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在街頭被砍,而妻子卻陪著小奶狗在海濱度假。
當我砍倒所有人時,兄弟卻在我懷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悲傷的給妻子打了無數個電話才接通,
“蘇禾!誌遠死了。”
我的悲傷換來的,卻是對方不耐煩的語氣。
“死就死了唄。一個小弟而已。”
她的話讓我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禾姐,楓哥是不是生氣了,我好害怕。”
“沒事,死了一個廢物而已別怕,明天我買一輛跑車送你好不好?”
我舉著電話,紅著眼眶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兄弟。
半晌,我再次撥打了一通電話,
“宵,我回來了,把世界各地所有的人都給我召集回來。”
“三天後,我要給我的兄弟風光大葬!”
1
我一個人坐在靈堂裏,看著誌遠的相片,陷入了悲傷。
我和誌遠是一路打拚過來的,我們都為對方擋過刀。
我們的關係可以說不是親兄弟,但比親兄弟還親。
可如今他死了,而那個女人卻和新招進來的小奶狗混在一起。
正在我回憶時,突然一個身著錦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宵?”
對方走過來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會長您終於肯回來了!”
對方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我立刻扶起了他。
“宵,事情吩咐下去了嗎?”
“是的,這兩天大大小小的幫會都會趕來。”
“這次來人恐怕要有上萬人不止,接到您的消息都是包機過來的。”
我背著手,看著靈堂上掛著的相片,緩緩開口說道,
“宵,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但他現在死了。”
“會長,是誰做的?我現在親手殺了他。”
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殺意,我卻默默開口道,
“她是我的妻子。”
我的話讓宵渾身的殺氣一斂。
我轉身笑著看向他,隻是這笑容有著幾分苦澀。
“你說我要不要殺她?”
我遇見蘇禾時,她還是一個乖乖女。
那時黑道猖獗,她父親因交不出保護費被打。
我和誌遠剛好看到本想幫忙,但突然就聽到一人慘叫倒地。
緊接著就看到,蘇禾手裏拿著一把西瓜刀,上麵正滴著血。
這是我見到她的第一麵,也是她第一次砍人。
那天的她渾身顫抖,我以為她是害怕。
後來她告訴我,她是興奮的,從小就這樣。
我告訴她,這叫嗜血,這類人天生就適合出來混。
從那天起她摘掉了眼鏡,還紋了一條大花臂。
她說要跟過去徹底告別,從那天開始我們就走到了一起。
從三個人,到三百個人再到三千個人。
我們一路經曆了血雨腥風,為對方擋過的刀不計其數。
後來,我和蘇禾結婚了,也不需要再打打殺殺了。
本以為能平靜的過完這輩子,沒想到......
我的話讓宵愣住了,這是很少能在他臉上見到的表情。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抬頭的一刹那,一股肅殺之氣在我身上蔓延開來。
“把人給我帶回來,那個小奶狗打斷他一條腿。”
“不過不要告訴他們是我做的,我要讓他們活著回來。”
隨著宵領命離去,我的雙眼眯了起來。
“蘇禾,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是我唯一看走眼的人。”
“既然是我犯的錯誤,那麼也該有我糾正它!”
2
這天我剛對接完葬禮的整個流程,突然接到了蘇禾打來的電話。
“喂!高嘯楓,你趕緊帶著宋誌遠和兄弟們過來,我出事了。”
我聽著電話裏,蘇禾焦急的聲音,卻不緊不慢的說道,
“出事?出什麼事?你的小奶狗出事了?”
“你在說什麼?我讓你趕緊帶人過來,聽不懂嗎?”
我聽著她急切帶著怒意的話語,頓時樂了,
“嗬,你讓我帶著死人過去嗎?”
“什麼死人?我告訴你,我......”
嘟嘟嘟嘟!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幾天,有很多陸陸續續從世界各地趕過來的幫會成員。
我不在天和會太久了,很多人我都不認識。
而那幫老家夥,很可能要在當天才能到場。
“我聽說,這次好多幫會的人都來了。”
“這死的誰啊?這麼大麵子?”
“聽說是一個新起來的幫會,而且為首的據說是個女的。”
“真的假的?那這背景可通天了!”
這是我這幾天聽到最多的話,畢竟誌遠不出名,很多人都不明所以。
明天就是誌遠的葬禮了,沐浴後,整個下午我都在廟裏誦經。
“高嘯楓!人呢?”
我正潛心誦經時,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這位施主,佛門聖地不得喧嘩!”
一位僧人想過去勸阻,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老娘需要你管?不想死就滾遠點!”
我剛起身,就聽到身後傳來呼嘯聲。
我轉身一拳轟出,直接打在了對方的腳底。
巨大的力道,讓她後退了好幾步。
“高嘯楓,我讓你去救人你為什麼不去?”
我看著一臉憤怒的蘇禾,慢條斯理的說道,
“救?我兄弟死的時候誰來救了?”
“他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你......”
啪!
我直接一巴掌揮了過去,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蘇禾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我的這一下,立刻有幾十名小弟衝了進來,緊接著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
我看著這架勢卻笑了,
“怎麼要殺我?看來我在你蘇老大麵前也是可有可無了。”
“來,開槍吧!”
我攤開雙手,閉上眼睛。
啪!
突然,我的臉上挨了狠狠地一記耳光。
我歪過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然後戲謔的看向一臉憤怒的蘇禾。
“你知不知道,小白差點被人打死?你必須去下跪求他原諒!”
