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大我五歲。
除了年齡大,需求也大。
新婚夜,嘴腫了,嗓子也啞了。
三年前,我答應入贅給京圈女大佬林清雪。
婚後,她將我寵得無法無天。
不僅每天用她那雙隻簽上億合同的手給我煮飯,還為了哄我開心把全市的甜品店都買下送給我。
我無法避免的愛上了她。
做好了和她相愛到老的決心。
直到這天,
我在她的電腦裏看到上千張男人的照片。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能看上我,隻不過是因為我和她的初戀長得相似。
得知真相的這一天,我被她的死對手抓住,他們用腳踩著我的臉,逼我打電話給她。
可林清雪卻在陪剛回國的初戀放煙花。
京市的煙花放了一宿。
我的電話卻被她掛了。
那一晚,京市所有人都知道,京圈女大佬林清雪豪擲千金,放一夜煙花隻為讓初戀開心。
卻沒人知道,我被人折磨得險些沒了命。
就連畫畫的右手也被毀了。
看著手裏的檢查報告,我淒然一笑。
林清雪,既然你這麼愛他,又為什麼要選擇我呢?
既然放不下他,那我就成全你們。
我用顫抖的右手在日曆上勾了一個日期。
七天後,我就會徹底離開,讓她永遠都找不到我。
2.
林清雪直到第二天才回來。
她看到我臉上的傷,外套都沒脫就滿臉擔心的跑過來捧著我的臉:「鳴星,這是怎麼了?」
我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沒事,不小心摔的。」
她滿臉心疼望著我:「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摔成這個樣子?」
她的樣子不像做假,像極了一個愛我的妻子。
一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女人,此刻卻拿著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我的臉上藥。
「以後走路小心點,傷成這樣我會心疼的。」
我心裏冷笑一聲。
究竟是心疼我摔傷了,還是心疼我摔傷了這張和他相似的臉呢?
我躲開了她的觸碰,對她淡淡道:「先吃飯吧。」
林清雪卻為難地看著我:「鳴星,今天晚上公司要加班,晚飯我就不陪你吃了。」
結婚三年,她再忙都沒有落下過一次和我吃晚飯的時間。
隻因我和她說過,小時候爸媽離異,媽媽忙於工作,晚飯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吃的。
她聽後心疼的摟著我,保證以後每一天的晚飯她都會陪我一起吃。
「鳴星,沒辦法,這個工作太重要了,你會理解我的,是嗎?」
我點了點頭。
林清雪這才滿意地出門。
半個小時後,我也跟著一起出了門。
來到林清雪名下的一處別墅。
那裏燈火通明,外麵都能聽到裏麵的笑聲。
透過鐵柵欄,我看到別墅樓下一群人正在狂歡。
而中間的主角,正是說要加班的林清雪和她的初戀許墨。
他們正在玩大冒險,許墨輸了。
他的懲罰是需要找現場的異性親吻一下。
現場的異性,除了林清雪別無他人。
那些人在起哄:「清雪,你要是不給他親的話,他可要連罰三杯酒哦。」
林清雪沒有說話,卻在許墨失望的下一秒,踮起腳尖,親吻了上去。
許墨扶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在那裏抵死纏綿。
起哄聲落在了我心上,帶來沉痛的一擊。
所有人都背對著我,除了許墨。
他看到了鐵柵欄外的我,朝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清雪,你不抗拒我的親吻,證明你還愛著我是嗎?」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林清雪和許墨的感情。
許墨當初離開,林清雪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家紛紛等著林清雪的答案。
林清雪看著許墨,毫不猶豫點頭:「是。」
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
許墨激動地抱著林清雪,兩人再次擁吻。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無法避免心在抽痛。
我知道許墨叫我來,是故意讓我看到這些。
他想讓我知難而退。
我苦笑一聲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時,手機再次收到消息。
【他們說的果然沒錯,清雪會嫁給你,隻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夏鳴星,你不過是一個窮小子,當初為了你媽同意入贅,現在你媽也死了,我勸你識趣點,主動和清雪離婚。】
【剛剛裏麵的你也看到了吧?清雪愛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不過是我的替代品罷了。】
替代品嗎?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3.
