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又給為夫寫了什麼閨房情話?嗯?”
謝宴淵的熱唇貼上雲晚枝的耳鬢,目含期待地盯著被蓋上的小匣子。
他越靠近,淡香更濃鬱。
雲晚枝默默屏息,可淡香還是無孔不入,刺得她頭疼。
她強忍不適,不動聲色從謝宴淵懷中抽離,為小匣子落鎖。
轉身,幽深的眼底望向謝宴淵:“寫的什麼,十日後,王爺開匣便知。”
明明是他們熟悉的小把戲,謝宴淵卻莫名感到不安。
難道是因為昨日他沒有陪在她身邊,不開心了?
思及此,謝宴淵不但沒有生出愧疚,心中反而更安定了幾分。
她的喜怒哀樂,都被他牽動著。
他的晚晚,已然離不開他了。
謝宴淵勾唇輕哄著雲晚枝,“晚晚可是怨我了?昨日宮中事務繁忙,才沒在你娘的忌日陪在你身邊。
今夜花燈節,我特意備下了花船,領你去遊船可好?”
雲晚枝思緒轉了轉,“也好。”
不出幾日,她便要斷情絕愛。
在此之前,是該再感受一番七情人間。
謝宴淵和雲晚枝的花船在一眾遊船中最是耀眼,有人發現了二人,驚羨道。
“哇!快看快看!是攝政王和王妃!不愧是我們大周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好是令人驚豔啊!”
“全大周誰人不知,攝政王雖權勢滔天、戰功赫赫,又生得天下第一美男顏,多少女子想自薦枕席,他卻獨愛王妃一人!”
“是啊,這樣的癡情種,真是世間獨有!”
癡情種麼?雲晚枝苦澀地扯了扯唇。
不過世人錯看罷了。
她也是到今日才識破了謝宴淵的真麵目。
所幸不算晚,她即將斬斷一切離開了。
“快看!那裏竟有一艘比攝政王還要大的遊船!船上的人是誰?”
順著眾人的驚呼,雲晚枝抬眸,正對上交錯而過的另一艘大船。
船上一名婀娜女子,正踏於高台,在繁美花燈的映襯下,翩翩躍舞。
舞姿妖嬈,如火的目光向著她這側飛來。
有風拂過,一眾繁世之味中,她獨捕捉到了那一抹淡淡花香。
“好美的舞!這不是......春風閣的前花魁,香鸞嗎!
據說她兩年前被一位大人物看中贖身,洗手作羹湯,早已不現人前了,怎麼今日倒是當眾獻舞?”
“諸位,今夜花燈節的遊船費用,我們家夫人請了!”香鸞的婢子喊話。
“喲,香鸞姑娘這是被大人物舍了,拿了離娘費,大方一把?”
“呸呸!說的什麼話?今夜內河的所有遊船,都是我家大人送給夫人的!若非大人亦在遊船中,你們怎可一飽夫人舞姿?”
“怎、怎麼可能?
這裏遊船上千艘,價值......至少百萬金!”
“若不信,可看遊船的內壁上,是否是夫人的名字!”
“內壁的主人名......當真都是香鸞!”
“這得多大的手筆啊,百萬金說送便送!除了攝政王,便也隻有皇家有這般的實力了?”
“究竟是哪位皇室宗親?在大周,皇族加起來怕也比不過攝政王財大氣粗啊......”
雲晚枝腦子一震,渾身血液冰涼。
她坐的遊船,竟是香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