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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對我狂砸錢,卻要轉頭要娶別人



當紀淮生金絲雀的第八年,他依舊不肯給我個名分。

我穿上婚紗,假裝已經嫁給過他一次。

卻也隻感動了自己。

紀淮生為此大發雷霆。

他摔門而出,趕著去給外麵的小情人過生日。

零點鐘聲響起的那一刻,我聽到那個女人許願:

「我希望顧杳杳永遠別再出現。」

身旁,紀淮生的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站在他們身後,我笑得眼淚橫流。

我的確是要死了。

如她所願,我真的會從紀淮生的世界裏徹底消失。

1

紀淮生最近很忙。

今天卻罕見的放下了工作。

傍晚,我聽著汽笛的聲音由遠及近。

我已經能準確的分辨出,那是不是紀淮生的車。

從情竇初開,我跟他已經糾纏了整整八年。

我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他。

我抿了抿唇,視線落到床上那件婚紗上。

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停下了腳步。

婚紗店的小姑娘笑著跟我說:

「小姐眼光很好呢,要不要試試?」

空氣有些安靜,我沒接話。

她看了看我身旁,意識到我是一個人來的。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額頭:

「下次帶您的愛人一起來吧。」

「每個女孩都希望心愛的人能看到自己穿婚紗的樣子。」

希望嗎?

曾經我也是希望的吧。

在一起的第三年,我就跟紀淮生提過結婚。

那次他神情慌亂,幾乎拿不穩手中的水杯。

「杳杳,再等等好不好?」

「我現在事業在上升期,還不適合結婚。」

我有些失望。

卻還是收起滿臉的期待,笑著跟他說:

「好,我等你。」

這一等,我就等了好多年。

紀淮生再也沒跟我提過結婚的事。

我身邊的朋友都在為我著急,可偏偏紀淮生不急。

或許我早就已經意識到,紀淮生不願給我個名分。

可我就是舍不下這麼多年的感情。

我付出了那麼多,沉沒了時間成本。

最後卻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

怎麼都是不甘心的吧。

我摸著眼前那精致絕倫的婚紗。

良久,我朝店員小姑娘很輕的笑了笑。

「這件多少錢,我買。」

最後一次了。

我想。

怎麼也要為紀淮生穿一次婚紗。

2

玄關處有開門的聲音。

紀淮生散漫的扯了扯領帶,習慣性往主臥走。

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忽然頓住了腳步。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的婚紗上,表情猛地沉了下來。

「顧杳杳,你這是做什麼?」

我笑著拎起裙擺,朝他走了兩步。

「淮生,好看嗎?」

「這是我在婚紗店看到最美的一件婚紗。」

我期盼的看著他。

希望麵前的男人,哪怕有一絲喜悅和動容。

很可惜,我失望了。

紀淮生深吸了一口氣,冷然道:

「你這樣逼我,有意思嗎?」

「我逼你什麼了?」

我下意識反問。

紀淮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杳杳,暫時不結婚不是我們早就達成的共識嗎?」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難道你真的不懂我?」

「感情應該是純粹的,我不想用一張結婚證把它束縛住。再說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紀淮生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我們很少爭執得這麼激烈。

好像,每一次都是因為結婚的事。

我鼻尖一酸,用盡所有力氣朝他大吼。

「那是你覺得很好!」

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我堪堪扶住了牆麵。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隻是想要一份安全感,你卻從來都不肯給我。」

「你從前說若是愛到極致,那結婚就結婚吧。」

「現在你一直不願意娶我,是不是證明,在你心裏我的分量根本不夠?」

聽到這些話,紀淮生怔住了。

他臉色難看,將脫下來的西裝再度穿上。

「如果你非要無理取鬧,那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紀淮生抬腳往外走,一個眼神也沒分給我。

指尖控製不住的在顫抖著。

我強撐著最後的尊嚴叫住了紀淮生。

這個我掏心掏肺,愛了八年的男人。

「如果我說,我沒有打算逼你。」

「隻是單純的想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日,為你穿一次婚紗呢?」

下一秒,紀淮生回頭,冷漠的盯著我:

