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凝!”
“你瘋了!”
“為什麼打南笙?”
司圖南第一個抓著她,將她往後拖,她力氣耗盡,沒有掙紮。
楚晚凝淚流滿麵,一邊哭一邊笑,
“她殺了我的貓,我不該打她嗎?你們,你們也都是幫凶。”
她的視線一一掃過四人,眼裏帶著決絕和漠然。
司圖南被她的話刺痛了心,手上的力氣鬆了鬆,她無力倒在地上。
薑南笙捂著臉,我見猶憐,“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在氣什麼,你不願意讓我接近他們四個,我答應你,我以後會再出現了,你也不用想盡辦法傷害我,傷害你自己了。”
沈晏被薑南笙的話挑起了怒火,認為楚晚凝這一身的傷都是苦肉計,想要逼走薑南笙。
他忍不住怒火,從司圖南手裏搶過楚晚凝,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南笙!”
楚晚凝臉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止不住往外淌,她身子搖搖欲墜,像斷了線的木偶。
沈晏一時間慌了神,下意識鬆手,見她身子下滑,又伸手將她抱住。
她孱弱的,他一隻手就能接住。
“晚凝,你......”
楚晚凝在他懷裏蒼白一笑,“沈晏,我疼。”
沈晏的心猛地一顫,有些不知所措。
“妹妹,你別嚇我。”
薑南笙突然衝過來,將沈晏擠走,抱著楚晚凝,貼在她耳邊說道,“楚晚凝,你還不死心啊?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我能讓他們將你弄死?”
“薑南笙,不用針對我,我願意成全你。”
楚晚凝抬起滿是血跡的手,拚命掐住薑南笙的脖子,她累了,她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我要你給我的貓陪葬。”她根本沒有力氣,隻是將手上血印到薑南笙的脖子上。
“啊。”薑南笙配合地大喊。
顧西辭衝過來拉起薑南笙,看著她脖子上的血指印,無比心疼,
“還敢當著我們的麵傷害南笙,楚晚凝,你真是屢教不改。”
蕭默寒也被楚晚凝的舉動嚇到,他沒想到楚晚凝真的要置薑南笙於死地。
他對她失望透頂,甚至感到心寒心痛。
“來人,把她送去海邊吹吹風,清醒了再回來。”
蕭默寒回頭卻注意到楚晚凝還在笑, 燃起一股怒火。
之前他們也曾經強迫楚晚凝出海,她莫名其妙病了很久。
後來,她趴在蕭默寒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跟他說她很怕海。
她小時候遭遇過海難,父母為救她而死,她對海的恐懼入骨。
聽了他們的安排,楚晚凝無力扯了扯嘴角,沒有求饒,也沒有掙紮。
事到如今,她不再對他們抱有任何希望。
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或許係統說的代價就是受盡折磨而亡,
這樣也好,他們互不相欠了。
她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看的他們極度不自在。
她看上去很平靜,平靜的讓他們害怕。
“站住。”
蕭默寒忍不住開口,不知為何,他心很慌,總覺得楚晚凝不對勁。
顧西辭也改變主意,畢竟不能鬧出人命,他想送她去醫院。
司圖南不理解,為什麼心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莫名難受。
“送她去醫院。”最後沈晏淡淡開口。
身後的薑南笙聞言,她直接裝暈,倒在了地上。
“南笙!”他們四個又圍著薑南笙擔心,急忙抱她回房間,沒人再理會楚晚凝。
楚晚凝被帶到了碼頭,保鏢被薑南笙買通,居高臨下看著她,
“顧總他們說了,你讓南笙小姐受傷,就要給你點懲罰。”
“今晚,就要讓你溺死在海裏喂魚。 ”
海風吹來,楚晚凝渾身戰栗,
她對海的恐懼襲遍全身,縱使要死,也不要在極度恐懼中死亡。
她拚盡最後的力氣掙紮,推開了保鏢回到車裏。
車上隻有內線電話,她按了一,顧西辭的電話響了。
“怎麼了?不是讓你們看住她,是不是楚晚凝不老實?”
顧西辭的聲音傳來,楚晚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顧西辭,求你,不要淹死我,換個方式吧......我......”
楚晚凝還沒說完,身後的保鏢就已經砸開了車窗,將她拖了出來。
“不要,放開我。”楚晚凝的聲音越來越遠,顧西辭拿著電話愣了幾秒。
海上信號不太好,顧西辭聽得不真切。
楚晚凝說什麼死?
“楚晚凝,是你嗎?”他叫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電話的忙音。
彼時,楚晚凝已經被保鏢抓住,掉在了塔吊下。
塔吊移動到海麵上,將她的下半身泡在海水裏。
鹽水浸泡著傷口,那種刺痛難以言喻,鮮血很快就染紅了身邊的海水。
隨著漲潮,海水逐漸沒過她的胸口,她的脖子,她的眼睛......
絕望將楚晚凝包裹,她感到無盡的恐懼。
意識逐漸混沌,她看到了阿澤,他正站在家門口等她。
“阿澤。”她輕聲呼喚。
阿澤看向她,對著她笑。
“小凝,你終於回來了。”
楚晚凝的耳邊慢慢響起機械聲,
“恭喜宿主,已經成功脫離任務世界,本具身體即將死亡。”
她的身體達到極限,馬上就要死去。
“係統,可否能將我的屍體直接送去研究所?”
她之前簽了捐獻協議,她想將這具身體製成標本,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就像阿澤的器官。
蕭默寒,顧西辭,沈晏,司圖南,永別了。
希望你們看到標本的時候,
會認出,那是薑南笙的替身—楚晚凝。
楚晚凝緩緩閉上眼,最終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