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遠刻意將將手機屏幕暴露在我麵前,隨即接通了電話。
來電顯示是顧明遠的母親。
我心裏不由得泛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雖然用黃鼠狼給雞拜年來形容丈夫的母親的確有些不尊重,但顧母一向如此。
每一次打電話來,都是家裏出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最終總結成兩個字——要錢。
果然如我所料,電話剛一接通,對麵便傳來了顧母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明遠啊,明遠......你怎麼才接電話啊?你爸爸出車禍了,醫院都已經下病危通知書了,我和家裏的親戚湊了一部分錢,剩下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你快幫媽想想辦法吧......”
顧明遠一聽就急了,他紅著眼應下,道:“媽,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才跟我說?你等著,我馬上想辦法!”
電話掛斷後,顧明遠再次回到我身邊。
他急切的開口:“老婆,我求求你了,你給我轉點錢好不好?我爸還等著手術費救命呢!”
我不耐的開口:“誰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
畢竟之前早就有顧母扯謊騙錢的先例,還是被我親手抓包的。
顧明遠似是早有準備,連忙掏出手機,將顧父住院的多角度照片仔仔細細的拿給我審視。
他急的都快哭出來:“老婆,人命關天啊,我承認,之前我媽確實騙過你,可誰會拿最親最愛的人的命來扯謊?這不是要遭天譴嗎?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我拿出手機,對準了顧父的照片,開始了軟件識圖。
顧明遠“蹭”的抽走了手機。
他憤然起身,無比失望的質問道:“寧雪,你什麼意思?你有必要這麼羞辱人嗎?如果現在在醫院裏躺著的人是你父親,你還會這樣做嗎?”
顧明遠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他撕心裂肺的開口:“寧雪,你真的有把我當作你的丈夫嗎?是,我的家境是不如你,可我也是有尊嚴的!這些年,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將嶽父嶽母視作親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更何況,保姆也是有工資的!”
我平靜的看著他,最終,露出一抹苦笑。
道德綁架的最終目的,便是要錢。
可我現在的確無能為力。
我拿出手機,將屏幕轉向顧明遠,道:“你別這麼激動行不行?我也沒說住院的事情一定是假的。畢竟人命關天,咱們是一家人,我不會見死不救,隻是,我的卡限額了,現在一分錢都轉不出來。”
顧明遠整個人都爆炸了,他氣急敗壞的開口:“你在搞什麼啊?五張卡,好巧不巧,全都限額了?”
我無辜的點了點頭:“前幾天看中了一套別墅,把卡刷爆了。”
顧明遠氣的直掐人中,半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那現金,去銀行櫃台現場取,總是能取出來的吧?你現在去給我取二十萬回來吧,我爸的病,真的拖不得了。”
“好。”我果斷答應下來:“老公,你現在就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去取現金。”
說罷我對著屋內看電視的兒子招了招手,柔聲開口:“寶寶,走,媽媽帶你出去玩。”
畢竟顧明遠現在情緒這麼不穩定,我實在不放心把讓兒子和他單獨呆在一起。
離開家後,我轉頭去了自己前幾天買的新別墅。
嗬。
其實,我根本就沒打算給顧明遠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