「杳杳,你的把戲我早已經摸透了。」

「你以為尋死覓活我就願意娶你?告訴你,別想。」

摔門的聲音響起。

我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是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隻是紀淮生豢養的一隻金絲雀。

我不知道他外麵究竟還有多少個小情人。

隻要他不讓我知道。

我就可以騙自己,他心裏隻有我一個。

可是一年前,我發現了那個叫許南意的女孩。

她年輕,漂亮,任性。

紀淮生縱著她,由著她打電話來挑釁我。

我和紀淮生因為她開始冷戰。

沒撐過半個月,他氣紅了眼。

撕扯著我的衣服,讓我履行情侶之間應盡的義務。

「杳杳,試著討好我啊。」

「隻要你讓我開心了,我就和許南意分手。」

讓紀淮生失望了,我沒有討好他。

更是把牙關閉得緊緊的,不讓紀淮生吻我。

那次,他氣得把家裏的東西都砸了。

甚至指著鼻子罵我:

「顧杳杳,跟了我紀淮生,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我對外跟所有人宣布你是正牌女友,錢有沒有給你,尊嚴有沒有給你?」

「我給你提供的一切便利,都是許多人這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但凡你肯放下你那點心高氣傲,我們都不可能會鬧成這個樣子。」

他希望我順從,希望我接納。

希望我即便知道他外麵有別人,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真正愛一個人,怎麼能接受和另外一個人分享呢?

從前我做不到。

現在,我忽然覺得,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3

我換掉了婚紗,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抓住了也隻是片刻。

窗外星光璀璨。

客廳裏沒有開燈,我安靜的坐了很久。

手機顯示晚上十一點。

我打開社交軟件,點進了許南意的朋友圈。

幾個月前,我設法用小號加到了她。

她經常會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生活,炫耀紀淮生對她有多好。

今天是她的生日,當然也不例外。

紀淮生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他是為了我。

最新的一條朋友圈,許南意是在一個小時前發的。

【花收到了,蛋糕吃到了。他問我最後的兩個小時想怎麼過,我說,我想和心愛的人去外灘看煙花。】

23歲的年輕女孩,腦子裏隻有風花雪月。

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紀淮生寵著她。

多年禁放的外灘,今晚卻有了一場張揚熱烈的煙花秀。

我從車裏下來。

一眼就看到了依偎在鐘樓下的紀淮生和許南意。

嗯,一對璧人,很般配。

如果那個男人不是我男朋友的話。

「好冷啊,紀總,你抱抱我。」

我聽到許南意嘟著嘴撒嬌。

紀淮生聽了,也隻是笑得寵溺。

他眉眼溫柔的把許南意脖子上的圍巾攏了攏。

「讓你多穿點了,偏偏要愛美。」

「當然要愛美了,要是我人老珠黃,你也不能看上我呀。」

許南意俏皮的眨了眨眼,湊近了些。

「紀總,是我好看,還是顧杳杳那個老女人好看?」

站在他們身後,我看到紀淮生的唇角頓了頓。

下一秒,他將許南意攬進懷裏:

「南南,沒有人可以和你比。」

沒有人可以和你比。

曾幾何時,紀淮生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誓言就像狗屁,一句一耳光。

我忽的笑了,眼淚直往外冒。

絢爛的煙花劃破天際,夜空頓時亮如白晝。

抬頭看,XNY三個字母照的我眼睛有些幹澀。

XNY,許南意。

紀淮生用鈔能力感動女人的本事,我早已經領教過。

我很受用,許南意這種小女生也不例外。

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拉低紀淮生的脖子,兩人在我麵前吻得忘乎所以。

周圍有不少湊熱鬧來看煙花的路人。

他們豔羨的語氣落在我耳裏。

「這又是哪個霸總在追妻啊,太浪漫了。」

「上天啊,請賜我一個這樣有錢又專一的男人吧。」

「這種場麵幾乎沒有女人能扛得住吧,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麼好命。」

零點的鐘聲很快響起。

不遠處津液交纏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看到紀淮生撥了撥許南意額前的碎發。

「南南,生日快樂,許個願望吧。」

女孩抱住了紀淮生的手臂,表情有些寂寥。

「算了吧,也不一定能實現。」

「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呢?」

紀淮生嗓音很輕。

聽到這裏,許南意的眼神忽然亮了。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紀總,可別反悔哦。」

話落,她雙手合十。

我清清楚楚的聽到她說:

