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在我家的資助生不喜歡我玩乙遊。
她偷看到我正在充值三十塊錢的月卡,直接搶走了我的平板。
“需要我幫你掛個神經科的號嗎?我還是頭次見給虛擬人物充錢的。”
“他隻是一堆代碼,你給他花錢還不如往我身上投資。”
“你再玩這個黃色遊戲,我就要向陸爸爸告狀了!”
在被我無視後,她引誘我去玩蹦床蜘蛛塔,趁我不注意大力我把推下去。
導致我終身癱瘓,而她卻以照料我的名義在我家長久住了下來。
父母向媒體宣布認她為幹女兒那天,我爬到天台一躍而下。
再睜眼,我回到去蹦床這天。
01
“冉姐姐,櫃姐又給你送最新款服裝啦?可不可以借我穿一件?”
尤小柔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愣了三秒,我試探性抬起自己的雙腿,緩慢走到全身鏡前。
鏡中的我站姿挺拔,我掐了掐雙腿,久違的痛感讓我眼角含淚。
前世跳樓慘死在花園的我,竟然重生在去蹦床的這一天。
尤小柔熟練地拉開衣櫃,挑挑選選,最後拿出一件連衣裙。
見我沒有說話,雙手舉著衣架在我麵前晃了晃。
“啊喂,跟我說話還能發呆啊?再借你一個皮帶不過分吧。”
她說著就換上了連衣裙,在鏡子麵前仔細端詳了一番。
裙子是收腰的款式,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下半身。
“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當然可以。”
“這些新款式你隨便挑。”
尤小柔滿眼放光,“就這件連衣裙吧,隻有我這樣豐滿的身材才能撐起來。”
“姐,你那幹癟的身材完全撐不起來這件衣服,真是可惜了。”
我不由得笑出了聲音,“你能撐起來倒是能買得起啊。”
尤小柔自討沒趣,不再接我的話,滿櫃子亂翻找適配的皮帶。
我極不耐煩從衣櫃裏抽出一條紅棕色複古皮帶。
皮帶順著我的寸勁兒不偏不倚打在了尤小柔的臉頰上,發出巨響。
伴隨著尤小柔尖叫聲的,還有她因為生理反應湧出的眼淚。
我裝作抱歉的樣子,加快動作連忙幫她係腰帶。
腰帶的位置恰好把身體分成兩個部分,想到我就是因為她導致我終身癱瘓在床,扣緊皮帶的力度又多了幾分。
我本是富商陸家唯一的小公主,被媒體稱為芭蕾公主。
卻因為尤小柔把我推下蹦床蜘蛛塔,下身失去了知覺。
造成胸椎腰椎多處骨折,被醫生告知一輩子隻能在輪椅上行動。
而尤小柔卻踩著我的痛苦,從資助女一躍而成首富的幹女兒。
代替我的位置去往外國讀書,畢業就被安排在家族企業擔任小領導。
從小夢想成為舞蹈家的我,隻能半躺在床上,在平板上一遍一遍翻看曾經的跳舞視頻。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為尤小柔。
我要讓資助女加倍奉還!
02
“冉姐姐,你收拾好了嗎?”
尤小柔在門外伸出半個腦袋,被皮帶抽到的紅印還在。
“我媽因為姐姐來玩還特意換班了呢,說是一定要讓你玩得開心。”
“走吧,正好玩完接我媽過來,讓你和李媽媽嘗嘗我家鄉的味道。”
“還是別麻煩阿姨了。”我調整了下護腰帶的位置,貼心回複道,“家裏廚師什麼菜做不出來?你要是想家了就回去吧!”
尤小柔心裏的小九九我是一清二楚,在我身後喃喃道,“我才不想回家呢。”
我假裝沒有聽見,向司機指了指車庫的一輛保姆車,隨即上了車。
蹦床遊樂園比我記憶裏的更加破舊。
尤憐怡帶我們走了後門,美其名曰不讓我掏門票錢,親切地拉著我的手寒暄。
“你就是陸然小姐是吧?你們一家可是我們的活菩薩啊!”
“聽說你明天要線上麵試國外芭蕾學院,正好來阿姨這裏放鬆下心情。”
“今天你放開了玩,阿姨不收你的錢,想吃什麼零食喝什麼飲料就給阿姨講。”
前世我沉浸在尤憐怡的糖衣炮彈裏,完全沒有留心周圍的注意事項提醒,就連戒指和耳釘這些安全隱患都沒有摘除。
現在我才發現,尤小柔和她媽從見麵就不斷地往蜘蛛塔方向使眼色。
我被推下絕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蓄意為之!
“小柔啊,你帶小姐去蜘蛛塔上看看,我看好多年輕人都喜歡玩這個項目。”
“又刺激又減壓,快!趁現在還沒人上去。”
上一世,尤小柔就是在我爬上蜘蛛塔在做跳下去的心理建設時,用力把我推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感覺每呼吸一下千萬根針在紮我,臨近暈厥的邊緣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
當我抬起手向尤小柔求救,卻看見她掃臉打開了我的手機,氣憤地刪掉了乙遊。
“呸!你有這麼饑渴嗎?養了個賽博鴨子?”
“你把陸家的錢都花在這裏,不如每月給我漲些生活費!”
直到路過的小朋友被嚇哭,她們才把我送到了醫院。
醫院裏,尤小柔母女倆悠哉坐在椅子上翻看著我手機的消費記錄,時不時發出嘖嘖聲。
手術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媽趕來了。
兩人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站在我媽兩邊哭成了淚人。
說什麼都是她們的錯,要拿她們的壽命來抵我平安。
跪在我媽的麵前不停地扇自己巴掌。
如此一來,我媽反倒是安慰起了加害者。
“你們快起來吧,我自己閨女的性格我也知道的,不知輕重喜歡冒險。”
“他爸已經聯係到最好的醫生,安排最快的航班,被這麼多人惦念著,我相信冉冉會沒事的。”
我被推出來的時候,醫生當場宣布終身下半身癱瘓。
一瞬間我的心被擰成一團,躺在床上嚷嚷著要報警,要把尤小柔抓起來。
我媽來不及擦眼角的淚水,反倒指責起了我的不是。
“你還有臉報警?你不僅逃票了,連下落的姿勢都沒有參照標準!”
“你報警除了丟陸家的臉,還有什麼用。”
我媽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苦澀的淚水已經堵住了喉嚨。
尤憐怡搶先一步上前開口,一把抱住了我媽。
“陸夫人,錯都在我的女兒,不應該鼓勵小姐挑跳下去解壓。”
“隻要夫人需要我,我願意一輩子照顧冉冉,小柔會陪我一起陪你們度過難關。”
後麵還說了些什麼,可我都聽不到了。
碎掉的不僅是我的骨頭,還有我心尖上的舞蹈夢。
每個孤寂的夜晚,我的腦海裏總是重複播放著激昂熱情高漲的純音樂,鏡子中的我不知疲倦翻跳躍。
終於,在陸家向媒體公開認尤小柔為幹女兒的那天。
我從輪椅上跌落爬上了陽台,臨死前久違體會到了失重的感覺,結束了一生。
03
這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我看著尤小柔的背影,問道。
“小柔妹妹,感覺這個好好玩呀,你教教我下落的正確姿勢吧!”
尤小柔的眼睛滿是開心,大抵是覺得我這條魚要上鉤了。
她留了個背影給我,十分賣力給我展示著錯誤落入蜘蛛塔的姿勢。
在她即將轉身時,毫不猶豫,我迅速張開雙手拚盡全力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