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來得及點開細看,岑青妤起身搶回了手機。
看到她這視若珍寶的樣子,一群人都一臉嘲弄地看過來。
“看看照片而已,你至於這麼大的反應嗎?”
“就是就是,你就這麼喜歡淮哥啊?存了幾千張照片,都是偷拍的吧?”
岑青妤自然不會解釋照片上的人是謝丞,隨意嗯了幾句,就岔開了話題。
接下來幾輪遊戲,她都贏了,稍稍安定了些。
可等到最後一輪,她又是點數最小的。
這一次,她不敢冒險,又選了真心話。
“你喜歡一個人,最長時間是多久?”
“十年。”
這個問題,岑青妤回答得很輕鬆。
聽了許久的沈應淮卻皺起了眉頭。
“你十年前就認識我了?”
岑青妤愣住了,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一旁看熱鬧的許思窈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她和坐在旁邊的岑青妤都被淋濕了,兩人隻能暫時離席去洗一洗。
再回來時,岑青妤聽到裏麵傳來自己的名字。
“淮哥,岑青妤那麼喜歡你,一心一意舔了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動過心啊?”
房間裏安靜了幾秒,沈應淮冷笑了一聲。
“你會喜歡一個聽不懂好賴話,天天黏著你不放、毫無自尊心的賴皮狗嗎?我喜歡的,永遠隻會是窈窈。”
縱然聽慣了冷嘲熱諷,親耳聽到他說出這麼侮辱人的話,岑青妤的手還是不自覺攥緊了。
她正要推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許思窈的嘲諷聲。
“都聽到了吧,阿淮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我。不過你放心,我對沈太太這個位置沒興趣。”
聞言,岑青妤轉過身打量了她幾眼,才問了一句為什麼。
許思窈還沒開口,她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在一起就不會分開,你就是他永遠忘不了的白月光,就可以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還可以談無數男朋友,我猜的對嗎?許小姐。”
被猜中心事的許思窈臉上一下就變了,惱羞成怒。
“你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嗎?不過是一個上趕著的舔狗罷了,就算你做再多的事,阿淮也不會給你一個眼神,你還不知道嗎,阿淮當年之所以和你結婚,不過是為了激我回國而已……”
這麼輕易就破防了?
岑青妤自嘲不笑,不想多說,也不在意她的羞辱,推門就要進去。
結果許思窈卻不肯罷休,一把拽住她的手。
刺啦一聲,岑青妤手上那條帶了十年的水晶手鏈被扯斷了,珠子散落一地。
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抬起手就甩了許思窈三個巴掌。
包廂門正好推開。
沈應淮帶著人出來看到這一幕,渾身熱血上湧。
他一把將哭得聲嘶力竭的許思窈護在懷裏,也不問緣由,直接叫來了保鏢。
“岑青妤,誰讓你對窈窈動手的?”
“來人,十倍奉還!”
幾個保鏢將她製住,抬起手就打了下來。
啪、啪、啪的掌聲,在走廊裏不停回響著。
打到最後,岑青妤隻覺得腦子嗡嗡的。
她的臉高高腫起,火辣辣的痛感襲來,眼眶都泛紅了,但她還是竭力控製著不讓自己流出淚來。
有什麼好哭的。
她又不愛沈應淮。
她倒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終於恢複了一些神誌。
走廊裏已經沒人了。
她跪在地上,把散落在地上的十八顆珠子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裏。
阿丞,對不起,你最後留給我的東西,我也沒有護好……
外麵天已經黑了。
大概是沈應淮提前吩咐過,所有車都開走了。
這兒也打不到車,她隻能徒步下山。
走了四個小時,她終於到了家。
看著腿上磨出來的血泡,她隻覺得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耗盡了。
眼前一黑,岑青妤徹底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再睜開眼時,岑青妤就看到了沈應淮。
他眉頭緊擰,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怪異。
“你打窈窈,是因為她弄壞了我送你那條手鏈?”
一年前,沈應淮的確送過岑青妤一條手鏈。
他在拍賣會上一眼相中高價拍下來,連夜飛到了澳洲想送給許思窈。
卻在深夜街頭撞見她和別的男人在接吻,痛苦自抑到喝了好幾天的酒。
岑青妤去接他,他喝得爛醉,隨手就將手鏈丟給了她。
過去了這麼久,他自己也想不起那條手鏈是什麼樣子,隻是潛意識裏覺得她會視若珍寶。
可實際上,那晚一出酒吧,她就隨手吧手鏈轉送給代駕司機了。
岑青妤知道他肯定又誤會了,也沒有敷衍的力氣,坦然承認了。
“是,她動了我的手鏈,我就要拚命!”
她本以為沈應淮聽完會勃然大怒。
可等了許久,預料中的斥責並沒有降臨。
她微微抬頭,就對上了沈應淮那雙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雙眼。
他滿臉震驚,語氣裏蘊含著她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你就那麼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