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答應嫁進傅家,不要為難我媽。”
小旅館裏,沈青瓷聲音沉重的說出決定。
電話那頭,傳來養父的冷嗤:“早點同意,你媽也不會受苦,婚禮在一個月後,你趕緊給顧少道歉後搬出來,別賴在他那裏不走,兩邊耽誤。”
掛斷電話,沈青瓷神色悲哀。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還有誰可以依靠。
一周前,顧彥澤因為她莫須有的大尺度照片,和她分手。
哪怕她拿出證據證明照片是合成的,流著淚苦苦哀求,顧彥澤也隻是冷著臉罵她下賤,一腳踹開她。
轉頭出現在夜總會裏,身邊環繞著鶯鶯燕燕。
她在被各大媒體造謠羞辱時,他在鏡頭前急於撇清和她的關係,說隻是不熟的朋友,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可上一次顧彥澤打人的醜聞纏身被攻擊,是她堅定不移的維護他,還慘遭極端人士襲擊,被打的頭破血流。
最終顧彥澤毫發無傷地脫罪,對她卻沒有半點感激。
沈青瓷和顧彥澤相戀七年,到頭來卻遭到拋棄和背叛。
那他為什麼還要在事情發酵前一天,深情款款地說想結婚?
砰的一聲,隔壁突然發出巨響。
沈青瓷瞬間驚醒回神。
和顧彥澤分手,她匆匆跑出來,因為沒帶證件照,隻能住在小旅館裏。
現在總要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收拾幹淨自己的東西。
如養父所說,不要再糾纏顧彥澤。
一個小時後,她走進大門,二樓映出昏黃的燈光。
沈青瓷怔住,隨即麵色一喜,是顧彥澤回來了嗎?
同居三年,但最近這半年,除了她求著他回來,他基本不會著家。
沈青瓷腳步走進客廳,玄關處一雙果色細高跟被她一腳踢出去幾步遠。
她沒有這樣的鞋。
沈青瓷頃刻冷靜下來。
輕手輕腳地走到二樓,打開臥室門,就看到讓顧彥澤正摟著一個年輕女孩在吻的難舍難分。
女孩兒猝不及防看到沈青瓷,驚叫一聲,回身躲進顧彥澤懷中,清純惹人憐。
露出的半截肩膀肉眼可見的細膩。
顧彥澤半抱著女孩兒,不悅質問沈青瓷:“你來幹什麼?”
沈青瓷愣愣看著女孩兒身上的男士睡袍。
剛在一起時沈青瓷試圖穿過,結果他大發雷霆,說她臟。
床頭櫃上放著一隻女士包包,從歪七八扭的擺放姿勢來看,很急。
可顧彥澤也從不會讓任何不屬於他的東西進入臥室。
就連最濃情蜜意的時候,沈青瓷的配飾都要乖乖待在外麵。
原來這個規則,輕易就能打破。
她環顧一圈,收回眼神,悶聲回答:“我來收拾下自己的東西。”
男人聞言嗤笑:“想找我求和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但是我也告訴你,不可能。”
他們不是沒有吵過架。
如顧彥澤所說,都是沈青瓷主動求和,死纏爛打。
現在想來,是委屈求全。
沈青瓷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事已至此,有什麼好說的?
她繞到床邊,拉開抽屜,裏麵的保險套隻剩一個空盒。
一周前,是她親手買了一整盒新的放在裏麵。
她在小旅館,忍受噪音和刁難,躲避網暴和人身攻擊;他卻帶著人回到家裏激情溫存,全然不顧她的死活。
七年,哪怕是養隻貓養條狗,受傷了也該關心一下。
顧彥澤見她拉開抽屜,神色微變,隻一瞬又恢複如常。
沈青瓷沒有廢話,簡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臨走出房門,又回頭拿走床頭櫃上的香薰。
這是顧彥澤唯一允許她放進臥室的私人物品,她還挺喜歡這個淡淡的薰衣草味,挑了很久。
因為顧彥澤總說睡不好,又對氣味敏-感,她花了很多心思。
“沈青瓷,你知道她是誰嗎?”
顧彥澤總算出聲,卻不是挽留。
沈青瓷回頭看向那女孩兒,眉眼之間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叫李枝枝,是你的學妹,說起來,和你學生時代是不是很像?”
沈青瓷不由又抬眼看過去,點頭:“恩。”
低頭帶上門:“不打擾你們。”
門關上的瞬間,顧彥澤的聲音傳來:“她比你幹淨。”
她站在門外,門把手冰涼。
良久才鬆開手,對屋內道:“剩下的東西我會挑你不在的時候慢慢收拾。”
走出小區,沈青瓷憋著的一口氣驟然鬆懈。
眼眶迅速氤氳。
淚眼望著模糊的路燈,她心臟悶悶的。
真是潦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