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啪地一聲掛斷電話,走到景熙跟前。
剛經曆過小產手術的她虛弱不堪,小臉煞白,臉上全是未幹的淚痕。
我心疼地上前抱住她,聲音發抖:“對不起小熙,要不是為了陪我出來買東西,你的孩子不會......”
景熙苦澀地搖頭:“姐,我想盡快離婚......”
我輕拍她的背:“嗯,姐答應你,答應你。”
我正輕拍著,突然,沈雲霄的電話打過來。
我煩躁地皺眉,打算掛斷,但想到正好和他商議離婚的事,我還是接起。
卻不想,不待我開口,電話裏就傳來責問。
“你剛才罵逸辰了?你是他的嫂子,是他的長輩,怎麼能罵出那麼難聽的話?”
“你表妹想胡鬧,你不製止,還陪她一起胡鬧,你是不是腦殘了?”
“青青的手指都出血了,逸辰給她治療一下,怎麼了,你們就要死要活的。”
“整天沒事找事,拈酸吃醋,你以為我們跟你們一樣閑嗎......”
我聲音極冷地打斷:“沈雲霄,我再說一遍,我要離婚。”
沈雲霄愣一下,氣急敗壞大罵:“江顏,你沒完沒了了是吧?有種你就真跟我離,別過兩天哭著來求和。”
說完,他啪地一聲將電話掛斷。
我聽著電話裏傳出的忙音,心中的傷心和恨無以複加。
六年時間,曾經我以為自己很幸福,把愛情當做一切。
如今,這愛像一把最鋒利的利刃,將我的心捅得鮮血淋漓。
回首這六年,其實,這樣的結局就注定了,隻是我和景熙被愛衝昏了頭腦,對那些細節視而不見。
我們一直以為柳青青隻是一個普通的青梅,卻忽略了太多。
他們買的婚房是按柳青青的喜好買的。
他們訂的婚紗是柳青青喜歡的。
甚至連結婚的日子,也是柳青青的生日。
一切都仿佛隻是為柳青青準備的,而我們,隻是柳青青的替身罷了。
以前,柳青青沒回來時,他們兄弟倆倒也對我們還算貼心。
可是,柳青青一回來,他們的眼裏隻剩下柳青青,再也沒有我們。
就像此刻,明明小熙哭著說身體不舒服,沈逸辰就在這個樓層辦公。
他隻需要在係統裏查一下,或者走過來看一下,就會知道真相。
可是,他根本不屑。
除了那個狗青梅,他不屑在自己老婆身上花一分一秒的精力。
這個真相如此冰冷可怕。
換作曾經,我們可能歇斯底裏,痛徹心扉。
可是,如今,我們隻為自己感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