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車並不好打,剛做完手術的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
坐在車上的我並沒有選擇回家。
我想先去看看媽媽。
我媽媽以前也是富家小姐,被渣男騙了感情,後來懷上了我。
可她從來沒有嫌棄過我,視我如珠如寶。
單親媽媽不好做,前年因為腦溢血住了院,這些年一直是周奕琛出錢交的高額費用。
在這個問題上,我內心還是很感激他的。
想著想著,車子就到了。
推門進去,病房裏空空如也。
難道媽媽醒了?
我開心地跑到護士台,卻被告知病房裏的人因為沒有及時續費,三天前就去世了。
為什麼我沒有接到電話?
我慌亂地在包裏翻找著手機,原來手機早就沒電了。
騙子,周奕琛他個騙子!
他不是說我剖腹,他就不會斷了費用嗎?
心臟處的鈍痛瞬間變成了一把尖刀翻攪,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淚珠如同斷線的珠子,唰唰地往下掉。
手術結束還沒好好休息,我差點暈倒,還好被眼尖的護士給扶住了。
我強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問身邊的護士借來了手機,打給了周奕琛。
電話接通,卻傳來黎落的聲音。
“哪位?奕琛太累了,這會睡著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太累了?
能有多累。
掛斷電話之後,我頂著虛弱的身體,一個人辦完了媽媽的身後事。
媽媽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小清新的顏色,我托人給她買了個好看的骨灰盒。
寒冷的冬天,我抱著媽媽的骨灰盒,陪媽媽走了最後一段路。
一個小時後,我才走到我跟周奕琛的家。
那個我本來不想再踏入的地方。
推門進入,沒有人關心我和我的孩子。
迎接我的就是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責。
“蘇小姐還真是享福的命,一畢業就嫁給了奕琛,這個點到家正好吃現成的。”
說話的是周奕琛的好哥們,他總是這麼陰陽怪氣的。
我早已習慣了。
我沒搭理他,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周奕琛跟黎落。
最近都在醫院,家裏暖氣壞了幾天了也還沒有時間修。
周奕琛正在給黎落暖手,那幅畫麵真的羨煞旁人。
見我不吭聲,他推了推周奕琛,
“你家的現在脾氣可真不小,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呀。”
周奕琛眉頭皺了皺,剛想開口,就被黎落按了下來。
她笑著朝我走來,用最溫柔的語氣對著我說道:
“安安,我老公去世後,房子被他那個後媽給霸占了,可能近期就要在你家打擾一段時間了。”
等不及就要登堂入室了?
也好,我回來就是要給你們騰地方的。