林清雪是第二天才回來的。
回來時給我帶了很多禮物。
「鳴星,對不起,昨天工作太晚了,我怕打擾你休息,就直接在公司裏麵睡了,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我扯了下嘴角。
林清雪的謊話真是信手拈來。
她脖子上還有可疑的紅痕。
我突然想到昨天回去後,許墨給我發來的圖片。
圖片上是屬於林清雪的內衣。
昨晚他們睡了。
可她還在騙我。
我突然很想問她。
既然不愛我,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為什麼要瞞著我和他偷偷在一起。
和我說明白,直接告訴我真相,我也不會糾纏她的。
我沒有看那些禮物一眼。
林清雪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鳴星,你怎麼了?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會陪你一起吃晚餐的,你別不開心了好嗎?」
我搖搖頭,起身想要去拿桌上的水喝。
可我忘了,我的右手早就使不上力氣,連個普通的水杯我都端不起。
杯子摔在了地上,林清雪跑過來拉著我的手:「鳴星,你的手怎麼了?」
4.
我的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抓了一下,淡淡道:「沒什麼,上次摔的。」
林清雪心疼地拉著我,滿臉愧疚:「都怪我,我應該馬上帶你去醫院的,走,我現在帶你去。」
她拉著我就往外走,可這時,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清雪接了電話後,為難地看著我:
「鳴星,我下午再陪你去醫院好嗎?我有點急事需要馬上去處理。」
我突然有些想笑。
林清雪,你又一次錯過了知道真相的機會呢。
不知道以後你回想起來,會不會後悔?
我聽話的點頭,對她道:「好,你去吧。」
她在我臉上落下一吻後離開。
林清雪走後,我用力擦了下臉。
想到她昨晚用這張嘴親著別人的嘴巴,我就覺得惡心。
林清雪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我再次收到了許墨的信息。
無非就是在向我炫耀,林清雪與他如何甜蜜。
順便對我嘲諷一波想讓我知難而退。
我輕聲道:
「快了......馬上就要離開了。」
我將這些信息全都截圖保存了起來,關掉手機後,我看了眼日曆上的時間。
還剩四天。
我開始收拾這個家的東西。
我在這個家的東西不少,幾乎都是林清雪幫我買的。
這些東西我也不想帶走,索性就全都扔了。
第二天,我想去重新買一張電話卡。
可剛到樓下,我就看到林清雪和許墨。
兩人仿佛一對小情侶,正在互相喝著對方手裏的咖啡。
林清雪看到我慌了一瞬,趕緊過來扯著我道:「鳴星,這是許墨,他剛回國,我就想著帶他逛一逛。」
許墨挑釁的看我一眼,朝我伸出手:「你好,經常聽清雪說起你。」
我沒有伸手。
為了緩和氣氛,林清雪說去再幫我買一杯咖啡。
她走後,許墨這才對我道:「你看到了吧,她為了陪我和你一次次撒謊,我回來這幾天,我和她做了無數次。」
「夏鳴星,我要是你,我就趕緊離婚。」
我突然覺得許墨有些好笑。
明明是三十多的人,卻跟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樣,隻會在另一半麵前做戲。
這有什麼意義呢?
