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的弟弟在街頭捅傷了人。
為了保全他,我的父母把我推出來給他背鍋,我的未婚妻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五年前,他們把我推下地獄。
五年後,他們以為我會原諒。
可是走到這一步,愛情親情,都已經不值得我留戀了。
我選擇抹去自己的姓名,將餘生都奉獻給醫學研究。
......
“出去以後好好生活,別回頭。”
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身後傳到一道有些嚴肅的聲音。
我沒回頭,我永遠不會回頭。
寒冬臘月,我隻穿了一件破舊不堪的斷袖。
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了我麵前,車門打開,一個長相清冷美麗的女人坐在車上。
她是沈安若,是沈氏集團的掌權人,也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沈安若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視了一遍:“修瑾,這幾年你受苦了,上車吧,叔叔阿姨在家裏為你準備了接風宴。”
她抬了抬手,她的助理立刻將一件風衣披在我身上:“程少爺,外麵風大,您先上車吧。”
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車內的空調也打得很足,可我還是忍不住發抖。
或許是因為冷,或許是因為恐懼......
沈安若放下手中的文件轉頭看我:“你抖什麼,車裏很冷嗎?”
說著,她想要伸手來碰我,我下意識的躲開。
沈安若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轉瞬即逝。
隨即,她溫柔的開口,看我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許多:“修瑾,當初的事情,到今天就算是徹底結束了。”
“我知道這五年你受苦了,不過你放心,以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們還和從前一樣,五年前我答應了你的求婚,我沒有忘記,等你在家修養好之後我們就去領證。”
我腦海中閃過許多幼時的畫麵,我們一起放風箏,蕩秋千。
她會因為我受傷嚎啕大哭,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守在我病床前說:“程修瑾你別死,我還沒和你結婚呢......”
可就是這樣一個曾把我當成全部的人,將我的人生徹底毀掉。
五年前,她為了保全我的弟弟,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五年後,她說要和我重新開始。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
這五年來的每一天,我都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與折磨,我總是會夢見被強行送至監獄的那天。
明明是我的弟弟程宇博捅了人,他們卻送我進監獄。
我不肯認罪,我的父母便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孝;
我想要逃,沈安若便讓人將我強行送到監獄。
彼時,她神情冰冷的看著我:“程修瑾,宇博是你的親弟弟,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他要是坐牢的話,他會死的!”
可犯錯誤的人,本就該接受懲罰啊,為什麼要我來承擔這些?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車子緩緩停下程家別墅門前,我從回憶中抽身而出。
從車上下來,一陣冷風吹過來,我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十二月的北城,真的很冷。
我代替程宇博坐了五年來回來,門口卻冷冷清清,沒有人在等我。
父母的心是偏著長的,即便我和程宇博是兄弟,可我們在家裏的待遇也完全不一樣。
“進去吧,伯父伯母和宇博都在等你。”
沈安若見我站在原地,開口提醒,我這才跟上她的步伐往前。
走到門口,我便聽到母親關懷的聲音:“宇博,你最近工作忙,又瘦了不少,多吃點。”
“這是今早空運回來的海膽,可新鮮了......”
“伯父伯母,修瑾回來了。”沈安若的話打破了屋內溫馨的氣氛,飯桌上的三人同時轉頭看向我。
我清晰的從父母的眼中看到了厭惡。
父親的目光觸及到我的時候瞬間變得冷沉:“既然回來了,以後就別出去惹是生非。”
我攥緊了自己的手,不該抱有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