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你瘋了!”
我大叫一聲,不顧身上插的管子,猛地衝過去,一把拽住江靜的長發,狠狠將她拖離寶寶。
寶寶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紫紅的指印,小小的人哭得撕心裂肺,我心疼到說不出話,眼眶早已濕潤,顧不上自己剛剛拔掉針頭滴答的鮮血,趕忙去哄。
地上的江靜仿佛惡作劇一般,冷笑盯著我和孩子互動,直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下一秒,江靜抓住時機衝出門外,哭喊著活不下去了。
江靜這一力度剛剛好,撞在賀凜懷裏,倆人緊密抱在了一起。
賀凜看著江靜失控的模樣,臉色瞬間冷下來,看到江靜被扯了的頭皮,以及地上碰撞的痕跡,幾乎下意識給我定了罪。
“祝曉,你真是太過分了,總是針對江靜有意思嗎?”
江靜哭紅了眼睛,頭發散亂在臉龐,看起來比我還要淒慘幾分。
我頭一次覺得這段感情這麼令人惡心,難以置信道:
“你看不見寶寶脖子上的傷嗎!難道你就不問問江靜對我們的孩子做了什麼嗎?”
“如果不是我及時衝過來,可能寶寶就被掐死在這裏了!”
賀凜表情一愣,朝江靜看了過去,這時一個小護士鬼鬼祟祟的鑽了過來,開口就證明道:
“我看到這位女士隻是摸了一下寶寶,然後患者就情緒激動的衝了過來,還將她拽倒在地,狠狠羞辱。”
我震驚又錯愕,不明白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怎麼在護士嘴裏變成了另一種說辭。
江靜得意的朝我挑挑眉,一邊示弱抽泣,賀凜在得到其他人的證詞後,對我更加厭倦。
賀凜直接給了我一記耳光,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不顧我的傷勢,警告一聲:
“從今天開始,你就自己好好反思吧,我不會再管你了!”
笑死,我什麼時候被賀凜真正在意過?
目送賀凜和江靜一起離開,我無力跌坐在地上,強烈的離婚念頭從心中湧起。
晚上在醫院康複練習行走的時候,我意外看到下午那個小護士偷偷溜進了昏暗樓梯道,開始數錢:
“一百,兩百......一千,說幾句話就能賺一千,爽翻了!”
我才知道江靜在過來挑釁鬧事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找好了人證。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蓄謀已久的,隻為了往我身上潑臟水。
可那又如何,賀凜隻會相信江靜一個人。
想通了這點,我也沒有再糾結下去,第二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帶寶寶回到家裏後,我才發現壞掉的門鎖根本沒有被更換,也就是說賀凜一直沒回家。
我自嘲一笑,原來這個家早就隻剩我一人而已。
獨自照顧寶寶時,我順便寫了一份離婚協議,將它寄到了賀凜的工作單位。
這樣變心出軌的男人不要也罷,我會帶孩子重新換個好父親。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接到賀凜匆忙打過來的電話:
“你又亂寄什麼東西過來了,不是說不要往我單位寄東西嗎?讓別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賀凜劈頭蓋臉一頓訓斥,顯然連帶了前幾天積攢的怒火。
可在我出聲告訴他真相的時候,賀凜詭異的沉默半響。
“那裏麵隻是一份離婚協議書,麻煩你簽個字,用不了你太多時間。”
“簽完字以後,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賀凜情急之下勸道:“老婆,你別衝動!我們還有孩子啊!”
“離婚的事情,我沒有想過!也不會同意的。”
“你先在家等我,我十分鐘能趕到。”
電話裏是賀凜難得的著急聲音,仿佛這一刻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拚命挽留我。
我看了眼手中即將檢票的機票,無聲扯了扯嘴角。
賀凜,這次我不會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