「23歲的生日願望,我希望顧杳杳永遠別再出現。」

一陣風吹過,把許南意的願望吹進了風裏。

我定定的盯著紀淮生的側臉。

看到他的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我輕笑了一聲。

轉身的那一刻,感覺身上的疼痛更重了些。

許南意的願望一定會成真的。

上半年體檢,我發現我腦袋裏長了點東西。

我去了好多次醫院,情況都不是很樂觀。

醫生說,我最遲活不過半年。

能看到這個世界的最晚期限,也就是今年冬天了吧。

我哭過,怨過,恨這個世界對我不公。

我明明還沒贏,老天卻已經不給我時間了。

那段時間我反複在想。

到底是我和紀淮生不該相遇,還是相愛的時間不對。

想透了嗎?

沒有。

也不必想透。

這個世界充滿假象,唯有痛苦從不說謊。

說到底還是我執念太深了。

紀淮生說的永遠,聽聽就好。

別奢求。

4

我給遠在國外的醫生朋友打了個電話。

人生中的最後幾個月,我想去一個環境好點的療養院。

謝涼說早就已經在安排了。

病情耽誤不得,讓我處理好一切,最好這周就出發。

我想著,也沒什麼掛念了吧。

除了我姐姐。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幾經輾轉流落到福利院。

因為性格孤僻,院裏的孩子都喜歡欺負我。

他們用剪刀剪我的頭發,把臟東西扔進我被子裏。

我不知道怎麼反抗。

顧明月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

她個性潑辣,從不饒人。

有她在,誰也不能欺負了我。

她讓我喊她姐姐。

她還說,你不是沒有姓氏,從今以後你姓顧。

得知我病情的那天,顧明月哭的很傷心。

我央求她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的存在對誰都沒有價值。

就算是要死,我也隻想悄悄的去。

顧明月再也繃不住了。

她摟著我的肩膀,不停的罵著紀淮生是負心漢。

「是不是因為你生病了,他才不願意娶你的?」

我笑著說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顧明月不信。

她找到紀淮生的公司去,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了許南意幾巴掌。

她大罵許南意是小三,罵她搶了她妹妹的男朋友。

出了口惡氣之後,顧明月的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杳杳,無論要多少錢,我們都治。」

「你還有姐姐啊,即便是沒人在乎你,還有我在乎。」

我靠在她懷裏哭個不停。

可我不想連累她,我欠她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我數著賬戶裏的餘額。

可顯然,這些都不夠化療的。

離開之前,我還得找紀淮生再要一筆。

就算是要回這八年,我為他洗衣做飯的報酬吧。

這一次冷戰,紀淮生三天沒有回來。

他和許南意自然在外麵還有一個家。

你看,他永遠都不愁找不到退路。

他的一時興起,我卻丟了一片真心。

第四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夜晚我起來喝水,驟然和紀淮生對上視線。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睡裙上,黑眸深了深。

紀淮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衝上來的。

他撕扯著我的嘴唇,存心要讓我痛。

「我走了這麼多天,你也不知道打個電話?」

「顧杳杳,你真的在乎我嗎?」

我沒回答。

隻是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感,主動攬住他的脖子回吻。

不小心磕破了唇瓣,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齒之間蔓延。

紀淮生怔了怔。

幾秒鐘之後,忽然把我摟得更緊。

他譏笑著把我攔腰抱起,嗓音有些混不吝。

「杳杳,這一次學乖了,嗯?」

我沉默的撕扯著他身上的襯衫。

燈光下,紀淮生精壯的身材讓人移不開眼球。

也難怪許南意這樣的小姑娘喜歡。

腦袋很疼,疼的仿佛要炸了。

我泄恨一般咬上紀淮生的鎖骨。

他腰間的動作更快了些,摁著我吻得越發癡迷。

「杳杳,隻要你乖乖的,我們就可以一直這麼好下去。」

「你終於想通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我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枕頭裏。

好臟,好惡心。

可是我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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