剛要說話,許墨卻站了起來,拿著桌上的咖啡往自己的頭上倒了下去。
咖啡倒下去的一瞬間,林清雪便出現了。
「許墨,你怎麼了?」
許墨拉著林清雪的手,假裝委屈道:「清雪,你別怪鳴星,他年紀小,可能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有點鬧點脾氣也正常。」
林清雪聽聞,不滿的看著我:「鳴星,道歉。」
她甚至都沒有問過我,就讓我道歉。
我定定地看著她:「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他還故意誣陷你嗎?鳴星,我說了,許墨和我隻是朋友,你不能這麼沒有禮貌,趕緊道歉!」
她堅定了是我做的。
她從沒相信過我。
見我固執不肯道歉,林清雪滿臉失望:「鳴星,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我告訴你,你如果不道歉,我是不會同意給你媽媽遷墳的!」
我震驚的看向林清雪。
我媽的願望就是能夠落葉歸根。
雖然三年前因為林清雪的幫助,她多活了兩年。
可到底還是沒能戰勝病魔。
事情發生的突然,我隻能將她安葬在了京市。
一個月前,我和林清雪提出想要把媽媽的骨灰放回老家。
我沒想到,她會為了讓我道歉,用這件事威脅我。
「你真的要我道歉嗎?」
林清雪有些猶豫,卻在許墨一聲歎氣中再次堅定對我道:「是,鳴星,做錯了事就必須道歉。」
「好。」
我看向得意的許墨,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無所謂了,反正都要離開。
不就是一句道歉嗎?
她想,我說就是了。
我沒有再理會林清雪,買了電話卡後就回了家。
看著空蕩許多的家,我沒有一絲猶豫,將屬於我和林清雪的合照全都燒了。
然後注銷了所有的身份信息。
離開的那一天,也將會是我徹底消失在林清雪生命中的一天。
5.
我催促著林清雪把媽媽的事趕緊了結。
此時,距離我離開還有一天。
這一天,還有一件對我至關重要的事情。
我熱愛繪畫。
在手沒有受傷之前,我曾將一副畫好的畫拿去參加京市一項含金量很高的比賽。
今天是出結果的日子。
如今我的手受傷了,這個結果,就當作是為我的繪畫生涯畫下一個句號。
我早早就來到了頒獎現場。
現場來了很多人。
我卻意外看到了林清雪和許墨。
許墨看到我,勾唇笑了下。
他的笑容有些讓我猜不透,不過我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絲不安。
很快,我就知道這股不安從何而來。
因為評委宣布第一名的畫作,是我的。
可是作者卻不是我,是許墨。
我不可置信看過去。
卻發現許墨在擁著林清雪慶祝。
「為什麼?」
林清雪拉著我的手:「鳴星,許墨剛剛回國,他需要這個機會才能進入大學教書,可你不一樣,你是天才,你還會有很多獲獎的機會的,這個機會就讓給他好嗎?」
林清雪是這次比賽的負責人之一,她完全有機會篡改作者署名。
可她不應該,不應該將屬於我的榮譽變成許墨的。
我緩慢搖頭:「不會了。」
再也不會有機會畫畫了。
我的手,已經連最簡單的控筆都做不到了,又如何畫畫呢?
林清雪疑惑道:「什麼不會了?鳴星,你最近有些奇怪。」
許墨在一旁陰陽怪氣:「清雪,鳴星是不是不開心了啊?如果是這樣,那這個第一名我還給他好了。」
林清雪皺著眉頭:「鳴星,你為什麼就不能夠理解一下別人呢?」
我定定的看著她吧,突然就笑了。
「好,沒關係。」
林清雪這才笑道:「這樣就對了,鳴星,你放心吧,你這麼棒,一定還會有機會的。」
安慰完我,她轉頭對許墨道:「要不要去慶祝一下?鳴星,你去嗎?」
我拒絕了她:「我想回家。」
林清雪完全沒注意我的神色,很快應了聲好。
「鳴星,我晚上可能會很晚回家,你早點休息。」
「好。」
林清雪,我對你是徹底死心了。
我打車回了家。
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放在臥室裏。
我將簽好我名字的離婚協議放在了床頭櫃,還有許墨給我發來的那些挑釁的信息。
我想讓林清雪知道,她愛的,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我將結婚戒指摘了下來,放在了離婚協議書上。
除了這三樣東西,我什麼都沒給林清雪留。
最後看了眼這個生活了三年的家。
我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離開。
登上飛往新西蘭的飛機時,太陽正在升起,仿佛也在預示著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