開我,你這是強奸,是要坐牢的!”
李軍臨門一腳被踢得捂著倒在炕上打滾,痛呼出聲:“疼死我了!”
我見機爬起來朝外麵跑。剛跑到門口準備打開房門,就被身後的一隻手薅住頭發拽了回去。
“你竟然敢騙我!!”
一邊說著一邊握起拳頭向我砸了下來,拳頭落到背上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就快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被他打了多久,失去意識之前隻聽到一句“別再打了,真把人打死家裏可沒錢再給你娶一個媳婦兒!”
再一次醒來,我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粘在了一起,火辣辣地疼。
李軍慢慢蹲下靠近我伸手,動作溫柔地把我額前淩亂的發絲掖到了耳後。
然後拿出家裏的藥水給我抹藥,看著我臉上的青紫始終一言不發。
我躺在床上目光呆愣的看著房頂,聲音有些幹澀:
“你為什麼不打死我?”
“說什麼傻話,打死你誰給我生兒子?”
我看著他黑黢黢的臉,轉過了身子。
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內心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從被拐到現在隻喝了一碗水,不餓才怪。
李軍趕緊把我拉起來坐在炕上,遞給我一個白麵饃饃。
“吃吧,我家就是這條件,隻要你踏踏實實和我過日子,我一定不會委屈你。”
我想丟掉這個饃饃,告訴他我寧願餓死都不會吃。
但是我不想死,所以我沒有拒絕。
就這樣抓住饃饃狼吞虎咽得吃起來。
吃完沒過多久,李軍繼續用繩索把我捆起來,帶我走出了家門。
先是去了村裏條件最好的村長家。
水泥紅磚房子,家裏家具一應俱全,甚至我還看到了液晶電視和電話。
看我一直盯著桌上的電話,村長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然後端起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聲音平常:
“大軍的眼光一直不錯,回去的時候順路帶你媳婦兒去跟驢棚的打個招呼再回家。”
李軍點點頭,寒暄幾句又拽著我向門外走去。
不多時路過一個驢堋。
李軍示意我走進去,棚裏一股說不出的酸臭味,嗆得人腦袋疼。
腳剛踏進去幾步,就看到這個驢棚養的不是驢,而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地上鋪的幹草,赤裸的女人滿身傷痕,乳房青紫,下體布滿幹涸的血跡。
一眼看過去觸目驚心。
女人頭耷拉著垂在地上,不知死活,渾身散發著惡臭。
我顫抖著身體,目光又驚又懼的盯著李軍。
“她叫小麗,也是個大學生,前不久跑到山下被抓回來。”
“然後就被鎖在這裏,一人一次交五塊錢,就可以弄一晚上,看樣子現在已經瘋了。”
“這就是逃跑的下場,懂嗎?”
李軍說完這句直接一把將我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我沒有反抗,隻是伸著脖子遠遠看著被關在驢棚裏不知死活的女孩,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滿是傷痕的身體。
眼淚無聲滑落。
4、
還沒從剛才看的那一幕恐怖景象中回過神來,李軍已經把我帶回了家放在床上。
看著李軍脫衣服的動作,我控製不住的向後退去,聲音驚恐:
“李軍,你要做什麼!”
李軍扔掉最後一件衣服,朝我撲了過來:
“他們都說了,如果不生米煮成熟飯你就不會死心,我知道你想逃跑,但是我不會讓你跑的,留下來和我一起好好過日子吧,我會對你好的。”
“你這是違背婦女意願強奸,要是我出去了一定讓你坐牢,李軍,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
門外傳來李軍他媽指桑罵槐的聲音。
“你是我家花錢買來的,和自己男人睡覺天經地義,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軍,別跟她廢話,抓緊時間辦事。”
李軍看著我奮力掙紮痛苦的樣子,最後還是朝我伸出了惡毒的手。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意識漸漸模糊。
直到再次醒來,我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厚重的大紅被,被子下麵什麼都沒穿。
看著身旁打著呼嚕的李軍,我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尤其是下體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無比清晰地提示自己被強暴的事實。
我咬緊牙用足力氣一腳把李軍踹下了床,用被子裹緊了自己,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去。
睡夢中的李軍摔在地上忍不住發出哎喲一聲,門外的李軍他媽聽到動靜直接闖了進來。
二話不說抄起雞毛撣子朝著我的身體打了下來。
我拚命躲閃,心裏卻覺得更加屈辱。
不一會兒,全身留下了一道道血痕,紅的發紫。
李軍衝過來替我擋住了他媽的抽打。
期間再一次和他身體碰觸,本能的起了應激反應,直接嘔吐了起來。
沒想到在他們眼裏卻成了天大的喜事。
母子倆不約而同看向我的肚子。
“兒啊,你可真行,一次就中啦。”
“媽,你別打了,你還想不想要孫子了。”
說完這句抓過被子趕緊把我包裹起來。
感受著身體四肢傳來火辣辣的劇痛,我隻能像個木偶任由他給我套上衣服。
“不打了,媽不打了。”
“兒啊,快去找村裏的大夫過來看看,媽在這看著她,絕不讓她跑了。”
李軍走之前和他媽合力把我按在床上綁住了雙手雙腳。
沒過多久,他就領回一個赤腳醫生進門。
隻是在聽到我沒懷孕的時候,兩人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我躺在床上忍不住嗤笑,笑他們的愚昧無知,竟然以為一次就能懷孕。
隻可惜我人生的前二十年衣食無憂,到頭來竟然會落到如此田地。
被迫留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溝裏給這樣一個人生孩子。
笑著笑著就哭了,我躺在床上又笑又哭的樣子嚇壞了李軍他媽。
送走了赤腳醫生,拉著李軍站在一邊嘀咕:
“大軍,這丫頭不會是瘋了吧。”
“聽村裏人說李老三他媳婦兒就是被打傻了,孩子剛出生就被那傻婆娘掐死了。”
李軍急了,梗著腦袋就開始斥責:
“媽,都叫你別打了別打了,咱家好不容易才攢夠錢娶下一個媳婦兒,真要是把人打壞了,你還有錢再給我娶一個嗎?”
“媽錯了,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