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死了,我滿心以為我能如願去皇陵安享晚年,
沒想到一轉頭我成了太後。
當上太後的第一天,
狠厲毒辣的攝政王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臣聽聞太後風韻猶存......」
1
冊封太後這天,空無一人的寢宮裏,
攝政王祁修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你,你,你別過來......」
我穿著一身單薄裏衣瑟瑟發抖,目露驚恐一步一步往後退,
直到跌坐床榻,退無可退。
祁修欺身而上,冷冽霸道的氣息像一張無形的網緊緊包裹著我。
他食指用力捏住我下巴,細細摩挲,粗糙的指腹磨得我細嫩的肌膚生疼。
目光貪婪一寸寸掃過我身體的曲線。
我臉色爆紅,羞憤欲死。
祁修俯身輕歎,猶如惡魔低語:「嫂嫂,你終於是我的了......」
熾熱的氣息噴灑耳邊,勾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我渾身一顫,手腳發軟,聲音帶著不自覺的顫抖。
「放,放肆,哀,哀家是太後......」
我的虛張聲勢並沒有使祁修後退,
反而讓他眼底的興奮之意更盛,他無法自抑的咧開嘴角,
「嫂嫂再多罵兩句,好聽。」
我眼睛瞪的溜圓,難以想象以狠厲毒辣著稱的攝政王竟是個輕佻的登徒浪子。
祁修輕笑一聲,伸出修長的手指順著我的臉頰滑下,一路蔓延至脖頸鎖骨。
他指尖輕輕一挑,原本就有些淩亂的衣領徹底散開。
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或許是嚇的,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祁修視線下移,眸色加深,周身溫度陡然升高。
炙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到我身上,我聽見我的聲音已然帶上哭腔,
「不,不要......」
「攝政王,太後娘娘,吉時已到......」
門口太監哆哆嗦嗦的聲音在我聽來猶如天籟。
我眼底迸出強烈的喜意,鼓起勇氣抬頭對上祁修視線,
他眼裏的遺憾一覽無餘。
祁修起身,拍了拍手掌,在外等候多時的太監丫鬟們魚貫而入,迅速為我著衣。
2
「恭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偌大的宮殿滿朝文武分站兩排,拱手作揖,整齊劃一的聲音振聾發聵。
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
我心跳如擂鼓,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絞成麻花。
我是世人口中「撿大漏」的太後。
隻因老皇帝突然駕崩,原九王爺現攝政王以鐵血手段雷厲風行整頓朝綱,在其他皇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選擇了年幼癡傻的十三皇子做傀儡皇帝。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作為十三皇子名義上的母妃,年僅二十的我,位分一下從名不見經傳的小透明嬪妃一躍成為我朝曆史上最年輕的太後。
「平身。」
我盡量放緩嗓音,不讓滿朝文武聽出我的緊張。
冊封儀式過去,
我堪堪放下的心因朝堂正中間人的話語立刻跳到嗓子眼。
祁修一身漆黑五爪金龍蟒服張牙舞爪,朝著我的方向微微頷首,
「臣聽聞太後風韻猶存,修傾慕已久,今日特請旨......求娶太後。」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諫官司司長臉色黝黑,第一個走出隊伍反對:「攝政王不可!此舉於禮不合,臣子求娶太後實乃滑天下之大稽,有損皇家顏麵!」
禮部尚書跟隨其後:「臣附議!攝政王與先皇同宗同源,豈能不顧叔嫂大防求娶太後?這放在民間也是極為駭人驚俗之舉。請攝政王三思!」
很快呼啦啦跪了一地人,宮殿台階下隻餘祁修一人負手而立。
他神色狠唳,右手輕輕一揮,第一個出頭鳥諫官司司長立刻被拖走。
鬼哭狼嚎的求饒聲越來越遠,剩下的文武百官頓時安靜如雞。
祁修一個眼神都不曾留給滿朝文武,從頭到尾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都牢牢緊盯著我。
祁修一步一步邁上台階,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我的心臟上,我無法自抑的屏住呼吸。
他停在我麵前十公分處,耐心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我怕極了,支支吾吾出聲:「哀家......」
「太後娘娘。」祁修一手搭在坐在龍椅上傻笑的小皇帝身上,語氣平淡,「小皇帝今日的藥還沒吃,你說他還能吃的上嗎?」
我即將要說出口的話瞬間堵在嗓子眼,即使我再愚鈍,也聽出攝政王話裏飽含的威脅之意。
祁修像即將捕捉到獵物的狼一樣,欣賞著我垂死掙紮的表情。
「哀,哀家嫁......」
隨著話音落下,我的心墜入穀底。
不同意,不光是小皇帝,攝政王發起瘋來或許今日我自己也性命不保。
同意,以太後之身嫁給殘暴狠辣殺人如麻的攝政王,且不說單單世人的唾沫就能將我淹沒,日後或許我哪天哪句話惹怒攝政王他照樣將我哢嚓。
我欲哭無淚,不知道自己怎會招惹到這位煞神。
3
不出我所料,短短幾日時間,京城上下反對的聲音甚囂塵上,
之前迫於攝政王鋒芒而選擇蟄伏的各種勢力借機開始蠢蠢欲動。
連被迫關在宮中備婚的我都有所耳聞。
此刻,坐在我麵前說話的婦人,正是我那從小就不喜我的母親——七品朝議郎夫人。
她二十年來第一次拉起我的手,掏心掏肺道:
「憐兒,攝政王殘暴成性,你也知道他執政的這短短幾個月,京城上下人人自危怨聲載道。」
「現在有個拯救黎民百姓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隻要在你們成婚的當晚把這個東西放進酒裏讓他喝下,憐兒,那你就是整個大啟的恩人,到時榮華富貴隨你挑選享之不盡!」
我垂下眼瞼,遮掩住眼底的諷刺。
榮華富貴?
