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女總裁隻不過是出了個差，回來後就發現曾經對她無微不至的男友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一心隻圍在她的身邊打轉。

也沒有再因為她和初戀而爭吵。

隻是安靜地呆著，思索著什麼。

她笑著問："最近很乖嘛。"

我點點頭，沒有回答。

因為我已經對她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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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曦第九十九次將禮物丟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最近很乖嘛，送你的禮物。"

說完，陳曦將一個手表禮盒遞到我的麵前。

兩年前，陳曦特招了一個助理，正是林默。

而在那之後我們經常因為林默而爆發爭吵，希望她與助理保持距離。

可每一次都是我敗下陣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林默是她的初戀。

後來她總是假借工作之名與林默一起參加各種商務活動，每一次回來都會給我帶一份禮物。

以此希望我不要多管閑事。

似乎是看到我興致不高，陳曦破天荒地再說了一句。

"這是給你的獎勵。"

我點點頭，將盒子拆開，故作欣賞般看著。

是浪琴康卡斯係列，可惜連包裝都不願意換掉，敷衍之意昭然若揭。

早在上周我就看到了林默在朋友圈中炫耀這塊手表。

"總裁大人偷偷給我買了一塊康卡斯！可惜大了一點點，但是沒關係，總裁答應我了，月底帶我去專櫃再買一塊！"

我合上盒子，將它放到一旁，抬頭看向陳曦，語氣平靜地開口：

"這段時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陳曦，我覺得我們該分開了。"

她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周毅，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吧。"

我平靜地說完這句話，準備離開，卻被陳曦拉住了衣袖。

"就因為我帶著林默出差，你就要和我分手？"

"他是我的助理，出差本來就該跟著，你算什麼，我能帶你一起嗎？"

是啊，林默是助理，所以理所當然要陪著這位總裁到處出差，參加各種商務活動。

而我，整個公司沒人知道我和陳曦的關係。

一個普通職員，怎麼能跟著總裁出差呢？

確實不夠格。

她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這番話有多傷人。

一顆真心，在長久的冷漠下，終究會失去溫度。

"我算什麼？"

我輕聲重複著這句話，突然笑了，看著她的眼睛說：

"你說得對，我確實沒資格過問你的私事。"

她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不同......"

她的強勢來自於我這麼久以來的縱容。

但此刻，我不想再繼續下去，直接打斷她的話：

"不需要你同意，我隻是告訴你而已。"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爭執上。

無視她的怒意，我走向客房。

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我同意相親。"

"小毅？好，我和你媽這就安排，等你回來我們先見個麵，再商量後續的事。"

相親就是這樣，總是雷厲風行。

對方是江家的女兒，江雨。

我們從小就認識。

她的父母和我父母是多年的好友。

兩家還是鄰居。

所以從小，大人們就有意撮合我們。

如果不是遇見陳曦，大學畢業後我可能就會和江雨在一起，然後接手家裏的生意。

按照父母規劃的路走，平平穩穩。

曾經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但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

既然我在陳曦心裏毫無地位，我又何必在這裏自取其辱。

那天晚上，我住進了客房。

陳曦果然沒再來找我理論，我聽見客廳傳來她和林默打遊戲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林默發來的消息。

附帶著一段錄音，裏麵是陳曦在唱他最愛的那首歌。

我把手機調成靜音，準備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人事部辦理離職。

自從林默回來工作，陳曦就很少回臥室休息了。

總是以工作忙為由，經常到深夜才回家。

記得最初她說是怕打擾我休息，當時我還覺得她體貼。

現在想來，獨自安睡反而更加舒心。

或許這就是感情，在日複一日的失望中漸漸消散。

睡得格外安穩。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辭職信去了人事部。

因為沒人知道我和陳曦的關係，離職手續辦得很順利。

人事主管說今天交接完，明天就不用來了。

現在看來，沒有那層關係反而方便，至少不會有人特意去請示陳總。

剛從人事部出來，就看見陳曦拎著兩份早餐進了總裁辦公室。

她親手給林默泡了一杯咖啡，放在他桌前。

在那間平時連我都不能隨便進的辦公室裏，她正細心地給他布置早餐。

還特意挑了他愛吃的三明治喂他，又幫他擦了擦嘴角的醬汁。

林默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得意地笑了笑，在陳曦耳邊低語幾句，眼神示意了我的方向。

很快，陳曦走過來拉上了百葉窗，徹底隔斷了辦公區的視線。

隻能看見模糊的兩個身影。

這一天我都在忙著工作交接。

下午去茶水間的時候，聽見兩個女同事在那邊竊竊私語。

我不經意瞥見她們手機上的照片。

照片裏的人再熟悉不過。

"你們說陳總和林助理是不是要在一起了？"

"肯定啊，上周不是還包下了整個天台餐廳，就為了給林助理過生日呢。"

"我看朋友圈發的照片了，布置得可浪漫了。"

"這麼看來，林助理很快就要升職了吧。"

本以為聽到這些會很難過。

但直到我回到座位，心裏竟然異常平靜。

還是忍不住點開了朋友圈。

朋友圈的內容印證了同事們的話。

陳曦在城郊草坪包下了一片熱氣球場地，十幾個彩色熱氣球緩緩升空，籃筐裏她和林默相擁而立。

評論區清一色都是祝福的話。

看著這浪漫的場景，我竟覺得有些諷刺。

臨近下班，林默突然出現在我工位前。

"毅哥，今晚我們去吃新開的那家日料，一起？"

