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躋身新晉流量小生的那天,他歸國的白月光重新找了上來。
化妝間裏,人前的小白花影後惡狠狠地將一杯紅酒從我頭上澆下。
“婊子,誰給你的勇氣去爬他的床的!”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又被她的人打至流產。
老公知道以後,逼著我去給他的白月光道歉。
看著病床前是非不分的男人,我徹底冷下心來。
轉頭給當今影帝打去電話。
“哥,我想回家了。”
1.
猝不及防的一杯紅酒從頭頂澆下來。
我僵在原地。
還沒來的及多反應,就又被人狠狠揪住了頭發。
季瀟瀟揪著我的頭發,對準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力度之大,打的我立刻從酒意中清醒過來。
半個小時前,我還在老公陳昂的劇組殺青慶功宴上。
為了支持他逐夢演藝圈,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助理的身份在他的身邊為他默默助力。
慶功宴上來來往往許多人。
出演男主的他被無數支高腳杯輪番敬酒。
我習慣性地上前為他擋酒。
待人群逐漸散去,我已經有些頭暈,卻還是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以免有人在這個時候搞什麼手腳來影響陳昂的事業。
慶功宴在不急不慢地進行著,人群來來往往。
我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不受控製地想要往後倒去。
就在這時,我看見許沫沫朝我走過來。
我認識她,她是這部劇的女主,歸國流量小花季瀟瀟的貼身助理。
“沈小姐,我們瀟瀟有點事情想單獨跟你聊聊。”
我想著或許是這部劇之後的營銷宣傳問題,於是點點頭,步伐有些不穩地跟了上去。
結果剛進到季瀟瀟的化妝間,我就被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門上。
接著就是一杯冰冷的紅酒迎麵澆下來。
2.
我掙紮著想站起身,卻被季瀟瀟身邊的人猛地拽住頭發。
為了工作方便,我特地剪了利索的短發。
因此這時當頭發被人扯住時,隻能屈辱地被迫抬起頭。
“你知道陳昂的事業正在上升期嗎?”
季瀟瀟朝著我凶惡地問道。
見我愣著不回答,她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被迫偏向一邊的臉撕扯著頭皮,疼的我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季瀟瀟輕蔑又帶著憤怒的聲音充斥著我的耳膜。
“賤人,你以為你在陳昂身邊呆了幾年就能爬床了嗎?”
“看看你這下賤的模樣,你以為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替陳昂擋酒!”
“平時是沒少幹過喝酒爬床這種醃臢的事情吧?賤人!”
刺耳的字眼擂動著我的思想,我看著眼前惡狠狠的季瀟瀟,不明白她說的話。
但我不是什麼賤人,我是陳昂的合法妻子。
我想要解釋,努力直起身子想要站起來。
卻又被季瀟瀟一巴掌扇到在地上。
她長長的美甲劃過我的臉,留下一道道鮮明刺眼的血痕。
看我疼的麵色扭曲,季瀟瀟眼神透露著得意。
她揮了揮手,她身後的助理便舉起了手機,黑黝黝的鏡頭對準我的臉。
“陳昂和我兩情相悅多年,我們約定好頂峰相見的。”
“你是打哪冒出來的阿貓阿狗,也敢妄想攀上枝頭變鳳凰?破壞我們的感情!”
我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恍然間記憶中一些東西開始拚湊。
三年前我嫁給陳昂的時候,是聽說過他有一個出國的白月光。
但陳昂一遍遍說他愛的人是我,滿眼真誠。
於是我沒把這個白月光放在心上。
沒想到這個白月光就是歸國回來的流量小花季瀟瀟!
我解釋說:“我是他......”
話還沒說完,一瓶濃稠的粉底液就朝我砸了過來。
頭頂瞬時被砸起一個大包,帶著濃鬱香味的液體流了下來。
黏黏膩膩的澆了我滿頭,讓我感到渾身折磨。
“你是他什麼人?你隻是他身邊的一條走狗!賤人!”
