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自稱嚴重過敏體質,拒絕一切身體接觸。
我偷偷開車去異地找閨蜜訴苦,卻偶然在閨蜜家發現老公的貼身玉佛。
在閨蜜上廁所的間隙,意外在她的手機裏發現老公跟閨蜜拍的情侶寫真。
而且老公跟她還是千萬粉絲的戀愛情侶博主。
甚至連閨蜜未婚先孕生的孩子,都是我老公的。
1
手機裏的兩人甜蜜擁吻,不僅十指相扣,甚至肌膚相貼。
比起賬號裏開了濾鏡的視頻,閨蜜藍桉手機裏的私密寫真更是親密無間。
我再次點進賬號,右滑進入個人界麵。
介紹欄寫著兩人有著六年的愛情長跑經曆,背景則是兩人的紅底結婚證。
刺眼,又清晰。
最新一條動態是老公江舟野對藍桉的求婚視頻。
即使臉上蒙了一層濃厚的濾鏡,我還是輕而易舉認出視頻裏的江舟野和藍桉。
我捂著嘴巴,顫抖著手不斷上下劃動手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寫真集和視頻裏的男主是我在一起十年的老公江舟野,而女主就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藍桉。
可明明在我跟江舟野第一次牽手時他就明確拒絕了我。
他說他有不為人知的隱疾,一和人接觸就會全身過敏。
我心想他性格冷淡,好像確實從未與人深交過,便相信了。
甚至去民政局結婚我倆都是隔著一張紙拍的照。
結婚半年以來更是從未有過任何擁抱和親吻,更別說孩子了。
我不止一次洗淨身體,可就在我擁抱的那一刻他狠狠把我推開,向我發火。
「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你難道就這麼想看我出事?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我心裏當然有他,所以我當時唯唯諾諾點頭,不敢再碰他一下。
可上周晚上江舟野突然無意識地親近我。
我以為他的病情好轉了。
畢竟結婚半年跟自己的愛人沒有任何肌膚上的觸碰。
當時我既期待,又忐忑。
可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靠在我身邊立即皺眉進了廁所。
我聽到嘔吐聲怕他出事。
可等我著急進入查看時,對上的卻是他毫不掩飾的厭惡。
但是在藍桉跟江舟野兩人拍的寫真集和視頻裏,兩人摟腰擁抱、喉結親吻。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他不是不喜歡身體接觸,他隻是不喜歡跟我身體接觸。
手指下滑,每一個戀愛日常視頻江舟野看向藍桉的眼神都帶著滿到溢出的情意。
就像真正的愛人相處一樣。
這哪裏像是對身體接觸過敏的人呢。
突然,開門聲響起,藍桉的兒子藍然放學回來了。
藍桉生藍然的時候,我親自陪床。
我問藍桉孩子的父親呢,藍桉吞吞吐吐說孩子父親不知道是誰。
我當時替藍桉罵了那個渣男好久。
霎那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泛起。
我之前還開玩笑的跟藍桉說笑,藍然的眼睛別說長得跟我們家阿野很像,都是一雙桃花眼。
現在藍然六歲了,仔細打量,眉眼輪廓都像極了江舟野。
巨大的心痛籠罩上我,眼淚一下就模糊了視線。
2
我想不通為什麼發生這些事情。
兩人甚至還是異地。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是江舟野的電話。
江舟野略帶不耐的聲音傳來:「寶寶,你去哪裏了?」
「在我閨蜜這裏。」
江舟野聲音卡了一瞬,口氣瞬間溫和了起來:「寶寶,咱媽來家裏了,給你帶了很多東西呢。」
電話被江媽媽搶過去。
「枳枳啊!媽給你帶了大補的花生!快回來奧!」
不等我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回到家,我一眼便看見癱在沙發上的江舟野和在廚房忙活的婆婆。
