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爺爺發來了短信。
【時曼,顧明和已經同意聯姻,問你什麼時候辦訂婚儀式。】
【就定在原本和顧明敘訂婚的那一天,可不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先不要公布我的身份。】
【都聽你的。】
門吱嘎開了,顧明敘身後領著一批人。
縱使阮時曼決定放下,他和顧甜緊扣的手還是刺痛了她。
顧甜是顧家養女。
他們兄妹兩感情好,她從沒懷疑過,可現在看他們相握的手。
隻覺得刺眼......
顧明敘手語表示設計師送來了婚紗高定,讓她試試。
阮時曼竭力讓麵部保持笑意。
而他一邊敷衍她,一邊和顧甜你儂我儂。
“哥哥,你說,時曼姐姐穿起來好看,還是我穿起來好看。”
“當然是我們家甜甜了。”
“我穿的好看有什麼用,和哥哥結婚的還是時曼姐姐。”
“我會安排你當伴娘的,而且伴娘服會比她的婚紗更華麗,你才是我的新娘。”
“就知道,哥哥對我是最好的。”
他們甜蜜的對話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劃傷她的心臟。
胸腔有什麼東西想要湧上來,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連盛大的婚禮,都是顧甜的。
她早在顧明敘就心裏一文不值了。
怒意到了極點,阮時曼竟有些想笑,想看這對狗男女怎麼演下去。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她靜靜地看著他們。
顧明敘比劃說:【甜甜說這件婚紗很襯你。】
她轉過身時,笑容瞬間凝固,眼裏都是憎恨。
再忍忍,就結束了。
她脫掉婚紗,想去外麵隨便走走,這裏讓她喘不上氣。
顧明敘假裝十分擔心,一定要陪同。
“明敘,我隻是聽不見,不影響逛街的,你工作忙,別耽誤了正事。”
他塞給她一張卡,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喜歡什麼就去買。】
可惜,對她百般嗬護的顧明敘,是裝出來的。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踮腳親在他的臉頰上。
阮時曼前腳剛踏出去,就聽到了顧明敘和顧甜的懷疑聲。
“我總覺得,阮時曼能聽見了。”
“不會吧,醫生不是說恢複的可能性很低麼。”
“我也不確定,昨天晚上她有些反常。”
大腦嗡的一下。
她的汗毛根根直立,出了一身冷汗。
顧明敘已經懷疑了?
看來是自己反應太強烈了。
阮時曼感覺到他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故作鎮定繼續往外走。
徹底離開他們的視線。
阮時曼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閥,痛苦鋪天蓋地的襲來。
她愛了他這麼多年,命都可以不要。
他可以不愛她,但是為什麼要玩弄她?
她很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再也見不到顧明敘......
但她受的屈辱,不能就這麼算了......
阮時曼冷靜下來後,急忙掛了號。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明敘給她下安眠藥。
她很擔心影響到自己身體。
從醫院出來後她拿著一堆化驗單,雙手顫抖,一步一踉蹌。
從肝腎功能受損程度來看......
她服用藥物已有很長一段時間。
“除了這些,您停藥後可能會記憶力下降,並且伴有嚴重的藥物依賴和戒斷反應。”
在她正式訂婚之前,她不知道還會受多少折磨......
阮時曼咬緊嘴唇,胸口劇烈起伏。
現在她無法反抗,隻能一忍再忍......
但她絕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