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工廠被虐待致死時,媽媽打來了電話。
“這麼晚不回家,跑去哪裏鬼混了!”
“我警告你,別仗著有點成績就在外麵瞎晃!”
“你要是做什麼丟人的事讓你表姐被說閑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此刻的我已經意識模糊,嘴唇顫抖著求救。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隨後響起更加憤怒的吼聲:
“長這麼大,連話都不會說嗎!”
“我警告你!就是死,你也給我死回來給你表姐補課!”
一個星期後,作為記者的母親親自報道一篇無頭女屍案。
卻沒發現死的那人正是她厭惡的女兒。
...
我的屍體是在一個星期後被化工廠的工人發現的。
被化工藥水泡得腫脹的屍體堵住了裝著化工藥水的排水口,工人爬到罐子的頂端發現後,立刻報了警。
五輛警車的警察立刻封鎖了現場,穿著白色防護衣、帶著口罩,拿著電鋸割開了罐子的底部,才將我的屍體撈出來。
可是,他們搜尋了整個化工廠都沒有找到我的頭。
身為法製節目的媽媽得到消息後,趕到現場。
正好遇到我的屍體被抬出來從她身邊經過。
她對著鏡頭報道時,滿臉的沉重:“很遺憾得到這個消息,穿著校服的女學生遇害,不知她的父母該有多麼傷心!”
回到車後,她厭煩地撥打我的手機,卻始終無人接通。
“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懂事!現在居然還敢夜不歸宿,電話一直打不通!”
“一身賤骨頭,指不定在外麵幹出什麼見不得的人!”
“真是沒有她表姐苒苒省心!那麼乖巧的孩子,我真希望是我生的!”
負責攝像的陳叔,是我媽的老同事。
二人在電視台合作已有二十多年。
“孟姐,小潔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小潔這孩子從小就聽話,學習又好,哪有你口中說得那麼不堪啊。”
陳叔為我辯解道。
我媽一點也聽不進去,擺擺手道:
“好了好了,別提那個討厭的家夥!”
“我們趕快回單位把工作處理完,我還要放學前趕回家,給苒苒做飯呢!”
“那孩子腸胃不好,吃不了外麵做的飯。”
陳叔不放心,提醒道:“小潔這麼久沒回家,要不要出去找找她?”
媽媽毫不在乎道:“那個家夥一向惹我心煩,她永遠不出現我眼前才好啊!”
她目光透過車窗看向警戒線的地方,感慨道:“這真是個可憐的姑娘!”
“腦袋被活生生地割下來,她該有多疼啊!”
“花季的年齡慘死在化工廠,凶手真是可惡!”
“是啊,這麼小的年紀真是可惜了。”陳叔感慨道。
媽媽擔憂道:“在凶手沒抓到的這些日子,我一定要送苒苒親自上下學!”
我跟在媽媽身邊,看著媽媽忙完工作後,親自將表姐接回了家。
與看到我的表情不同。
媽媽一看到表姐,臉上全是疼愛。
她擠過其他家長,接過表姐的書包,慈愛道:“上了一天學,苒苒辛苦了。”
轉過身離開時,卻被一道聲音叫住了腳步。
“請問您是小潔的家長嗎?”
“小潔一天都沒有上學,我打她的電話也無人接通。”
“請問家長,小潔是生病了嗎?”班主任擔憂地向媽媽詢問我的下落。
媽媽微皺眉頭道:“李老師,不用擔心她。”
“那孩子主意大得很,夜不歸宿、不來上學都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您不用擔心她。”
“可是...”李老師剛想繼續開口卻被媽媽打斷。
“李老師,小潔是我生的,從小到大我最了解她。她就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要不要報警去找找她,一個女孩子這麼久沒沒有消息...”
媽媽不耐煩地打斷她:“李老師,我覺得你應該要更關心苒苒。”
“苒苒從鄉下轉學過來的,從小就性格柔弱。”
“說不定在學校裏,經常有人欺負她呢!”
“不要偏心那個不省心的孩子。”
媽媽滿臉厭惡:“她學習好又怎樣,說不定都是抄的呢!”
“幫助苒苒提高成績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