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個談了三年的男友,今年還說要帶他見家長,怎麼還要租男友?”
林以棠身子斜靠著欄杆,聲音淡淡的應了一聲。
“分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有些詫異,但也緊緊隻停頓了一秒,玩笑般。
“沒事,姐公司就是幹這個的,咱這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各種類型都有,你先等半個月,到時候最好的那一批就培訓完了。”
林以棠抬頭。
那朵巨大的無人機玫瑰依舊綻放在天空。
許久,她回應道。
“好。”
話音剛落,匆匆的腳步聲就從身後響起。
林以棠低聲不知又說了句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她轉身。
厲星池的身影就出現在視野中,那張桀驁的臉上滿是焦急。
“寶寶,你怎麼出來也不說一聲,我找了你好幾圈都沒找到,快急死我了。”
厲星池邊說著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林以棠穿。
“現在天冷了,你連個外套也不穿,凍感冒了怎麼辦?”
蹲下扣好最後一顆衣扣後,他站起身,伸手勾了勾林以棠的鼻尖,寵溺道:“好了,這樣就凍不到我寶寶了。”
林以棠抬眸,正撞上那滿是愛意的眼神,毫不掩飾,毫不作假。
但背叛卻是真的。
厲星池又把林以棠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取暖,他低頭揉搓著她的手。
“對了,我剛才聽到你說的找什麼?要我幫你找嗎?”
她神色淡淡,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淡聲道:“沒什麼,閨蜜丟了一條狗,讓我幫著找找。”
厲星池微微蹙眉:“何念念好像沒有養狗吧!”
林以棠抬眸,目光平靜地盯著厲星池:“我說的不是何念念,而且......”
她語氣一頓:“你怎麼知道她沒有養狗?”
此話一出,空氣好像都凝滯了。
厲星池攬著林以棠肩膀的手一緊,接著,他輕笑兩聲。
“你忘了,咱倆上周剛幫她搬了家,家裏有沒有狗,還不清楚嗎?”
似是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厲星池推著林以棠回包廂。
“好啦,寶寶,今天是臘八,別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占了咱倆的時間,我會吃醋的。”
一路上,厲星池都在俯身溫柔的和林以棠說話。
身後,會所工作人員的議論聲隱約傳入林以棠耳畔。
“都說有林小姐在的地方,就別想看到厲二少的正臉,今天我也算見識了,寵妻狂魔一個。”
“我還聽說,去年僅因為沈小姐說了句長在懸崖上的花好看,厲二少二話不說就讓人給他穿好裝備,孤身攀崖,下來時,因為沒站好,一腳踩空,人都摔得快不行了,手裏還緊緊地抓著那朵花......”
聽著聽著,林以棠輕輕地笑了,這笑容帶著些自嘲,又有些落寞。
所有人都知道厲星池愛她,就連她,曾經也是這樣以為的。
身為厲家的二公子,厲星池有足夠的資本放縱。
喝酒,打架,交女朋友,每一個都忙得不可開交。
但遇到林以棠後。
他一個浪蕩公子開始乖乖從良,喝酒有度,打架是不可能的,至於想要靠近他的異性,更是讓人扔三尺遠。
從此,他的世界中心都是林以棠,為她學做飯,察覺她的各種小情緒,他的社交圈全是她,別人說他戀愛腦,他也不氣,隻笑嘻嘻的說我樂意。
真正讓林以棠接受他的,是她被困在山頂的那次。
瓢潑的大雨,水順著石頭翻騰而下。
漸黑的夜晚,越來越大的雨勢,讓林以棠心裏愈發不安。
直到,那抹燈光出現。
厲星池滿身狼狽,濕漉漉的褲子上還沾著泥,也不知在來的路上摔了多少跤。
見到她,他露出一抹讓人安心的笑,安撫道。
“以棠,別怕,我來了。”
那一刻,林以棠聽到了自己明顯的心跳聲。
為他。
從那天起,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他流著淚把她抱在懷中,語氣哽咽地說著他會好好愛她的話。
可就是這麼愛她的一個人,卻和她的閨蜜廝混到了一起。
男友和閨蜜的身份,讓他們堂而皇之的在她眼皮底下做著某些勾當。
剛知道這件事時,她痛過,怒過,哭過,甚至想過要跑去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在走到酒店門口時,她突然停住了。
人不好,丟了就是了,何必要為了他們,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寶寶?寶寶?”
厲星池伸手在林以棠麵前晃了晃。
林以棠回過神。
“嗯?你說什麼?”
厲星池笑道:“我說,叔叔阿姨都喜歡什麼,這是你第一次帶我回家過年,見家長我得留個好印象。”
林以棠聲音淡淡。
“都行。”
反正他也不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