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女混混,死在了學霸妹妹功成名就的那一年。
為了供她上學,我輟學陪酒、操勞過度,身患重病。
可年薪百萬的妹妹卻放棄了給我醫治。
她說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我,因為我強迫她的人生,霸淩她的摯愛。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中。
我當場錘爛妹妹摯愛的狗頭,告訴她這才叫霸淩。
反手考了第一,讓她明白什麼是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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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最後的記憶,是我妹將我扔進高檔小區外的垃圾場,讓一群拾荒者侮辱我的畫麵。
“她本來就是雙爛鞋,酒吧裏的陪酒女,不算便宜你們。”
“你不是說你痛嗎?現在你舒服了?”
“怎樣,被人強迫的滋味不好受吧?當年你就是這樣強迫我分手的呢。”
妹妹刺耳的抱怨聲喋喋不休,細數這麼多年她對我的種種不滿。
我才明白,原來我輟學打工、供她讀書,到頭來成了天大的罪過。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每一個細胞,意識渙散,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
......
重新睜開眼。
麵前廢舊的籃球場讓我愣了幾秒。
直到看見穿著泛白的校服,麵容扭曲的周岩。
我才反應過來,我重生在“霸淩”妹妹摯愛的這天。
周岩撿起一旁的啤酒瓶,砰地一聲砸到自己頭上,玻璃碎片紮破了他的額頭,沁出鮮紅的血液。
他一邊笑一邊問我:
“你猜你妹妹,她是信我還是信你?”
“薑媛,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
哦,我想起來了。
妹妹高二那年,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一個踐腳踏幾條船的渣男,成績直線下滑。
我為了讓她收心學習,來勸分手,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很顯然,上一世妹妹認為我霸淩了她的最愛,強迫她分手,一直記恨在心頭。
我冷笑一聲。
一把奪過他手中破碎的酒瓶,狠狠地紮進他的額頭。
“我管她信誰?給你臉了?你還演上了?”
鮮血飛濺。
周岩瞳孔震驚,剛想掙紮,又看到門口急匆匆跑來的薑夢,瑟縮成一團: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和夢夢分開的!”
“她就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薑夢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絲毫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借機猛踹他的肚子,又揪起他的頭發,啪啪就是兩耳光。
“!!”
“來,我讓你知道什麼叫霸淩。”
薑夢抓狂了,怒氣衝衝的跑過來,猛然將我推開擋在周岩麵前,吼地聲嘶力竭:
“誰準你碰他了!你怎麼這麼自作多情。”
“你以為爸媽死了,你就可以代替他們管我?你在乎過我自己的想法嗎?”
“我隻是你妹妹,不是你女兒!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
我淡淡的笑了笑,拿出紙巾擦掉飛濺在臉上的血跡,不緊不慢開口。
“你在激動什麼?”
“誰說我要管你?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他礙眼。”
“你想做什麼,我能有什麼意見。”
薑夢有些愕然,仿佛覺得我在騙她。
“薑夢,你聽好了。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繼續道:“以後你人生的每一個決定,都與我無關。”
前世,父母在我和薑夢十二歲那年車禍去世。
肇事者逃逸,除了一套房子沒留任何財產。
我不僅要上學,要賺錢養家,還要提防對兩個女孩不懷好意的惡人。
為了保護好薑夢,我染了黃毛,學著裝社會,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偽裝成不學無術、不敢招惹的混混。
為了供她讀書考研,我選擇了輟學,白天端盤子,晚上在酒吧陪酒。
我以為自己已經腐爛在泥裏,隻想讓她活在陽光下。
可我用心血澆灌出來的鮮花,最後卻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後來,我喝爛了胃,身患重病,痛不欲生。
苦苦哀求她借點錢治病,可她毅然選擇將我掃地出門。
還痛斥對我深惡痛絕的恨意。
將病入膏肓的我丟給了拾荒者淩辱。
直到我痛到失去呼吸,也沒有停手。
回過神來,我丟下手中的酒瓶,毫不回頭轉身。
“薑媛,你不就是威脅我嗎?”
“你真令人窒息!”
身後的薑夢忽然大吼一聲,還以為我在跟她說氣話。
我絲毫未作停留,徑直離去。
重來一世,我再也不會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剛走出籃球場,迎麵而來幾個五顏六色的腦袋,將我團團圍住,嘰嘰喳喳個不停。
“老大,說好的一起揍渣男,你怎麼單獨行動了?”