江舟野見我回來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走近我,一雙桃花眼飽含深情:「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出去了呢?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之前我們吵架我離家出走他都沒有這樣關心,而這次隻是去見了他的小情人他就急著貼了上來。
我看著他一臉關心我的模樣,心裏說不出的情緒,人怎麼能裝的這麼像呢。
江媽媽恰逢時機:「枳枳啊回來了,回家也不跟小野親熱親熱,你們這夫妻倆真是的。」
「日子清淡的就跟拜把子兄弟搭夥過日子一樣。」
江媽媽偷偷招手把我叫過去,在我身邊耳語道:「這回媽給你帶了大補的花生和豆腐,還給你準備了幾套衣服。」
「今晚可要加把勁啊!」
我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哪裏還用得到我。
晚飯後,江舟野收拾東西要出門。
今天是他每周固定診療的時間。
「寶寶,你知道我的新襯衫放在哪裏嗎?怎麼一條都找不到了?」
我環抱著胸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知道他要去見藍桉。
藍桉是數一數二的皮膚科主治醫生。
說起來,他倆之所以認識,還是我介紹的。
仔細想想江舟野在跟我約會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精心打扮過。
我突然覺得有些荒誕,對方穿我準備的衣服,受我的照顧,卻是為了見別的女人。
江舟野沒聽見我的聲音,出來尋我,語氣著急道:「快到時間了!你還在作什麼?」
他皺起眉,靠在牆壁上不耐嘖道:「從藍桉那回來你就不對勁,你不會還小心眼猜忌我跟藍桉吧?」
看,我一個眼神,就讓他心虛了。
「藍桉可是你的發小好閨蜜,我又是你領了證的老公,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放心不下啊?」
我看著江舟野不耐的麵孔,第一次把對方嘴臉看的如此清晰。
明明是江舟野出軌在先,卻還說如此冠冕堂皇的話。
我有些恍惚,我好像愛錯了人。
我跟江舟野大學時期認識,他是大我兩屆的師兄,因為帥氣又多金,整個學院都知道他。
偶然機會,我們在國際比賽上一同組隊參賽,自那以後,學院又多了一個傳聞。
那就是清冷釣係美女學霸林枳跟188男神江舟野在一起了。
我以為我們三觀契合,隻要他一句我愛你我就可以不計較他的所有,包括他身體過敏的重病。
可他居然欺騙我,甚至夥同他的父母一起隱瞞我。
見我不說話,江舟野徑直走到我的麵前,麵色不慍又強勢:「別鬧了行嗎?回來給你買你一直喜歡的那個包。」
這就不耐煩了?我隻不過沒有回應他的一句話。
我後槽牙緊緊咬著,花著我的錢,住著我的房子,欺騙我的感情,瞞著我跟我的閨蜜在一起生了孩子,反過來還要說我別鬧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給江舟野一巴掌,然後把手機裏他們的視頻調出來狠狠摔在他的臉上。
我曾求了江舟野那麼多次,可他連碰一下我的手都不願意碰。
但和藍桉卻可以肆意擁抱、親吻。
我心口悶脹,心痛得無法控製。
江舟野不是不喜歡身體接觸,他隻是不喜歡我。
我盯著江舟野,突然在那張熟悉的臉上看不到我愛的樣子了。
沒記錯的話,他們的賬號上最新的視頻結尾是江舟野求婚成功。
我會讓他們結婚的那天的禮花,成為我的複仇計劃最絢爛的煙花。
江舟野,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對上江舟野的眼睛,淺笑道:「舟野,快去吧,不然時間要來不及了。」
江舟野愣了一瞬,似乎不可置信就這樣獲得了我的軟聲妥協。
他點點頭,輕輕觸碰了我的發尖,柔聲說道:「我就知道,阿枳是最愛我的。」
聽見江舟野的安撫,我心裏再無從前的幸福感。
3
我順勢拉住江舟野的袖子,笑意不達眼底:「舟野,也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的治療怎麼樣了,今天我陪你去吧?」
江舟野尷尬神情在臉上轉瞬即逝,咳了一聲後說道:「你不是還要忙工作嗎?再說了,媽也想你了,你在家和她多聊聊天唄。」
