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泉不敢多說,趕緊過來拉著他回去。
霍蕭北撿起項圈,一邊流淚一邊回了房。
回到他的院子,阿泉才敢開口安慰他。
“駙馬,不要和何公子硬碰硬,他兄長為國捐軀,何公子對於咱們國家有功。往私裏說,他又和公主有多年的情分。”
“他表麵雖然直爽,實際心機深沉得很。您不用用些手段,如何鬥得過他?”
“上次他故意約公主去騎馬,卻又說不會,讓公主親自教他。明明剛剛他還說了自己在塞外經常打獵,打獵如何不會騎馬?”
“他不就是想要故意和公主有親密接觸嗎?還有,他明明身體沒有問題,卻常常半夜借口夢魘,讓公主在他房間裏陪他。這些小招數同為男人的您看得穿,公主卻未必。”
“駙馬應該哄好公主,才能穩固自己的地位。”
霍蕭北苦澀地勾唇,卻坐在窗邊暗自神傷。
他一個現代人,如今居然淪落到要靠計謀來籠絡自己妻子的心嗎?
他不要,他現在隻想回家。
翌日七夕,何子樞忽然找到門來,說要和他一起去參加舉辦的詩會清談。
何子樞說他在塞外多年,很久沒參與過文人墨客的活動,甚是想念。
隻是如今京中的公子都與他不熟,所以他隻能邀阮流雲一起,可他又怕霍蕭北誤會,所以才帶著他。
阮流雲看著何子樞,眼底有著藏不住的愛意,“子樞,你心思一如既往的細膩。”
說完她又冷冷地掃向霍蕭北。
“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爭的,一點都不如以前安分守己。”
霍蕭北聽了隻覺得又可悲又可笑,她說他變了,那她呢?她怎麼不如當初愛他了呢?
清談會上,他們兩人倒更像是夫婦。
他們一起說兒時的趣事,點評著學子的策論觀點。
為了拿下何子樞喜歡的墨寶,阮流雲一連著應了十個學子的破論,引得眾人齊齊喝彩。
他們又在街上猜謎弄扇,絲毫沒有想起身後的霍蕭北。
霍蕭北想起以前的七夕,她牽著自己的手走遍大街小巷,說與其和文人高談論調,不如攜夫同遊之樂。以後的每一個七夕都要如此。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妄念罷了。
一晚上,他都像個邊緣人,一直遊離在他們的幸福光圈之外。
直到他們打道回府時,阮流雲才終於想起他來。
“蕭北,你向來不喜清談,可有喜歡的花燈?”
他苦澀地扯了扯唇,最後指著何子樞道。
“我想要他手上的這個。”
話音一落,阮流雲頓時就變了臉色。
“子樞要什麼,你就要什麼,你非得什麼都和他爭嗎?”
霍蕭北眸中閃過失落,究竟是誰非要爭,這個花燈明明是他先看中的,不過是多看了兩眼,便被何子樞發現,搶先買去。
何子樞挑準時機,故意將自己的花燈遞到他麵前,“既然蕭北也喜歡,就讓給你吧。”
可阮流雲的動作更快,在他伸手的同時,一把護住他往回走。
“不必管他。”
他分明知道阮流雲不可能讓他受委屈,還故作姿態地弄出一副委曲求全的腔調來。
霍蕭北覺得惡心,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已經走遠,他也不想再跟下去,於是便獨自一人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