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顧曄臣窮困潦倒時被我爸媽奚落過,十年後當我家破產,父母離世時。
功成名就的顧曄臣為了折磨我,和我結婚。
所有人都說,他對我情深意重,還債千萬,隻為娶我,不計前嫌。
隻有我知道,他夜夜笙歌,換女人如衣服,從沒在乎過我的臉麵。
從醫院出來的那天,我第一次去酒吧找他。
麵對眾人,他玩味地說:「之恩,求我,我就回家。」
我心生悲涼,轉身離開,沒有告訴他,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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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如果這是你的報複,那我成全。
在二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我確診了絕症,人生隻剩下三個月。
一年前,我親眼看到同樣的病魔帶走了我的媽媽。
現在,輪到了我。
從醫院裏走出來,陽光正好,我卻覺得恍如隔世。
京市的冬天真冷,可惜我看不到下一個春天了。
鬼使神差的,我走到了顧曄臣常去的酒吧。
也許,我的潛意識裏,是希望他能陪我好好過完我的最後一個生日。
就像十年前的,我的十八歲生日。
酒吧裏,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我跟著服務生到了顧曄臣的包廂。
裏麵男男女女,十多個人。
眾人看到我的一瞬間,都仿佛看到了鬼。
我巡視一圈,沒看到顧曄臣。
他的小弟最先反應過來。
「嫂子,臣哥去洗手間了,馬上就回來,您先坐。」
「服務生,再上兩瓶好酒。」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不用開酒了,我不喝。」
以前是不喜歡,現在是不能。
我是得了絕症,但還不想立刻就死。
他聽此,又把果盤推到我麵前。
「嫂子,您吃點水果墊墊肚子,這都是進口的。」
我剛伸手要拿,就聽到有人說:
「順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會伺候人了?」
「一口一個嫂子喊得可真親熱,她是你嫂子,那我是什麼?」
空氣一時安靜,順子的笑凝固在臉上。
我抬頭看去。
沙發中間坐著的那人,妝容精致,穿著一襲低胸吊帶禮裙。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裏透著股狠勁。
她應該就是何雪瑤了。
顧曄臣正在包養的女明星。
他們在一起不過半年,顧曄臣就給她砸了無數的金錢和資源。
硬生生把她捧成了當紅小花,高奢代言不斷。
平心而論,她長得確實好看。
尤其是這雙眉眼,像極了十七歲的我。
我輕笑出聲:
「順子喊我嫂子,那你當然就是小三了,這都不知道,還問?」
她一臉不可置信,手指著我。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再說一遍!」
旁邊的人扯了扯她的衣服,小聲說:
「雪瑤,她是顧總的妻子,顧總很疼她的。」
「當年那場婚禮,光是玫瑰花就用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京市哪個人不知道?」
「大家都說她是顧總的白月光,你還是低調點吧,小心一會顧總來了......」
何雪瑤回過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嚇得她閉了嘴。
「顧總來了又怎樣,誰不知道曄臣現在最愛的人是我?!」
轉而又換上一副笑吟吟的麵孔,對我說:
「姐姐,別人都說你是曄臣的白月光,怎麼他每天晚上都在我那裏睡呢?」
「姐姐是顧總的妻子不假,就是不知道姐姐每天獨守空房,是什麼感覺?」
她的眼裏滿是挑釁,像一朵淬了毒的花。
我微微一笑,好心提醒她:
「下次讓顧曄臣給你多接點綠茶的角色,你一定能演的很好。這樣就不會天天上熱搜,被人嘲笑演技了。」
「你......」
眾人笑了出來。
她一時間惱羞成怒,左右搜尋。
最後從桌上抄起一杯酒,朝我走過來。
「既然姐姐這麼不禮貌,我就要替曄臣好好教訓你!」
話音剛落,不知她被什麼絆了一下,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
酒水撒了一地,玻璃杯咕嚕嚕滾到我的腳邊。
「啊--我的腿--」
眾人急忙忙圍了上去。
「雪瑤,沒事吧......」
「怎麼辦,流血了......」
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
我見到了幾個月沒有回家的顧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