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禾聽著他們對傅容初的形容,完全像是另外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
聽到最後,不由想起從前他時不時一聲不吭跑去國外。
她怎麼也聯係不上他,每天擔心得要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生怕他出了什麼事。
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他提心吊膽的日子裏,原來他一直在陪著沈琳。
傅容初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並沒有反駁。
而沈琳則一臉嬌羞,挽著他的手臂更緊了些。
一晚上,沈琳特別活躍,主動去和朋友們敬酒,同一個人甚至敬三四次。
周知禾被灌得臉頰發紅,醉意上頭,胃裏難受得一陣翻湧,隻覺得想吐。
趁著他們和朋友閑聊時去了洗手間。
空無一人的走廊,她出來的時候碰見了傅容初。
見到她腳步有些虛浮,臉色不佳,傅容初微微蹙眉,上前扶住她。
“你真是越發嬌弱,多喝點酒搞成這樣,被人看見像什麼話?”
“不舒服就休息一下,琳琳不會怪你。”
周知禾抬眼,隻覺得十分好笑。
“我沒事。”
她試圖推開傅容初的手,卻一個不穩歪倒在他的懷中。
“你這樣還算沒事?我送你去休息一下。”
傅容初看著她,心中湧出一絲擔憂,抱起她朝休息室走去。
周知禾還想掙紮,奈何剛才大吐特吐實在沒力氣,也不想再回到會場。
他把她放到沙發上,順手扯過旁邊的毛毯給她蓋上。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在這陪...”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起來,是沈琳。
“好,我現在去。”
他掛斷電話,眼神多了一絲猶豫,對她道。
“琳琳那邊有事需要我,你......”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她需要你就趕快去,別耽誤時間。”
周知禾閉了閉眼,平靜道。
傅容初有些意外她那麼大度,心中莫名閃過一絲不安。
但想到沈琳,又很快壓下來,匆匆出門。
周知禾拖到晚宴結束的時間,酒也醒得差不多,於是起身準備離開。
“砰!”
大門猛地被人推開。
沈琳和傅容初身後跟著一堆人,沒等她反應過來,幾個人開始在屋內翻箱倒櫃。
“琳琳,找不到你的寶石項鏈。”其中一個人道。
沈琳瞬間變了臉色,急切道。
“不可能!我們哪裏都找遍了,隻剩下這裏。”
“剛才我回來換過一次禮服,一定是掉在休息室,除非有人偷了!”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周知禾。
周知禾瞬間渾身不自在,看到她空蕩蕩的脖子,很快反應過來是沈琳不見了那條藍寶石項鏈。
她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想理會,抬腳就要走。
沈琳的閨蜜卻攔住她,眼神帶著審視的鄙夷。
“周助理,剛才隻有你在這裏,要是拿了項鏈就趕快交出來。”
周知禾愣住,他們覺得是她偷了?
“我沒有看見,也沒有拿。”
但她的澄清沒人相信,周圍人的眼神越發耐人尋味。
沈琳紅了眼眶,淚水幾乎要落下,上前拉住她的手,懇求道。
“周助理,這是容初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還有別的項鏈你可以隨便拿,但這一條請還給我好嗎?”
簡單的幾句話,迅速坐實周知禾的罪行。
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像看著一個小偷。
“我說了,我沒拿!”
她甩開沈琳的手,一股涼意從背脊陡然升起。
他們這是鐵了心認定是她拿。
而一旁的傅容初冷眼看著她,眼中晦暗難明。
有人道“你說你沒拿,敢不敢把手上的包給我們檢查?”
周知禾壓了壓情緒,看架勢不給看是不讓走了。
於是,把包遞給他們。
那人粗魯地翻了翻,又一股腦把裏麵的東西像倒垃圾般倒在地上。
周知禾看著散落一地的物品,攥緊手心,抿緊唇。
“可以了嗎?我能走了吧?”
她咬著牙,臉色有些鐵青。
沈琳的閨蜜卻盯著她嗤笑出聲。
“包裏沒有,肯定是被你藏在別的地方。”
周知禾覺得可笑,他們無理取鬧真是一出接一出。
“你憑什麼沒有證據就來懷疑我?今天來的人不止我一個。”
她眼裏是居高臨下的輕蔑,冷哼道。
“我們都是琳琳的朋友,從小玩到大,家裏又不缺錢,隻有你是外人,誰知道你手腳幹不幹淨,畢竟出身擺在那裏......”
她沒有說完,卻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他們是有錢的公子千金,隻有她出身卑微,所以他們篤定是她缺錢偷項鏈。
周知禾的心漸漸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