"抱歉，我約了人。"

我拎起包，徑直走向電梯。

身後飄來陳曦不屑的聲音。

"默默，不用管他，就他那小心眼，整天陰陽怪氣的，誰願意搭理他啊。"

回到家，我整理好行李讓快遞上門取件。坐在沙發上時，又刷到林默更新的朋友圈。

"看看老板的禮物！誰說工作沒有溫度？最暖心的老板沒有之一！"

配圖是他書房的一整麵牆，擺滿了各種潮玩手辦。

說起來，每個男生都有自己的愛好。

我也一樣。

隻是陳曦從來看不上我收藏模型的興趣，說這是幼稚的表現。

我買的不過是些普通的機甲模型。

記得有次因為這事吵架，她說我的愛好太低級。

如今她卻給林默買了整套限量手辦，連那些性感女角色都有。

這大概就是雙標吧。

算了，不想再糾結這些。

既然決定要放手，就別再被這些事影響心情。

她早就不在乎了，我又何必自尋煩惱。

簡單收拾後，我訂好了明早回北京的機票。

寧可多花時間在路上，也不願在這裏多待。

快要入睡時，手機突然亮起陳曦的來電提醒。

我本想直接掛斷，卻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屏幕裏出現了林默扶著醉醺醺的陳曦。

背景音樂和人聲嘈雜。

看樣子是在某家清吧的卡座區。

"毅哥，陳總喝多了，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幾輪。"

林默停頓了一下，又換上一副關切的語氣。

"你別多想啊，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她喝醉了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你要不要過來接她？"

話音剛落，陳曦迷迷糊糊地靠在林默肩上，輕聲哼著歌。

旁邊傳來幾個熟人的聲音。

"周毅，你就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看不出來人家是天生一對嗎？"

"就是，你這樣死纏爛打的多難看。"

我聽出來了，是陳曦的那幾個閨蜜。

她們一直都看不上我這個普通職員，覺得我高攀了陳曦。

特別是林默回來工作後，她們更是處處暗示我該識趣。

被吵醒的煩躁感湧上心頭，我冷冷地說：

"找個酒店休息吧，別打擾我睡覺。"

說完，我掛斷視頻，順手把陳曦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半夜兩點。

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毅哥，陳總需要解酒茶。"

迷迷糊糊中，我意識到聲音是從客房門外傳來。

起初我選擇無視，但敲門聲斷斷續續持續了好幾分鐘。

煩躁感終於壓過了睡意，我穿上外套開了門，看見林默倚在門框上，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陳曦歪在客廳沙發上，眼神裏帶著幾分戲謔。

林默慢悠悠地開口："毅哥，麻煩你泡杯解酒茶吧，我來喂陳總喝。別讓她等太久了。"

他壓低聲音補充道："怎麼，這點小事都受不了？那不如搬出去住，反正就算你們在一起，陳總的心也不會在你這裏，你何必自討沒趣呢。"

換做從前，我可能會和他爭辯。

但此刻，我隻覺得厭煩。

於是我直接推了他一把。

這種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半夜不睡覺專門來找不痛快。

"你煩不煩，天天在我麵前晃悠。"

林默顯然沒料到我會動手，一個踉蹌靠在了牆上，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以前他挑釁我，我都是去找陳曦評理。

我總覺得他敢這樣，都是因為陳曦的縱容。

所以我一直想從根源解決問題。

但現在看來，這反而讓他更加肆無忌憚，覺得有陳曦撐腰，我就拿他沒辦法。

這會兒被我推了一下，他反而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

倒是陳曦立刻走過來，溫柔地扶住他，關切地問他有沒有事。

林默的表情從震驚漸漸轉為得意。

我清楚他的心思，無非是覺得我失控了，這樣反而讓他占了上風，陳曦一定會因此指責我，而他就能扮演完美受害者，享受她的憐惜。

但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連陳曦都不要了，憑什麼還要容忍他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陳曦猛地站起來，二話不說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

她整個人直接撞在了林默身上。

我已經很克製了，至少讓她摔在沙發上，還有林默給她當肉墊，總比摔在地上好。

這一推似乎讓陳曦瞬間清醒，而被她壓住的林默顯然更加狼狽。

他疼得臉都變形了，卻又不敢吭聲。

陳曦瞪大眼睛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也是，在她眼裏，我永遠是那個百依百順的乖乖仔。

是她最忠實的跟班，就算發現她和林默的曖昧，我也從未反抗過，說過一句重話。

林默回過神來，立刻大聲質問：

"毅哥你瘋了嗎？就算你恨我，也不能對陳總動手啊！"

我握緊拳頭，最終還是忍住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上明早的航班，不能節外生枝。

我冷冷掃了一眼地上的兩人，轉身回房拿起電腦包。

直接朝大門走去。

陳曦跌跌撞撞追上來拽住我。

她的外套掉在地上，露出裏麵的背心。

我這才看清她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痕跡。

那些吻痕和牙印刺痛了我的眼睛。

不等她開口，我冷聲說道：

"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