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蘇晚璃站在“我”麵前，眼神裏全是挑釁和試探：

“顧景深，你說過會滿足我的一切要求，對嗎？”

“是的。”仿生替身依然保持著完美的微笑。

“那如果我讓你去死呢？”她的聲音冰冷。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隻要是你的要求。”

蘇晚璃笑得眼睛都有些發紅的癲狂，她擦拭了一下眼角，轉身坐進蕭宇沉的車裏，語調殘忍：

“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我的心就像被割裂般的疼痛，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蘇晚璃會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接收到了蘇晚璃的指令，在蕭宇沉啟動車的那一刻，直直地撞了上去。

蘇晚璃終於變了臉色，她顫抖著撥打急救電話，同時安慰著蕭宇沉：“不是你的錯，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我的心臟像被人用手狠狠捏住，此刻仿生軀殼的痛感不及我靈魂的萬分之一。

更何況，這樣瀕死的痛感，我早在五年前就感受過了。

五年前，在我轉移了那場原本要發生在蘇晚璃身上的車禍時，就已經體驗過了。

那場車禍著實慘烈，我的肉體被卡車碾得四分五裂，臟器爆漿，慘不忍睹。

為了不嚇壞蘇晚璃，我求係統銷毀了那具肉體，讓我把意識寄居在仿生替身的軀殼裏。

冰冷的係統，在那一刻突然帶上了一絲憐憫。

係統問我：

“顧景深，你不想知道，蘇晚璃為什麼會出車禍嗎？”

沒等我回答，他就告訴我。

“蘇晚璃會在去見愛人的那一晚出車禍。”

我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係統。

因為我想起來了，車禍那一晚，她要去見的愛人，是蕭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