我聽到她的頓時笑了,我笑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蘇禾,到底我是你老公,還是他是你老公?”
3
蘇禾聽了我的話,頓時氣的再次抬手向我扇了過來,隻不過這次我卻狠狠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禾,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怕是忘了你怎麼有的今天吧?”
“誌遠替你他媽擋過多少刀?現在他成了可有可無的人嗎?”
我紅著眼眶,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蘇禾看到我這個樣子,頓時也囂張的氣焰收斂了幾分。
“我警告你,必須去道歉,要麼你就離開楓禾會吧!”
“哈哈哈哈!”
聽到她的話我再也忍不住了,仰天放聲大笑。
“明天是誌遠的葬禮,咱們之間會有一個了斷的!”
說完後,我穿過人群直接離去了。
誌遠葬禮的這天終於來了,一早還下起了蒙蒙小雨。
整個會場莊嚴肅穆,所有人都是一襲黑衣,胸前別著白花。
這次葬禮我讓宵帶我出麵迎客,我隻是靜靜坐在首位下方。
首位上的蘇禾一開始還坐在那裏,但隨著越來越多有頭有臉的人來她就坐不住了。
“是鄭幫主嗎?感謝您千裏迢迢過來。”
“您是河洛幫的方國斌吧?久仰久仰!”
不少人都是一方大佬,蘇禾可不會放過這個結交的機會。
這時,突然一個中年人開口道,
“我道是誰這麼大麵子,一個小娃娃,還驚動這麼多人來?”
“就是,你楓禾幫的麵子也太大了吧!”
隨著兩人的話落,底下也有人議論起來。
宵看到這裏眉頭一皺,然後轉頭看向了我,我卻微微搖了搖頭。
“嗬嗬,方幫主,您息怒這些事我都不清楚,是我手下做的。”
蘇禾說完就向我看了,語氣不悅的說道,
“這麼多前輩來了,你還坐在那裏做什麼?”
我聽了他的話隻是笑了笑沒動,
我的舉動頓時讓蘇禾火冒三丈,隻是她還沒開口身邊的鄭幫主先開口了,
“嗬嗬,現在的小娃娃真是一點禮數沒有,要是在以前......”
“在以前怎麼了?”
我冷冷的看向他,嘴角還帶著一絲玩味。
對方被我冰冷的眼神震了一下,但緊接著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刻怒道,
“媽的,敢跟老子這麼說話?我看你們楓禾幫混大了?”
蘇禾見對方發火,趕忙賠笑道,
“您消消氣,我來處理。”
緊接著她走到我麵前,對著我惡狠狠地說道,
“給我滾出去接客,誌遠不是你好朋友嗎?你就這麼對他的?”
我聽了她的話嗤笑一聲,然後抬眼瞥了一下,幾個滿臉不悅的中年人說道,
“我想你誤會了,這些人可不是我叫來了。”
4
我的話音剛落,又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怒道。
“你什麼意思?”
緊接著一眾到場的,幾個幫派大佬都站了起來。
“媽的,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哼,一個小癟三現在也敢這麼猖狂了?”
我看著叫囂的眾人卻是一臉笑意,但這把蘇禾急壞了。
她到了葬禮現場,才知道有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來。
本來楓禾會在當地還是有實力的,可放眼全國就差太多了。
可就在她要發火時,突然門外報喪人的聲音傳來,
“三英會副主席何中華先生前來吊唁!”
“M國的盧卡斯先生前來吊唁!”
“J國的山本先生前來吊唁!”
隨著三聲語落,在場人都站了起來。
“哎喲,這可了不得,連何先生都來了?”
“還有M國盧卡斯,那可是戴維斯家族的人啊!”
“山本先生可是J國森口組,現在的當家人啊!”
隨後一個金發碧眼,一個身材矮小,還有一個冷峻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三人一進來,一眾幫派大佬紛紛上前握手見禮。
蘇禾更是走上前,無比欣喜的招呼著幾人。
可現場的主位居然不夠了,這讓J國的山本臉色一暗。
蘇禾見狀,看到我還穩穩的坐著立刻吼道,
“高嘯楓,你給我滾下來,那是你坐的地方嗎?”
我看了她一眼,隻是淡淡的說道,
“他還不配讓我起身。”
我的話頓時激怒了山本。
“八嘎!”
對方說完就掏出了手槍,可就這麼一瞬間,一道刀光閃過。
“啊!”
手槍掉落在了地上,而一邊的宵正把刀緩緩入鞘。
這一幕把眾人驚呆了,我看了躺在地上因手筋被砍斷,嚎叫的山本冷冷的說道,
“如果不是今天我兄弟的葬禮,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啪!
突然一旁的盧卡斯站了起來,
“你們華國人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隨著他的話落,頓時不少有意見的人都站了起來。
蘇禾見到這一幕急的夠嗆,於是轉身看向我麵色一寒說道,
“高嘯峰!你給我跪下賠禮,要麼我現在就讓你滾出幫派。”
我聽到這話,冷冷的看向她,
“讓我跪?我怕他們受不起!”
“你!”
就在蘇禾要發飆的時候,突然門外報喪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梁惠辛先生前來吊唁!”
我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眼前一亮,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隻見大門外,一個幹瘦的老頭正快步走來。
他左手背包,右手提杖,健步如飛。
我微笑的看著正朝靈堂走來的老人,耳邊是眾人議論的聲音。
“這小老頭是誰?”
“我好像聽過呢?但想不起來。”
當老人走近後,一旁的何先生卻突然噌的站了起來。
“老會長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