說著,她身邊的人過來按住我的兩隻胳膊。
酒精的作用下,我渾身癱軟,現在更是動彈不得。
又是清脆的兩個耳光,我隻覺得我現在的臉大概已經腫了。
被劃傷的那麵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疼。
3.
劇痛之下,我昏昏沉沉的腦袋逐漸擺脫了酒精的作用清醒過來。
心裏一陣惡寒,但是現在情況特殊。
我隻能為喚醒季瀟瀟一些理性,屈辱開口,
“季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陳昂已經結婚很多年了。”
空氣靜止了幾分,接著傳來季瀟瀟的狂笑。
她掐起我的下巴。
“你是假酒喝多了嗎?臭婊子做什麼為人妻的大夢呢?”
她又湊到我的耳邊。
“不要臉的我可是見多了,但你這麼不要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昨晚,陳昂可是親口對我說的,他未婚等我許多年,是你一直纏著他!”
我瞳孔猛地收縮,大腦有些空白。
為了更好地在娛樂圈發展,我答應陳昂隱婚。
我們結婚的消息並沒有公布,連跟我們最親近的好友都沒有講。
陳昂說,這樣有利於保護我,防止有些身邊人人肉我泄漏我的個人信息。
我們甚至連婚禮都沒有舉辦,隻是草草地領了結婚證。
跟著他進組後,也一直是以他助理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可他不是口口聲聲說愛的是我嗎?為什麼要在季瀟瀟回國以後,又和她糾纏在一起?
還說那樣的話來?
沒等我再多想,一瓶卸妝水又從頭上澆下。
一陣窒息的感襲來。
“瞧瞧你這張慘不忍睹的臉,你是哪來的自信在這兒勾引陳昂的?”
像是覺得不盡興一樣,季瀟瀟那隻穿著高跟鞋的腳重重地踢在我的小腹的位置。
4.
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臉上紅酒粉底液和卸妝水的混合香氣更加濃鬱地進入鼻腔。
她拿著手機對準地上的我,將我狼狽至極的樣子拍下來。
笑得花枝亂顫,“你說陳昂要是看見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會不會像我一樣覺得解恨,出了口惡氣!”
“你該不會覺得他會心疼你吧?”
說著又是一陣大笑。
我已經疼到麻木,身心俱疲。
在季瀟瀟的話中,一點點地回想起什麼。
兩人拍這部劇的時候,確實走的很近。
我也曾經懷疑過什麼,但又都會被陳昂三兩句話哄騙過去。
最近他也總是低頭盯著手機,早出晚歸,還時不時地被一通電話叫走。
又帶著一股陌生的香味回來。
但我以為也以為隻是他的工作而已。
可現在看來,遠遠不止是這樣。
渣男賤女,倒是般配。
但我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們好過。
我看著季瀟瀟春風得意的臉,麵無波瀾地反問:“你該不會覺得他真的愛你吧?”
季瀟瀟笑容僵住,完美的容顏開始皸裂。
她發了瘋一般地跑過來掐住我的下巴。
“你說什麼!”
她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努力扯著自己已經腫了的嘴角。
“怎麼?陳昂要是真的愛你的話,又怎麼會你回國這麼久還不娶你?上次采訪不還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罵道:“你倒是個賤東西,上趕著倒貼宣誓主權!”
被我戳中痛點,季瀟瀟瞪著眼睛看著我,一句話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繼續說。
“你家粉絲知道你是個不被承認,還瘋狂倒貼的傻逼貨色嗎?要我來告訴他們嗎?”
她說不過,於是又開始打我。
一巴掌狠狠地落下來,打的我腦子轟轟作響。
但我很快反應鎮靜下來,趁著摁著我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猛地抽出雙手。
撿起一旁的粉底液瓶子朝著季瀟瀟的臉狠狠地砸過去。
“啊!我要殺了你!”
