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這話還是像刀子一樣狠狠的插進了我的心裏,親生兄妹原來也不過如此。
看來我是真的不必念著什麼舊情了。
畢竟在他眼裏,華盈比什麼都重要。
見我不說話,華盈挑眉嗤笑,“華昭,你還是得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能因為我對你好,就覺得自己也是公主了。”
“你不過就是我在垃圾堆裏撿來的賤人而已,太子哥哥怎麼會把你放在眼裏呢?”
她這話剛落,一個青衣身影就迫不及待的闖了進來。
我抬眼看去,正是與我有婚約的謝家小侯爺謝辭。
可他的眼神甚至都沒有在我的臉上停留片刻,連忙就轉身走向華盈,他握住了華盈的手,緊張的打量著她,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
轉臉就嫌棄的看著我,“一個賤婢也敢爬到公主頭上來了?”
“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喂狗!”
我看著他憤怒的樣子,忍不住冷笑。
三年前我和他在謝家的後花園偶遇,他對我一見鐘情。
從此就一直追在我的身後,吵嚷著說哪怕做駙馬爺不能夠建功立業,他也要娶我。
他在我及笄那年,買走了整個金陵城的花瓣,鋪了一條從謝家到皇宮的花瓣路,隻為了不讓我的鞋子沾染上任何泥土。
我放在手中的茶盞,麵無表情的問,“你是真蠢還是裝得,到底誰是公主,你認不出來麼?”
小侯爺皺眉厭惡道,“我此生鐘愛華盈,怎麼會認錯!”
見未來的駙馬爺都一口咬定華盈的身份。
這下讓原本對我真實身份還略有相信的人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華盈則縮在小侯爺的懷裏悄悄地暗喜,眼底滿是得意。
看著他們柔情蜜意的樣子,我沒忍住笑了出聲。
小侯爺陰沉著臉,“死到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
“我笑你蠢笨如豬,虛偽至極。”
“你們謝家真不愧是豪族,我們皇室高攀不起,從此這婚約就算是作廢了,你喜歡這個洗腳婢,那就帶回去做個妾好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氣定神閑,周身氣度貴不可言,竟然要比華盈這個身著華麗的公主,看起來還要威嚴。
頓時議論聲起。
“難不成她真是公主?你看她那氣質,肯定不能是個洗腳婢啊。”
“你別瞎說,沒看小侯爺都不認她麼!”
竊竊私語的聲音和打量的目光,在我和華盈身上轉來轉去。
我是皇家養出來的公主,自然無懼這些目光。
華盈卻氣的不行,一副市井小人的樣子爭辯起來:
“她怎麼會是真公主!難道小侯爺會認錯麼!”
“你就是想要爬上小侯爺的床,給他做不要臉的通房!”
小侯爺一聽這話,立刻對著華盈表忠心。
“這賤人給我洗腳我都嫌臟,沒想到竟然敢對我動這種心思,真是齷齪惡心!”
兩個人三言兩語就扭轉了局麵,將我汙蔑成了爬床的宮女。
見狀,那些貴女立刻就爭著搶著要給華盈出頭。
特別是被我劃傷了臉的尚書之女,被包紮的像是個豬頭一樣,還帶著一群太監宮女將我圍住。
“這賤婢劃傷了我的臉!還敢汙蔑公主,看我怎麼教訓你!”
她衝著我惡狠狠的啐了一口,隨後抓起來桌子上的茶水,就朝著我的臉上潑了過來。
那些婢女更是按住我的肩膀,將我踹跪在地上。
尚書之女撿起我掉在地上的匕首,貼著我的臉頰比劃。
“這張狐媚子的臉看著就下賤!”
“如果不毀了,說不定還有多少人得被你禍害!”
說完,她就要朝著我的臉上刺來。
華盈裝模作樣地“啊”了一聲,扭頭撲到小侯爺的懷裏。
小侯爺一邊捂著華盈的眼睛,一邊嫌棄道,“別嚇著華盈,拖出去弄死。”
霎那間,我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
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我抽下頭頂的珠釵,猛地朝著身邊的手上刺過去,試圖掙脫開鉗製。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低沉的一聲,“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