在廚房忙活的江母也探出頭來附和道:「是啊,林枳,你在家多陪陪媽唄。」
我笑著挽上江舟野的胳膊:「媽,你剛不是還讓我加把勁嗎?」
我又看向江舟野,笑得更開心:「你不是不讓我工作嗎,我還哪敢有工作呀。」
「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我佯詐:「難道你的病好了?」
江舟野嚇了一跳,連忙打著哈哈:「說什麼呢!」
「難得老婆關心我,那等病看完了帶你去買包。」
我心裏冷冷翻了一個白眼,走的時候順手把筆記本、錄音器和U盤全裝進了包裏。
到閨蜜醫院樓下的時候,江舟野提出要我在車裏等著,我沒有拒絕。
等江舟野走後,我將行車記錄儀拿了下來,不出意料之外,被刪了個幹淨。
我動作幹脆利落打開電腦後台界麵。
江舟野可能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幹什麼的了,修複一個行車記錄儀而已,對我來說太輕鬆了。
接著我從員工通道進了頂樓,拿著在閨蜜家用透明膠沾上的指紋輕鬆打開了所有的門。
從監控裏看到,兩人正在樓頂花園錄著小視頻,順便幹些見不得人的事。
我把便攜錄像機和錄音機安在了兩人經常出現的每個地方。
回到車上,關上電腦,我輕輕喘著氣,下一秒江舟野便打開車門回來了。
我輕輕揉著腦袋,江舟野見狀湊上來輕輕也替我揉著,一臉關心嗬護:「阿枳,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聞著他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看著他帶著褶皺的襯衫和不知所蹤的領帶,心中的酸澀到達了頂峰。
明明真的很難過,很委屈,但都被我強壓下去。
過了幾天,江舟野和藍桉的婚禮邀請函遍布全網。
那幾天,江舟野都沒有回過家,回家倒頭就睡。
那幾天我同樣也沒有回家,他們去的婚紗店、寫真館、各種酒店,我也都一一去了。
婚禮那天,我穿著當時結婚的婚紗,提前到了婚禮現場。
在婚禮後台,一群人已經亂作一團。
「藍然怎麼會不見了!保姆呢!我的兒子怎麼會不見了!」
「桉桉你先別急,小然肯定不會出事的,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嗚嗚嗚阿野怎麼辦啊,我們的孩子,嗚嗚嗚,他不會出事的吧。」
雖然真相我早已知曉,但親耳聽到還是讓我的心碎了滿地。
江舟野真的從頭至尾都在騙我。
有人發現了我,攝像頭的閃光燈不斷對準我。
新郎新娘還沒出現,但我毫無畏懼站在聚光燈下,等待著婚禮開始。
終於在司儀宣布婚禮開始的前幾分鐘江舟野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身後跟著江父江母。
江母下意識指責我:「林枳!哎呀!你這是做什麼呀!」
江舟野一臉愧疚,下意識直接拉住我的手就開始解釋:「阿枳,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靜靜低下頭,看著他牽著我的手,指尖相觸,第一次感受到他的體溫原來是這樣冰涼。
我抬起頭,平靜問道:「舟野,你的病好了?」
江舟野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阿枳,對不起,我應該早跟你說的,我......」
「阿野!」
江舟野擋著我,以至於藍桉沒有看見我,隻看見了婚紗,以為江舟野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下意識開始驚慌和委屈叫喊著。
我冷眼注視著江舟野。
他下意識抽身護著藍桉的舉動,是對我從未有過的嗬護。
江舟野轉身的瞬間,藍桉跟我四目相對時,她的臉青了紅,紅了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聚光燈下,我麵色平靜,甚至帶上了笑意:「江舟野,你又要結婚了?」
「太不夠意思了,怎麼連我這個老婆都瞞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