那我也要有命享。
攝政王執掌赤血軍,手下能人輩出,就算我成功殺了攝政王,恐怕我也走不出那間婚房。
這些我都能想到的事,母親會想不到嗎?
「憐兒,娘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我縮著脖子,像往常一樣怯生生的看一眼母親,聲如蚊蠅:「嗯。」
她臉上立刻綻開笑容,十分滿意地拍了拍我的手:「娘就知道你是最乖的,行,那娘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我嘴角泛起苦澀。
我的母親,她甚至從頭至尾一句讓我注意安全的話都沒有。
我母親一共孕育三女一子,我排行第三,最不受父親母親待見。
從我有記憶來,她時常念叨,她遭受了多少痛苦,承受多少別人的流言蜚語,罵她是下不出蛋的母雞,罵她讓我父親斷子絕孫。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連生了三個女兒。
我出神的看著手裏折成小小三角形的燙手山芋。
藥包很輕,卻又仿佛有萬斤重。
忽然房門「吱呀」一聲,我下意識手忙腳亂把藥包塞進被子底下。
「嫂嫂藏什麼呢?」
祁修大步走到我身邊,黑沉幽深的丹鳳眼幽幽的看向我,如同冷槍直刺進我心底。
沉滯的空氣中混合著祁修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我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心跳快到難以想象。
極致的寂靜中祁修驀地輕笑一聲。
他抬起右手慢慢描繪我臉龐的輪廓,眼神貪婪,好似在撫摸著什麼稀世珍寶。
「嫂嫂,答應我,千萬不要嘗試背叛我。」
「我真恨不得拿鐵鏈把你鎖在房間裏,隻供我欣賞......」
「隻要一想到那老不死的曾經日夜擁你入懷,我就嫉妒的發狂,所以我送他去見列祖列宗,你可滿意?」
我渾身僵硬,腦袋裏好似有一把鐵錘狠狠砸下嗡嗡直響。
先皇的死竟不是意外,那這幾個月的腥風血雨豈不是攝政王一手計劃?
他竟心機深沉恐怖如斯。
我渾身發抖心亂如麻,像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上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祁修似乎十分滿意我的反應。
他長臂一攬抱住我,微涼的唇印在我額頭勾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他的唇逐漸往下一一經過我的眼瞼,鼻尖,臉頰,直到吻上我嫣紅的唇。
在他強有力的臂膀霸道桎梏下,我的掙紮幾乎毫無用處,支離破碎的嗚咽聲從我唇齒間溢出。
一陣風吹過,螺鈿抜步床上的床簾緩緩落下。
4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我一手扶著癱軟的腰起身。
餘光瞥見瑩白的肌膚上點點曖昧的痕跡,整張臉騰地一下紅的跟煮熟了的蝦一樣。
我進宮那年,先皇已經五十有八,寵幸之事心有餘而力不足。
加上我母家出身低微,整整五年我侍寢不超過一手之數。
腦海中閃過昨夜攝政王如狼似虎的操作,我羞地恨不得原地挖一個洞鑽進去。
身上實在疲累,我起身前往溫泉浴池。
熱氣蒸騰中,我舒服的喟歎一聲。
做太後似乎也不像我想的那般可怕,至少從前這玫瑰花溫泉浴池我是想也不敢想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身旁傳來一個溫潤焦急的聲音。
「憐兒,憐兒!快醒醒,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別怕,我今天就帶你走。」
我腦子一下子清醒,猛地睜開雙眼,手忙腳亂捂住胸前泄露的大好風光。
「景,景明哥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蕭景明著一身宮女服,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一邊通紅著臉快速回應我。
「我擔心你。攝政王如今愈發殘忍暴虐,你一個弱女子被他盯上,定是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身衣服給你,你快穿上,趁著今日攝政王不在宮中,我帶你離開這吃人的皇宮,找一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此我們男耕女織,雙宿雙飛。」
我驚呆了,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蕭景明是我的青梅竹馬。
在他向我提親的前三個月,我被選為秀女。
從此宮裏宮外,心上人就隻是心上人。
如果是五年前他對我說「我帶你走」,我可能會一時衝動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