“就是,老大,你也太不夠義氣了,我的拳頭都癢癢了。”
“賠償,必須賠償精神損失費。”
我擰著眉毛,看著麵前這一群爆炸頭,殺馬特發型的男男女女,心中一時有些悵然。
他們雖然衣著怪異,發型誇張,但沒有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混混。
有的是重男輕女家庭裏的姐姐,有的是後媽帶大不受寵的兒子。
我們聚到了一起,報團取暖,用不屬於學生氣息的著裝,給柔軟的內心穿上盔甲,像一個刺蝟一樣防禦著別人攻擊。
看似叛逆,實則缺愛。
而上一世畢業後,我們無一例外都沒過上苟富貴、勿相忘的好日子。
學校的上課鈴聲忽然響起,我思緒回籠。
“老大,你看你妹妹,扶著那個死渣男出來了!”染著紅毛的阿旭說。
不遠處周岩親昵地將手搭在薑夢的肩上,明明是頭受傷,現在看起來倒像是瘸腿了一樣。
察覺到我們的目光,周岩在薑夢看不到的地方朝我豎了個中指,薑夢則是傲慢的偏過了頭。
“我去,老大,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們要不要跟上,查探敵情。”阿旭義憤填膺的叉著腰。
我看著激動的他,瞬間有些頭疼了,上一世,他最慘,想掙大錢被騙到緬北嘎了腰子、打斷了雙腿。
一想到這,我一巴掌拍到阿旭頭上:“你小子!”
阿旭被我打的一臉懵逼,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跟蹤你個大頭鬼!我要回去上課!”
聽到我說上課,周圍一圈人不約而同的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望著我。
我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看什麼看!”
“少年應有鴻鵠之誌,當騎駿馬踏平川!”
“跟蹤他們能有什麼出息。”
我一腳踢到阿旭的屁股上:“滾去學習!”
“還有你們,趕緊的!”
自己重活有什麼意思,我要我的難兄難弟都改寫人生。
於是,教室裏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曾經見不到人影的差生個個整齊的坐在課桌上等待上課。
從不缺席的學霸薑夢頭一次逃課一天沒來。
晚上下課後,我早早的回了家。
為了省錢,我和薑夢每天選擇在家吃飯,為了讓她一門心思學習,從來都是我做飯她吃現成。
但今天,我頭一次隻做了簡單的一人份,把節省的心思和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
薑夢回家後,看到空無一物的餐桌,一把推開我的房門,冷聲質問道:
“薑媛,我的飯呢?”
此時的我正惡補著落下的高中知識,忽然被打擾,有些煩躁,頭也不抬淡淡開口:
“你是殘疾嗎?要我給你做飯?”
“我沒空啊,耽誤我學習怎麼辦?”薑夢理所當然的質問道:“以前不都是你做?”
我繼續刷題:“都耽誤一整天了,也不差這麼幾十分鐘,要吃你就自己做。”
“況且你不是自己說的,不要我管你?”
話音剛落,薑夢臉色一黑:
“我隻是讓你別管我,沒說讓你別給我做飯啊。”
上一世,為了讓薑夢有一個良好的心態學習,我在生活上對她幾乎百依百順,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她對我的態度遠沒有現在這麼惡劣。
直到病重時才領會到她的無情與自私。
她翻臉翻的如此之快,讓我震驚之餘,又覺得十分合理。
我突然有些明白,薑夢想要的也許隻是一個替她吃苦,幫她打工的免費又毫無怨言的保姆。
她想做事的事,我不能反對,她不想做的事,我則要無私奉獻,替她代勞。
見我沒回應,薑夢將書包扔到地上,放下狠話,摔門而去。
“薑媛,你別後悔!”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教材,真是自欺欺人,自己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為什麼別人會後悔呢?
真以為我還像上一世一樣在乎你?
當天晚上,薑夢沒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了她和周岩並肩上學。
親昵的模樣毫無疑問是在向所有人官宣戀情。
將薑夢送到教室後,周岩拉開羽絨服拉鏈,從懷裏取出一杯珍珠奶茶:“夢夢,給你準備的早餐。”
說話間,他眼神若有若無地看向我,意有所指:“這世界上,還有我最愛你。”
同學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起哄,薑夢笑得沾沾自喜。
阿旭風塵仆仆地趕到教室,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大,聽說你妹妹和周岩那個死渣男在一起了?”
“你也不管管,那周岩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呸。”
話音剛落,周圍鴉雀無聲。
薑夢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阿旭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一回頭就看到了怒氣衝衝的周岩,嚇了一個激靈。
忽然,周岩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冷笑一聲,嘲諷道:
“李旭,你是不是看我像你爹?以為我和他一樣喜歡到處勾搭女人?”
“哈哈哈,來,叫聲爸爸我聽聽。”
阿旭原本笑嘻嘻的臉,一下緊繃起來,騰地一下站起來就要衝上去和周岩打架。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將他護到我身後,緩緩靠近周岩。
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猛然伸出腿,毫無預兆一腳踹到他肚子上,將他踢到了牆角。
薑夢尖叫一聲,被嚇得不輕。
周岩愣了幾秒,麵容變得猙獰,撐起身子起身想反抗。
我反手抓住一旁的凳子,瞬間舉過頭頂,毫不猶豫地朝周岩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