盯著季瀟瀟也沾染了粉底液的臉,我又拿起一旁的卸妝水瓶。
隻不過這次還不等我砸出去,身邊的人就反應過來重新死死地按住我的手。
季瀟瀟狼狽地跑過來撿起地上的大瓶卸妝水。
“婊子!我真是給你臉了。”
說著,卸妝水重重地朝我砸了下來。
5.
疼,真的好疼。
卸妝水不偏不倚地被她故意砸在我的小腹。
我抽著冷汗,斜眼看向已經近乎癲狂的季瀟瀟。
“看看你,鼻子都氣歪了,和狼狽的我也沒什麼兩樣!”
季瀟瀟聞言倒還真的去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大聲地笑了出來。
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瘋了一般。
“季瀟瀟,你就是個上趕著找罵的婊子!一個愛而不得的跳梁小醜。你看看陳昂把你當回事嗎?”
我冷笑著,對著已經紅溫了的季瀟瀟不斷火上澆油。
“連爆料給媒體,你都要用下藥給他的下賤手段,季瀟瀟你怎麼這麼賤呢?”
季瀟瀟瘋了一般地扯起我的頭發,左右開弓又是兩個重重的的耳光。
“賤人,我一定要讓你下地獄!”
說著,她獰笑著看了一眼地上的卸妝水瓶。
接著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踩在剛剛被砸的小腹上。
我疼地叫了出來,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下。
她低頭,像是在欣賞我痛苦的表情一樣。
又換了個姿勢,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
她擰過我因痛苦上仰的臉,長長的美甲重新劃過那道血印。
“賤人,我看看沒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語氣在這兒跟我叫!”
說著,季瀟瀟使勁將美甲按進我的傷痕中。
並順著原有的痕跡重新劃了一遍。
我隻覺得自己的臉頰如同刀割般地痛苦。
模糊的視線中,那隻塗滿了鮮豔的紅指甲又沾染著鮮血的手格外的刺目。
“姐......她好像流血了......”
“廢話,我就是要這樣見血!”
那人的聲音似乎顫抖了起來。
“不是,姐,是她下麵,她下麵流血了......”
6.
意識一點點抽離。
淚水不知是因為生理的疼痛還是心理的疼痛一點點劃落下來。
曾經的陳昂將我抱在懷中,一字一句鄭重地向我保證。
他會一輩子對我好。
他說等他功成名就名滿天下的時候,我會是娛樂圈乃至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羨慕的新娘。
他許諾會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差一點,我想,差一點,我們就真的有個家了。
就在今天上午,我還在幻想。
幻想著今晚慶功宴結束後,陳昂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會有多開心。
隻是現在,下體處傳來黏膩的觸感。
腹部的抽痛在清晰地提醒著我。
不會再有了。
我和陳昂,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未來了。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季瀟瀟慌亂地站起身來。
在錄製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掉在了地上。
我聽見了陳昂驚慌失措的聲音。
“瀟瀟,你信我,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我想對陳昂破口大罵,但意識徹底消散。
我昏了過去。
7.
醒來時,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我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裏。
一旁陳昂的經紀人宋奇看我醒了過來,麵色複雜。
“小汐,我知道你日子過的很苦,但是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啊......”
他欲言又止,但我大概已經明白了什麼。
“幸虧當時已經很晚了,幾乎沒幾個人過去,小昂他花點錢封了點罪才解決了這件事情。”
“但是你怎麼就惹上季瀟瀟了呢?誰不知道陳昂喜歡的人一直是她,你還想從她身邊搶走陳昂?”
“你真的是!太不知廉恥了!”
我一個正妻從小三手裏搶走老公,我不知廉恥?
我氣極反笑,扯動著已經腫脹的嘴角。
“怎麼,季瀟瀟是給你錢了嗎,還是讓你睡了,讓你這麼幫她說話?”
“你......”
