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奶奶留給我的醫館。
蘇瑤回來兩年後,父母有意開始為我尋找家人。
直到一年前,才得知親生父母已經離世,隻剩下年邁的奶奶。
從那以後,我總會找時間陪奶奶。
可惜奶奶沒享受多久親人團聚的時光,便離我而去。
隻留下一個快要歇業的中醫館。
收拾好東西已經臨近半夜。
醫館有兩層,二樓是奶奶平常休息的地方。
一樓則是候診區和藥房。
奶奶曾說,作為一名醫者,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人民健康平安。
所以即便是自己的生活過得再艱難,她也沒舍棄自己的醫館。
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迷糊中,藥房的大門好像自動開啟。
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女子抱著孩子出現在醫館中。
還以為是做夢,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直到頭頂上空響起顫抖的祈求聲,我才驚恐發現,這不是夢。
“神醫大人,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這苦命的孩子吧!”
“您若能伸出援手,我什麼都願意做!”
說著,她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滴在孩子蒼白的臉頰上。
我猛地起身,後退兩步。
大門明明緊閉,而這間醫館也沒有第二個出入口。
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我怎麼突然成神醫了?
我有些害怕地打量著麵前的女子。
女子的衣衫襤褸,補丁重重,頭發隻是簡單地用舊布條束起。
她不時低頭查看懷中的孩子,那雙手布滿老繭,整個人麵色蒼白。
顧不上那麼多,懷中的孩子已經陷入昏迷。
我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簡單診斷後應該是普通的發燒。
回想起女子的穿著和說話方式,我忍不住驚歎。
難道我穿越了?
一邊疑惑一邊往藥房走。
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
從藥房配完藥後,女子急衝衝朝我跪下,眼中滿含淚水。
“神醫,我的孩子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我扶她起來:“隻是發燒比較嚴重,好好治療會好的。”
她困惑地說:“什麼是發燒?”
我試著用古代的話語去解釋。
“孩子是不是汗不出,不欲食,很多時候虛弱無力?”
她連忙點頭。
我說:“這隻是普通的熱病,隻不過此次熱病有些嚴重,所以孩子才昏迷不醒。”
女子嚇了一大跳。
我輕聲安撫,告訴她把孩子放在病床,將煎煮好的中藥敷在孩子額頭,腳底上。
又喂了些清熱解毒的湯劑。
女子就這麼直直地坐在孩子身邊,一言不發。
我將藥配置好,遞給她。
“這些一日兩次,用熱水泡一下就能喝。”
“還要注意飲食,可以用濕毛巾敷在孩子額頭上。”
女子仔細地聽著,不敢走神。
我寬慰道:“現在已經好轉了,您今晚可以在這休息,明天再走。”
孩子很乖,醒來後也不哭鬧,依偎在女子懷裏。
她收拾好包袱,遞給我幾個銅錢,略帶歉意地深深鞠躬。
“聞神醫不容輕擾,且貴館即將息業,實在不敢久留。”
“神醫,這些是我的全部家當,請您收下。”
我接過銅錢,細細端詳。
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真銅錢。
而且我怎麼不知道醫館馬上要關門了?
見我不說話,女子有些窘迫。
她猶豫幾秒,最後還是從頭上取下一枚銀簪。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雖然值不上幾個錢,但我能給的隻有這麼多了。”
我連忙擺手,將簪子退回去。
看她的樣子,是不願在這留宿,我轉身想將大門打開。
可回頭的瞬間,女子卻走進藥房,消失在原地。
我趕緊跟上去,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