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次攻略男二失敗,我選擇放棄。
係統刪除我的記憶和情感,將我送回原世界。
三年後,係統猶豫地找到我:
“男二有抑鬱黑化傾向,他一直在滿世界找你。”
“世界線承受不住要崩潰,你要不回去看一眼?”
身旁結婚兩年的丈夫開口:
“那啥,介意多帶個人不?”
......
“阿洲,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我沒有推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沒碰到她......”
江洲一把將我推倒在地,語氣冰冷,“南南她看不見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病床上,麵容蒼白的少女失神地發呆。
她雙眼空洞,失去生機。
“南南是個畫家,不能沒有眼睛。”
江洲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晚竹,把你的眼角膜捐給南南好不好?”
雖是詢問,江洲的語氣卻不容否定。
攻略男二第八次。
我們相遇,相愛,結婚。我以為我們會攜手到老。
女主宋南的出現卻打破這一切。
江洲頻頻走神,聊天裏越來越多‘南南’。
好像女主一回頭,男二永遠在她身後。女主一通電話,男二赴湯蹈火。
這次是宋南約我爬山,她失足跌落山崖,身受重傷。
醫生說傷到了眼睛,宋南會瞎。
好端端爬個山如何會出現這種情況,與宋南一道的我嫌疑便很大。加上宋南口述當時感覺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在場又沒有第三人存在。
“阿洲,不要......我真的沒推她......”
“你相信我,我沒說謊......阿洲。”
我無助地哀求,重複。
江洲輕輕把我摟在懷裏,聲音溫柔:
“晚竹,我也想相信你。事情已經發生,南南不能看不見,你能理解我的吧。”
我的眼神近乎絕望。淚水奔湧。
她不能看不見,難道我就可以嗎?
我是最怕黑的啊。
江洲,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宋南。
我抓住江洲的手,像握緊最後的救命稻草,再度懇求: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阿洲,我懷孕了。我不想以後連我們的孩子都沒機會見一麵。”
江洲怔愣兩秒。
沉寂已久的宋南忽然開口:
“鹿小姐不是故意的,江洲你別為難她。”說著,宋南釋懷般笑了下,“不就是畫不了畫嘛,沒什麼的。”
隻是那笑容怎麼看都顯得勉強。
“現在說這些沒用。”
“晚竹,你失去不了什麼,可畫畫卻是宋南的全部。”
江洲當即決定手術,將我的眼角膜給宋南。
我低著頭,自然沒注意到江洲眼底的複雜和期待。
上手術台的最後一刻,江洲深情滿滿望著我。
“晚竹,我會做你的眼睛。我會替你看想看的一切。”
“你還有我。”
我患有先天性疾病,醫生說活不過二十五歲。
從小我就在家學校醫院往返奔波。
某天,一個叫自稱是係統的玩意找上我。
說隻需要成功攻略深情男二,就能給我一副健康的身體。
當然我同樣可以留在那個世界,和男二走到最後。無論哪個選擇對短命的我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拒絕的誘惑。
不如拚一把,反正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
我答應了。
男二江洲,浙圈太子爺,從小在缺愛中長大。
童年時遭遇綁架,遭受非人折磨,心理陰暗。直到遇到女主宋南。
宋南如小太陽般溫暖江洲又離開。
留得江洲鬱鬱寡終。
第一次攻略男二,我尚不熟悉。
我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去愛江洲。
江洲深夜應酬,我熬好醒酒湯為他送去。
江洲生病,我悉心照料寸步不離。
江洲雨中找尋至親遺物,我跟著找了三天三夜。
連失控大貨車衝向江洲的瞬間,我本能的用身體替他擋下所有傷害,宣告死亡。
攻略失敗,我重開第二次。
然而不知為何,之後的每次攻略,我總會以各種原因被判失敗。
江洲,無一例外,在劇情的節點上偏向女主。
我在係統提供的機會下,重來。重來。重來。
這是我的第八次攻略: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南南,你有沒有什麼事?還適應嗎?你小心,不要注視太強烈的光......哎小心,別摔了。”
剛醒來我就聽見江洲焦急的聲音。
“身體沒有出現不良反應吧?”
“江洲,我想出去看看......你,你能陪陪我嗎?”宋南有些為難,她手心早已汗涔涔。
江洲:“好。”
“但是等會,等我問好醫生你剛做完手術的注意事項。”
眼前一片漆黑。
江洲他好像忘記自己還有這麼個妻子躺在這。
或者說,他壓根沒在意過我。
宋南聲音停頓,目光略過病床,“鹿小姐這邊......”
“她能有什麼事?別操心她,你自己手術才剛結束。”
江洲的話語淡淡。
聽在耳中卻如三尺寒冰,我忍不住渾身顫抖。
“可......”
江洲:“晚竹她隻有我了,她不會離開我的。”
江洲有恃無恐。
心一下徹底死去。
我不會離開麼,江洲?
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我隻感到疲憊。
該結束的。
沉默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我在腦海中同係統溝通:“係統,我不想攻略了。”
抹殺就抹殺吧。
我沒打算把剩餘的時光都耗費在無意義的重複中。沒有意義。
至於孩子我很抱歉。
我不想讓她出生在沒有愛、不完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