宋奇指著我的臉,一時說不出話。
“就這樣吧,等你傷養好了,就收拾收拾主動離職吧。”
“我跟陳昂為你從季瀟瀟那邊要來了20萬的賠償款,這種事情你也見的不少,識趣一點,咱們大家都好過。”
我看了看宋奇,像是第一次認清這個人。
從前合作的時候談吐有禮,但是現在一觸碰到他的利益,竟然變得這麼不要臉。
我冷笑一聲,毫不猶豫道:“我會去曝光季瀟瀟。”
門就在這時被猛地推開。
季瀟瀟氣急敗壞地衝了進來。
“雲汐你這個婊子,還想著曝光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還沒曝光你是個爬床的賤人呢,你還在這兒跟我裝上了是吧?你最好老實一點拿著錢趕緊滾蛋!”
我沒有理會季瀟瀟,轉頭對宋奇說。
“我要見陳昂。”
季瀟瀟拿著包就要砸過來,我指了指單人病房的監控。
“你砸一個試試。”
季瀟瀟麵色一冷,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出門打了個電話。
我猜她是想刪掉監控,畢竟剛剛她可是對著我口不擇言。
不過無所謂,反正我都錄著呢。
宋奇和我說話那段時間,我就已經打開了手機錄像,對準了病床前的人。
宋奇歎了口氣,還是發消息叫來了陳昂。
不多時,陳昂就進了病房。
我還尚未來得及開口,陳昂就一頓劈頭蓋臉。
“雲汐!你是瘋了嗎?你沒事去惹瀟瀟幹嘛?”
8.
我隻覺得好笑,看著眼前的陳昂,一陣惡心。
我沒說話,陳昂以為我在示弱,繼續往下說。
“你跟她叫板什麼啊?你讓她打幾下出出氣,你再服個軟,等她氣消了不就行了嗎?”
陳昂一臉厭煩地看著我。
結婚以後,這種表情在他臉上已經很是常見。
“雲汐,我現在事業正在上升期,瀟瀟她有我要的流量,她答應跟我炒cp合作對我很有幫助。”
“你讓一讓,被她打幾下又能怎麼樣呢?”
“等到時候我徹底晉升了,我的所有的名利還不是都隻給你一個人了?”
“小汐,別鬧了,去跟瀟瀟道個歉好不好?”
我麵無表情地聽著陳昂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最後隻說了句,“陳昂,我懷孕了。”
陳昂怔愣住,視線不自覺地滑向我平坦的小腹。
他麵色複雜,臉色沉下去,沒有絲毫的興奮,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接著道:“不過你現在不用擔心了,因為已經被季瀟瀟打到流產了。”
是啊,他口中的打幾下,就害的我肚子裏的孩子流產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要我去和作惡者道歉。
我看見陳昂的臉上黑了又白,變得更複雜了。
最後他軟了聲音,像是在安慰我。
“小汐,你知道的,我們現在的情況確實是......”
“我知道。”我打斷他的話。
曾經我還傻傻地幻想,他知道我肚子裏孩子該會有都高興。
可如今直到孩子沒了,都沒在他心裏掀起什麼情緒。
“小汐,你安心地養養身子,孩子咱們以後還會有的。”
陳昂繼續說:“但是我的事業不能再等了啊小汐,你是知道,我們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我徹底無法忍受,用盡全身力氣扇了他一巴掌。
剛剛恢複完的身體現在還是很虛弱,我整個人都在顫抖。
內心的某處轟然倒塌後終於是一片死寂。
陳昂頂了一下腮,眼神暗了下去。
“行,這巴掌我受著,你先在這兒休息,等我處理好最近的事,我們之間的事再聊。”
說著,他起身向外走。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大聲罵道: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礙眼!”
他身形頓了頓,還是走出了門。
門外,陳昂和季瀟瀟若有若無的嬉笑的聲音傳來。
像是小孩子無聊的挑釁。
我沉默著收起一直在錄像的手機。
平靜地撥通那個已經很久都未曾聯係過的電話號碼。
電話迅速地接通,聽筒一片寂靜。
“等著我開口嗎?”
幾秒鐘,對方到底是沒有忍住,清冷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
“哥,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